第十二章 诊疾

御口一开便等同于圣旨，群臣们便开始道贺恭喜，首辅大人忙着的和其他同僚们推杯换盏，而戚云凉身边一些不认识的小姐们也都来同她道谢。

酒过三巡，道喜之人也都安静下来开始欣赏歌舞。戚云凉推不过众人的热情饮了几杯酒却有些微醺的感觉。

一只手轻轻的托着腮巡视着周围的人，交好的同僚们三五成群的饮着酒，看的戚云凉只觉得无聊。不管是几百年后，还是这几百年前人们醉酒的模样倒是都如出一辙，这样在心里想着不禁哑然失笑，酒当真是个好东西啊。

戚云凉将视线一转便发现其他的大臣们都是三五成群的，可唯独有一人只是自己闷头喝着酒，整个人看上去给人一种颓败的气息。

戚云凉来了兴趣，开始观察起那人来，墨色的长发干净利落的束在头顶，低着头饮着闷酒将那双明亮的双眸隐藏起来，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酒杯。

在这般热烈的视线下很难不让人察觉，洛洵抬起头看了戚云凉一眼，眼睛里藏了一丝愠怒，眼神也变得凌厉起来。

被人发现的戚云凉没有半分恼怒与惧怕则是温柔的报以一笑，但丝毫不影响戚云凉想继续观察他的想法，不能名正言顺的盯着人家猛瞧，那就迂回一点好了。

虽然戚云凉只是出于好奇，如此出众之人为何会有颓败之气才会观察洛洵，但其他人未必能理解。

戚云凉频繁的小动作被君凛看在眼里，君凛顺着她的视线确定她所看之人是洛洵时便起了捉弄九王爷的心思。

戚云凉打发灵儿去打探一下洛洵的消息，前脚灵儿刚出去，后脚君凛就派人跟了出去。

片刻之后灵儿便归来贴在戚云凉耳边低语了几句，在得知缘由后，戚云凉便明白这个叫洛洵的小侯爷何故年纪轻轻会变得如此模样。

戚云凉正想着如何接近洛洵的时候，正巧洛洵的属下推着洛洵往清渠的方向走去，戚云凉思索再三决定还是出去试一试。

“九哥你瞧，我没说错吧，洛洵前脚刚走，戚云凉立马追了出去。方才在席间这丫头也一直盯着洛洵的脸瞧，看来九哥这未过门的媳妇心里是想着别人的。”

君凛平日里受尽了九哥差遣，眼下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让他九哥吃瘪自然乐于助成，更何况若是那戚云凉真的心里装了别人，自然也是不配他九哥的。

君祁听了君凛的话脸色沉了几分，君凛便知道他九哥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于是找了借口准备开溜，此时九哥心情不好，若是还留在这里怕是会受到牵连。“我去找七哥喝酒去，九哥我就不陪你了。”说完也不等君祁回应便拔腿溜走。

他知道君凛所说之事不假，方才席间他有几次将视线转向她，她都是在看着洛洵，只是眼神里充满了好奇。眼下君祁倒是一点也不在意此事，他只是想知道，洛洵身上有什么竟能吸引她的好奇心。

戚云凉带着灵儿出来的时候，洛洵人却早已不知去向，在这附近转了许久也未曾找到人只好作罢，戚云凉心里想着只能再寻其他的机会了，正准备回去，转身却差点撞上前面走过来的人。

“戚姑娘可是再寻我家侯爷？”

戚云凉认得问话之人，他就是推着洛洵出来的人，遂点了点头问道：“我可以与小侯爷见上一面么？”

“我家侯爷说了，恭喜戚姑娘与九王爷的婚事，私下相见实在不妥，况且侯爷与姑娘未有交情……”

“如果我说我能治好你家侯爷的病呢？你可愿带我与侯爷见一面？”戚云凉也知道这样随着人出来有些唐突，可她一个姑娘家都不怕，他一个大男人还这般婆婆妈妈的。

“姑娘的话可当真？”

“当不当真，你总要让我瞧过才知晓。”

“这……”

戚云凉见对方已经有些动摇了便继续说道：“你与你家侯爷都知晓我是未来的九王妃，若不是医家本分我一个姑娘家又怎会如此这般纠缠不休。”

那人见戚云凉说的有些道理，更何况是皇上赐婚，想必也不会差错，更何况眼下这姑娘说可以有希望治好侯爷得病，那便应该要试一试。“即是如此，姑娘请随我来。”

戚云凉随着那人来到一处暖阁前便驻了足，“姑娘请稍等片刻，小人与侯爷通报一声。”

片刻之后，那人再次从暖阁中出来将戚云凉请了进去。

戚云凉走进暖阁，看见洛洵坐在轮车上福了福身“见过侯爷。”

“戚姑娘不必多礼，荆竹说姑娘可以医治我的腿疾，此话当真？”

“能不能医的好我还不能明确回答你，我要先看过才知道。”

洛洵听了戚云凉的话点了点头，神色恢复如常，方才眼中的那抹希望戚云凉瞧得真切，不知道为什么，戚云凉看到洛洵的样子便生出许多恻隐之心。

不做他想，走到洛洵面前，轻轻的蹲在他的脚边“侯爷，我看诊的时候难免会有些接触，还请侯爷不要介怀。”

“嗯。”

戚云凉将手轻轻的放在洛洵的右腿上，从小腿处开始试探性的触碰几下，“侯爷可有何感觉？”

“不曾有……”

随着他的回答戚云凉将手向上移了半寸加重了些力道，洛洵马上就有了反应，“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可是这里疼痛？”

“按下去的时候会痛，若是不去触碰便不会疼痛。”

戚云凉听了洛洵的话，反复又按压几次后站起身来问道“侯爷的腿是何时伤的？又是因为何事所伤。”

“腿上原本就有些伤，只是我从前并未在意。半月前腿部中箭，从马上摔下来。起初十分疼痛，如今倒是不怎么痛了。”

听完洛洵的话，戚云凉便说道：“侯爷刚受伤时，腿部应该会变得十分肿胀，伤口疼痛难忍，随着时间推移，虽然没有最初那么疼痛，但却不敢用力。”

洛洵见戚云凉所说的与自己的症状如出一辙便急切的问道：“戚姑娘可有法子医治我得腿疾？”

“实不相瞒，侯爷的伤时间不算太久倒是可以治愈，只是我有几个要求。”戚云凉从洛洵的反应加上自己刚才的试探中便知道了他的病因

洛洵以为戚云凉所提的要求是为她自己所求便一口应允下来。“姑娘请讲，只要能医好我得腿疾我一定满足姑娘的要求，定当不负姑娘所托。”

“侯爷误会了，我所求之事是为了医治你的病所需要的东西，不过眼下不是说此事的时候，待我回府后需要何物自然会派人告诉侯爷，还有一事，便是我为侯爷医治之事还请侯爷保密。”

“好，本侯答应你便是，日后就有劳姑娘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