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黄府迎喜的马车共有十辆,马头上挂着大红花束以示吉庆,赵府此时正焦灼的等待着。
赵远励望向自家女儿一袭红袍,脸上的胭脂水粉映衬的脸色嫩润鲜丽,可不知为什么,总感觉这次的亲事有些让心里不安。
“父亲,想什么呢?”赵冰芨抿了一口红唇纸,嘴的红色犹如天生丽质一样印染而上。
“没想什么,你给为父记住,到了那边就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再让你进这个家门,千万铭记,我赵远励可丢不起那人。”赵远励知道自己在县里的名气,宁愿牺牲个女儿,也不要砸了名声。
“是,女儿知晓。”赵冰芨优雅起身,向着赵远励附了一身。
“哼。”赵远励不再言语,甩袖远离。
赵冰芨望着自家父亲的背影,她自是知道的,可就算如此,心中的那份疼痛确实是存在的,从小唤阿爹到大,现在却只知父亲在利用自己联合富户的关系,不禁悔恨。
而郝府这边,郝彩蝶本就知道自己要去嫁做二房,待遇本就不好,而且从侧门进入,连个正门都不给,心中顿时一凉。
“小姐。”郝彩蝶的陪嫁丫鬟捧着红嫁衣缓缓递向郝彩蝶。
“帮我穿上吧。”郝彩蝶再怎么倔,也知道拗不过命,只能认命。
“是。”丫鬟送郝彩蝶进入屏风后,将嫁衣整齐的穿戴于其身上。
倒是永愉县县衙里,陶珩的黑红衣袍看起来更加衬托其出尘逸朗,苏善的一抹黑裙红衣也展示其秀气丽质,明明不是一类的衣物,此时站在一起看来,就四字可言——郎才女貌。
“哇,少爷真是越来越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了。”不一小向着陶珩油嘴滑舌地一顿夸捧。
“哼,我家小姐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宛双哪能放过与不一小一丝斗嘴的机会啊。
“对对对,那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嘛。”不一小一个高兴稀里糊涂就将这心里话道了出来。
“莫要胡言乱语!”陶珩听不下去了:“苏姑娘以后还要嫁人呢,这样说可不将其贞洁毁于一旦。”
“啊?”不一小不太理解,难道是自家少爷试过了,而苏姑娘不接受自家少爷?
那这位苏姑娘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高啊,像少爷这种京城首才,在京城可有好多富家,官家女子在追求都追不到呢。
“走吧,叫来的马车到了。”陶珩不再理会不一小,只转移了话题。
“小姐?”宛双唤道。
苏善转头看向宛双。
“说句心里话,依照宛双看陶公子就不错,实在不行,以后就嫁于陶公子好了。”
苏善只轻笑,不言语,仅因她自己也不懂这些事情,她清楚的就是不想嫁人罢了。
红妆花嫁,整条街炮仗沿放,锣鼓喧天,高大的马,琳琅的马车,绚丽夺目的鲜红花瓣飞舞在大街上,可这独独只有赵家,而郝家是万万没有这种待遇的。
“新娘上轿。”好巧不巧,这两家的花轿同时到又同时启程。
可偏偏在半路上迎赵家的那抬轿的车夫拉了肚子,整整等了半个时辰,而郝家的花轿正巧与其遇上。
“哎呀!王媒婆。”迎郝家的潘媒人叫道。
“咦?这不县东边的潘媒人吗?”王媒婆也故意搭话。
“你咋的也今日有亲送?”潘媒人阴阳怪气的问道。
“有啊,这不就黄家二少娶亲吗?你呢?”王媒婆也顺势假意反击。
“唉,这不黄家大少的二房吗?没你的有名气,看看这花瓣,看看这排场,哎呦喂,就是不一样。”潘媒人说的一脸的羡慕:“想必那媒钱也是不少的吧。”
“呵呵,这关乎钱的事可说不得。”王媒婆一脸冷笑。
“对对对,瞧我这张闲嘴,您忙,我先走啊。”潘媒人大喊一声:“起轿!”
