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聘礼（下）

几句寒暄后，君祁被恭恭敬敬的请进首辅府中。聘礼也随之而来，由下人抬进府中。

君祁所备聘礼皆为双数，寓意好事成双。这聘礼之数究竟有多少自己也并不知晓，都是事先由礼部拟定好将折子递到府上，他也懒得过目都交由管家负责的。但有几箱东西却是他额外着意添置的，并交代下人是送给未来的九王妃的。

九王爷在，首辅大人和夫人自然也不好过问都是何物，也只得任由下人们将那几箱沉重的箱子抬到竹苑里去。

“小姐，九王爷送聘礼过来了。”灵儿一边说着一边将送聘礼的人迎进院子里来。

“有劳各位了。”

说完话戚云凉便拿起桌上的茶喝了起来，顺便冲着灵儿使了眼色，灵儿立刻明白过来，从袖口里拿出钱袋往其中一个小厮手中递了过去。

“辛苦各位大哥，这是我家小姐请各位喝茶的。”

送礼之人都是九王府出来的，首辅府里自然不能差了礼数，这打赏也是自然要给的。但这些下人向来是习惯了九王爷的管教，原本以为戚家大小姐也未必是好伺候的主，不曾想这却这般平易近人。

“小的们叩谢九王妃赏赐，若王妃没有其他吩咐小的们就退下了。”

那人也是机敏之人，立马改口称戚云凉为九王妃，戚云凉听着九王妃的称呼脸上也无惊无喜，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只是冲着那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人走后，戚云凉便站起身来围着那四个裹着红绸的箱子转了两圈。

“小姐？可有什么不妥？”

“这就是我的聘礼？”戚云凉心中想着，古人不是极其重视婚丧嫁娶的礼仪么？一路上传回来的消息说自己的聘礼是如何丰厚的，难道就是这样？？

“这四箱是九王爷吩咐一定要送到小姐这处来的，还有其他的都置在前厅的院子里。”

“原来如此。”

戚云凉并不知晓这四箱里是什么东西，便将箱子上摆放的礼单拿过来看了起来。

这第一个箱子里装的都是金银首饰，头面步摇一类的，将箱子打开只觉得满眼的金光闪闪。第二个箱子里便是一些玉器把玩的物件和摆件。第三个箱子里便是上乘的丝帛绸缎。第四个箱子便是一些诗词古画，丹青之作。

“只看眼前的聘礼就知道九王爷必定是中意小姐的，小姐将来过门一定会很幸福的。”灵儿看着这些聘礼发自肺腑的为小姐开心。

戚云凉对古代的聘礼制度自然是不懂得，但从灵儿的反应看来，应该是非常不错的。看着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东西，想到方才灵儿说还有很多都被置于前院了，那岂不是便宜了大夫人那些人。

以她在府中的地位出嫁时的嫁妆必然不会很丰厚，如此一来君祁送过来的东西岂不都被他们留下将来为她人做嫁妆。

“灵儿，你去探听一下，君祁……九王爷还下了什么聘礼？”

不消片刻功夫灵儿便回来将前院的聘礼悉数告诉给小姐听：“聘金，一万两黄金，聘饼一担，三牲，三茶，四色糖，四生果，香炮镯金，斗米和贴盒各二。小姐，光听这些就知道王爷下了不少心思的。”

戚云凉听完灵儿的碎碎念，只觉得头大，从来不知道结婚原来还有这么多聘礼，现代人是能简则简，许多夫妻更是连酒宴都省了直接蜜月旅行。可古代却这般隆重，桩桩件件都不曾有半分马虎。

不过好在除了那一万两黄金，其余的东西都是些寻常东西，倒也没让大夫人他们占了多少便宜。

瞧了瞧自己院子里的东西，又回想了前院的聘礼，戚云凉不禁在心里暗笑君祁竟也是个如此阴险之人，一路上风风光光的将聘礼送到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丰厚的聘礼，最后却把所有贵重的东西都送到自己的院子里来，这样一来，岂不是兜兜转转的又回到他府里，不过，她喜欢这种阴险。

刚到竹苑门口的君祁并不知晓戚云凉为何笑的这般鸡贼的模样，只是看着戚云凉的视线都在那四个箱子上面，还以为她是为了这些金银之物才露出这样的笑。

“本王竟不知，未来的王妃竟如此爱财？”不知为何看到戚云凉这般放肆且不合规矩的模样，心中不但不觉得鄙夷，反而却更想戏弄她。

只听声音戚云凉也知道是谁来了，毕竟他是来下聘的，又有下人们在场，自然要忍住自己的脾气。深深地吸了口气，从椅子上轻柔曼妙的起身对着九王爷施了一礼。

“是臣女失礼了，不知九王爷会此时过来，还请王爷见谅。”

君祁如何不知道她这般乖巧端庄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便故意说道：“因为不知道本王这个时辰会过来，所以才这般肆无忌惮的露出十分贪婪的笑容？”

十分爱财？靠，老娘在这里也花不了几个银子，这些东西又带不走，爱财有毛用？戚云凉很想痛快的反驳他，但想象与现实还是有差距的，所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戚云凉只好装作没听懂他的话，羞涩又有些尴尬的冲着君祁笑了笑，用帕子半遮着唇边轻笑着说道：“王爷说笑了。”

她虽然嘴上笑着，看起来一副牲畜无害的小白兔般的模样，但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透露出的眼神早就出卖了她。

如今她越是收起自己的爪子藏起来，君祁就越是想让她露出原本的性子，但今天找她还有正事，便收起玩闹的心思不在戏弄她。

“本王过来是有事与你说。”

云凉马上明白君祁的意思，便将身边的人都打发出去，守在门外。

“不知九王爷要对臣女说什么事？”面对君祁，戚云凉总是很轻易的处于被动的角色，所以戚云凉先询问道。

“本王是来请你答疑解惑的。”

“不知道臣女能为王爷做些什么，但臣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和洛洵之间到底有什么交易？”

戚云凉闻言眼皮微微跳了一下，这个王爷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难缠许多。“王爷的话，臣女倒不知道如何回答了，王爷何出此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