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内,一片断食绝粮之意,米缸无米,面缸无面,醋瓶无醋,盐袋无盐。
“呃……”陶珩的脸瞬间囧了一圈。
“陶大人,我忘说了。”宛双无比尬地说道:“其实食物我和我家小姐在今天午时吃完了。”
听到此话,陶珩深觉疑虑,怎么会如此巧合,就将手一抹米缸的底部,赫然间手指间有一层黑灰。
“莫不是你们不吃饭?”陶珩拿着手问向她们。
“其实我跟宛双都是偷别人家的干粮以继过活。”苏善讲出实情,那饺子也是从别人家偷来的,自己从来都不会下厨,做饭,娘亲也没有教过,哪会包什么饺子。
“苏善。”陶珩走近苏善。
而宛双则以为是陶珩要欺负苏善,随即挡在苏善面前,反倒是苏善有点若无所事。
“苏善,过来。”陶珩看着宛双,自己身为男子,也不好触碰女子身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我做错什么了吗?苏善迷茫,但脚却不知为何不听自身的控制,渐渐地向着陶珩移步而去,停于陶珩的面前。
“苏善,我知道你的生活艰辛,偷粮乃无奈之举,可这终是不对的做法,米缸、面缸以后会填满,油盐酱醋会全有,鲜菜每日会有人送来,但你要学着自己做,可否?”陶珩的语调清雅朴质,亲和的如暖春的柔水沁入苏善的内心,又把一小块冰给融化了。
“好。”苏善的眼离不开他的唇,陶珩的唇启与唇合都丝丝牵动着她的心,她像是被陶珩下了蛊术一般,不知道拒绝,也无法拒绝。
“嗯,如此便是好女子。”陶珩说后,走离了厨房。
“陶珩,那我回房了?”苏善问道。
“等等,我记得上次不一小抢了你的挂面,我再去瞧瞧,还有无剩余。”陶珩说道。
咦?宛双脑瓜子一转:“陶公子,不如,我去找不一小子拿,您啊,就再陪我家小姐说说书,念念道。”
还没等陶珩的回应,宛双就立马跑了出去,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给留啊。
“那个……”陶珩有点不知所措。
“陶珩?”
“何事?”
“倒也无事,只觉着你的名字很好听。”苏善甜笑着说道。
“好听?我倒还觉着我夫子给我取的字好听——介如,陶介如。”陶珩说着,眼神流露出回忆的暖光,像是怀念,也有不舍。
“夫子?”苏善不懂这词。
“就同教书先生一样的意思。”陶珩解释道。
“介如这字虽好听,可我尚未叫惯呢。”苏善说道。
“向王……好友,他都叫我介如啊。”陶珩差点说漏嘴。
“那我日后定习惯唤你介如,如何?”苏善思前想后的说道,不过自己
还是喜欢叫陶珩。
“嗯。”陶珩微笑的应着,想想在京城,若是你叫陶介如,想必全城知晓,若叫陶珩,这无交集之人,怕是都不认识吧?。
“少爷,你要的挂面。”不一小手拿一把挂面,喘着粗气,累死累活的样子。
“你?”陶珩看了看不一小身后:“宛双人呢?”
“她?还在后面走呢,说跑不动了,那我拉她跑吧,她还把手缩回去了,真是的,浪费我时间。”不一小埋怨道。
“……”陶珩无语,本大少该说你些什么好呢?
该说你不懂女儿心,还是太放肆。
“我去看看宛双走到了哪里。”苏善说着,急忙跑了出去。
“好。”陶珩点头。
等苏善走到宛双面前时,宛双还低着头,不知那表情呢,大晚上的犹如一鬼魂游荡般。
“宛双?”苏善轻唤,这样子,给自己有种瘆的慌。
“啊?”宛双抬头,这脸庞都透露着红彤。
“你喝酒了?”苏善摸着宛双的脸,好烫啊,可又没有酒味,不像啊。
“没……没有啊。”宛双吓到。
“那你是怎么了?”
苏善担心着问。
“小姐,我想我是坠入爱河了。”宛双撒娇般地说完,又将手捂住全脸。
“难道是不一小?”
“小姐你知道?”
苏善摇头,自己瞎猜的。
“其实我以前发过誓,今生第一个牵我手的男子,我就认定这辈子非他不嫁了。”宛双更加娇羞的说道。
“……”你家小姐我还没认定好呢,你倒是心匆匆的想要嫁人了。
“小姐,我先回房了,免得遇见,人家会害羞的。”宛双小巧莲步的跑远了。
唉,连这丫头也要离开自己了。
“陶珩?”苏善回厨房的时候,看见厨房的门紧锁,连里面都没有烛光透出,有些担心,便叫了一声。
静眼一观,才看见那门上的白纸,上面写着字,可自己根本不认识啊,就这样,苏善从心里油然而生的无助,如一只刚流浪的小狗,被抛弃,被丢弃。
她回想起以前娘亲离开自己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就静静地待到身体冰冷,宛双也要离开自己了,小步娇羞,使苏善觉着她也将要一人了,陶冉的突然离开,也让她觉着害怕,她无法直视。
坐落于厨房之外,苏善就这样静默着,泪花在微闭的眼中打转,在合眼的那一刻落下,一流便不可收拾,不知是哭到了什么时候,苏善恍然间睡去,在梦境中,她看到了她的娘亲,她此时感觉到了亲人的温暖,来自春天般的花开暖阳投射。
而陶珩这边,是有些事情则必须要亲自交代,就只能先退了回去。
也不知道苏善会不会看到自己留下来的字,让她早些回去休息。
“公子?”熏风问道,看着陶珩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莫非今晚不想出来。
而陶珩一回神,继摇头,示意无事。
“公子今晚被熏风唤出,可是烦了?”
“无。”
“公子,那赵冰芨竟要投湖自杀,你说她是不是蠢?”熏风嘲笑道。
“不是蠢,而是她太爱黄奇筠了。”陶珩冷静地说道。
“公子,熏风不明白,何为爱?”
“‘爱’这一词,不是参透了解,而是要去体会。”陶珩其实自己也不太清楚。
“那少爷知道爱喽。”熏风玩笑言。
陶珩则轻笑摇头,若自己知道,哪还会是这般无牵无挂之人。
“将赵冰芨带回县衙吧。”看着满是潮湿的赵冰芨,也不免感叹她是一可怜女子。
衙门的一旁,宛双是成宿地睡不着,一直躺在床上还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想着一事,一想一笑,幸福的都荡漾在脸上了。
却不想自家的房门被敲响了,害得宛双一阵紧张。
“谁啊?”宛双喊道。
“不一小。”不一小不耐烦的言道。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人家都休息了呢。”宛双娇羞地问道。
“少废话,我家少爷带回来全身湿漉漉的女子,让你去给她换件衣裳。”不一小言。
“啊?那我家小姐呢?”宛双发现不对劲,自家小姐不是跟陶珩一起的吗?
“不是少爷留了张字条,让你家小姐早些回去了吗?”不一小疑惑道。
“我,我家小姐不识字啊!”宛双都没顾得上穿衣,立马跑了出去先寻找自家小姐了。
“那……那我告知我家少爷去。”不一小听到这一句也立马慌了。
急忙跑回陶珩的面前。
“少爷!”
“何事如此慌张?”
“苏,苏姑娘她,她说不定还在厨房门前等着您呢。”
“我不是留了字吗?”
“她不识字嘛。”
“……”居然忘了这茬。
陶珩很是懊悔,随即跑出了房门,半刻不停息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跑去,路边的花草并未使他有留下观赏之意,黑夜月光下投射的竹影也没让他停下脚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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