这不敲锣打鼓的又翻了一番新的天地。
在黄家的内部,婚宴百桌,红绸沿挂,到场的宾客也多数不胜数,其中不乏周遭的县令,本县的县令,陶珩和苏善坐落于最角落的位置,可却依旧显眼夺目。
“陶大人。”赵远励望着陶珩,昔日的他与今日的他总觉着有些出入。
“原来是赵员外,晚辈失礼。”陶珩把起一杯酒,其实里面装着的是水。
“唉,陶大人年轻有为实乃永愉县的福气啊。”赵远励越看陶珩越是欢喜,若是如此好的男儿能成为自家的女婿,自己自是求之不得啊!
看了一眼苏善,随即问道:“这莫不是陶大人的贤内?”
“不是,赵员外好,我是永愉县县令苏善。”苏善端起面前的酒杯,可这装的的确是酒。
“啊?这永愉县县令不是陶公子吗?”赵远励茫然,怎么又冒出个县令?
且看看这陶珩怎么说。
“哈,她的确是永愉县县令,只是未挂牌的县令,我是朝廷派遣的,有官文。”陶珩简单解释一番。
“原来如此,那她住哪?”赵远励又问道。
“我住县衙。”苏善急忙回道。
“……”赵远励不语,这孤男寡女住在一起,略有些不合适吧。
“赵员外别误会,我住县衙的北院,她住的是南院,两方不怎么来往。”陶珩又解释,真是的,这苏善每次说话说一半,要累死自己啊!
“如此这般那就无啥再言的了,陶大人请。”赵远励将自己手中的酒杯举起,一饮而尽。
看到赵远励如此,陶珩也将手中酒杯中的水一干而尽,而苏善一看这阵势,随即也将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赵远励一看,夸道:“苏善姑娘海量啊!”
“啊?”陶珩还未缓过神,一看苏善空荡荡的酒杯才知道。
“那赵某先告辞了。”赵远励见着有人在向自己招手。
“赵员外随意。”陶珩依旧儒雅。
赵远励点了点头,随即走开。
倒是苏善这没喝过酒的人,一碰酒,就面色通红,比画了胭脂还浓,身体不受控制的左右摇摆。
“苏善?”陶珩叫道,看着苏善越来越迷糊了,不禁有些担心她的体质能否受得了。
“啊?”苏善恍惚中感觉有人在叫着自己,便随应了一声。
“还好吗?”陶珩又问,心想,还好会回应。
“我……难受,头昏。”苏善说的的确没错,确实是有这种感觉的。
“也不知道宛双跟不一小去哪玩了,唉!”陶珩扶着苏善,唯恐她倒了下去。
“陶珩,我不想嫁人,不想。”苏善迷迷糊糊中说了句梦话。
“啊?不想嫁?那不嫁。”陶珩此时也只能迎着她的话说下去。
“那,那你养我一辈子,嘻嘻嘻。”苏善发起了神经,也许她此时根本就忘了自己眼前的陶珩。
“……”陶珩不再言语,养一辈子这种话,自己可不敢轻易许诺。
吾不轻诺,故他人不信诺!
“问一下哪里有醒酒汤?”陶珩问道端盘端菜的家仆。
“公子要醒酒汤?那我马上就给公子拿去。”仆人的态度也好。
“那麻烦了。”陶珩言语。
“无事,倒是也劝劝您家夫人,没酒量也不要喝那么多酒。”仆人一看就是那新婚夫妇的模样,一时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不,你误会了,她是我妹妹。”陶珩皱眉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那对不起啊。”仆人连连道歉,难免有些尴尬。
“无事,去拿吧。”陶珩倒是不怎么介意。
“好。”仆人一溜烟就跑的不见人影。
陶珩凝望着苏善的脸庞,即刻料到明天将会有好戏登场,就是不知那黄奇宅准备的如何了。
而一秀红衣的黄奇宅此时的腿并未全好,可拄着拐杖颓走,还是有那么些许能行的,他此刻的眼神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赵冰芨,也有可能是郝彩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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