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主仆同心

自己的生母是侍妾让戚云月已经不能接受，如今戚云凉竟然还敢诅咒自己连侍妾都不如，这样的话让戚云月失了理智，若不是被竹苑里的丫头们拉出院子，此刻她恨不得扑过去打骂一番。

“妹妹不必动气，一来与自己病情无益，二来若让旁人听到毁了妹妹贤良的名声得不偿失，况且春日里风大妹妹仔细着伤口受了风，更加肿胀。”

被戚云凉提及自己的伤，戚云月方才察觉此时的脸上却有些不适，只好作罢一路上骂骂咧咧的回到自己的住处。

灵儿见戚云月真的离开，便跑回来开心的对小姐说道：“小姐料事如神，你说完那些话之后，三小姐当真往自己院子回了。”

“嗯，没有哪个女人不爱惜自己的容貌，更何况是戚云月这般极度重视的人。”

灵儿点点头“小姐，真的是二小姐害了三小姐么？”

戚云凉放下手中的东西，瞧了两眼灵儿问道：“真想知道？”

灵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是我。”

灵儿听到戚云凉的话，倒吸了一口冷气待反应过来时立刻去将门阖上。

看着灵儿一脸的惊讶又小心翼翼的关着门声怕别人知道的样子，戚云凉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快别说了，灵儿就当没有问过，小姐也莫再提。”灵儿十分害怕此事被三小姐查出来，若真是小姐所为，她真的不敢想象三小姐会如何折磨小姐。

看着灵儿担心受怕的样子，戚云凉向灵儿走了过来，将灵儿微微发凉的手执了起来。

“我知道你为我担心，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自然不会冒险，况且我并没有下毒，他们也查不到证据，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

“小……小姐既然没有下毒，那怎么会是小姐做的。”

“我给戚云月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精心准备的，里面除了各色香料以外，还加了大量的蜂蜜，况且戚云月着黄色最为好看，我算准了她入宫那日也会如此着装。”

“灵儿还是不明白，小姐调制的东西小姐与我每日都在使用，为何我们无事？丫头婆子们也无事？怎的就三小姐？”

“因为戚云月爱美又贪心，我们每日虽然使用，但也都是一种气味，她却将我送的东西全都用在一起，混合了不同的香气。而宫里此时正值花期自然会有蜜蜂，蜜蜂不喜欢气味过于浓郁的味道，自然会追着她。”

灵儿听了小姐的解释全然明白过来，所以小姐才会主张去验毒，因为根本就没有毒，自然也就验不出来，小姐不过是算准了三小姐的性格，所以才对症下药了。

“小姐好像变了一个人。”灵儿看着眼前的小姐有些陌生，却也喜欢小姐的改变。

“灵儿是觉得我变得狠毒了是么？”

“灵儿不是这个意思，小姐不要误会。灵儿一小便侍奉小姐，知道小姐这些年所受的痛苦，灵儿只恨自己势单力薄不能为小姐遮风挡雨，如今小姐变得强大起来，灵儿虽然觉得有些陌生，但却为小姐高兴。”

戚云凉听着灵儿的话有些动容，虽然她不曾体会过去的戚云凉过得有多痛苦，但从她被自己的姐妹害死的那一刻，她便能体会到戚云凉的不甘与心痛。眼下有这么个小丫头还守护着戚云凉，想来从前的她九泉之下也会安心。

戚云凉很想告诉灵儿，她的小姐其实已经死了。但这样荒谬的话谁会相信，即便是如实说了也会被人当成疯子或者怪物吧。

思索再三她决定用一种比较隐晦的说法来告诉灵儿。“灵儿，戚云凉已经死了，或者说，已经死过一次了，如今的戚云凉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人摆布可以随意欺凌的人了，所以以后我会保护好自己和你。”

灵儿对戚云凉的话有些懂也有些不懂，小姐或许是因为落了水太过伤心所以才会性情大变，但不管如何她会一直守着小姐。

回府之后的事情比戚云凉想象中的要多，因为婚期已定，所以她每日里都有些忙碌。

今日定做喜服的婆子们刚刚为戚云凉量好尺寸离开，戚云凉便趁着得空的时候将前几日还未写完的单子继续填写着。

“小姐喝点燕窝吧，小厨房里刚做好送过来的。”

戚云凉一边伸手接过燕窝一边将笔丢在书案上：“灵儿，你将这张封信送到侯爷府上，就说是戚府的大小姐送的便可。”

灵儿并不识字，也不晓得信中写的是什么，只是一听到是送到侯爷府的便露出难色：“小姐就快嫁给九王爷了，此时若是被知道与小侯爷有书信往来，怕是会对小姐清誉有所影响。”

“我与侯爷并非你们所想的那样，只是帮他个忙而已，本小姐自然知道兹事体大，所以才派你去送信啊。”

戚云凉故意玩笑的摆出一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语气和态度让灵儿觉得自己手中的信件无比重要，反正小姐做事肯定有自己分寸，她就照办就好了。

戚云凉看着悄悄的溜出府去送信灵儿，有些想笑。心里想到，我是不是传递错什么了，或者灵儿对这封信有什么误解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去送信。

灵儿到了侯爷府报了自家小姐的名字便有人出来迎接，将信交到洛洵手上，洛洵立刻将信拆开来看，虽然对于信上所需要的东西十分疑惑，但还是选择相信戚云凉。

“姑娘回去转告你家小姐，这些东西打造都需要写时间，五日之后本侯定会奉上。”

灵儿回到府中将洛洵的话带给戚云凉，戚云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时间，五日，原比自己预想的时间要快很多，而且事关洛洵自身，想必他必定会亲力亲为。

虽然许久不曾做过手术，但戚云凉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担心所需要的东西准备的不够完善，而且此时距离自己的婚期并不远，还要找个合适的时间来完成手术，更重要的是，古人思想保守闭塞，洛洵最后能不能让自己为他动手术，她还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