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日子,长门宫里的一批宫人便被人以中秋晚宴人手不够调走,再回来时已经是另一批人了。
阿娇在某一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再找三位贴身婢女,来到长门后她就只有锦荣一位贴身婢女。这实在是有些不够用。院子里的宫女侍候宫女都排成一排,有人或紧张,或不屑,或野心勃勃,或瑟缩,尽是百态。长门再富丽堂皇也是一座变像的冷宫。宫里谁都知道这位失势了,如今还能维持皇后的待遇,不过是因为多年情分和背后的陈家。离开长门的那些人可是走了运了,而她们如果被选做贴身婢女那可是再无翻身的机会了。那可是跟翁主站在一条船上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宫女的命虽然不值钱,但她们还是很惜命的。但也不乏一些人存在着猎奇心理,想要赌一把,进,便是泼天富贵,退,便是万丈深渊。至于就这么一生那是不可能的,那可是陈阿娇,这不是个能够平庸的人,要么灿烂的毁灭,要么华丽的涅槃。
阿娇坐在贵妃椅上拿着朵牡丹,锦荣在宫女面前自顾自巡视。阿娇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干练精明的人身上,这个宫女不卑不亢很和她口味。“你叫什么名字?”
“回翁主,奴婢是青荷。”不卑微不谄媚,阿娇微微点头,锦荣便示意她出列。
阿娇的目光继续搜寻,一个人吸引了她的视线,一个年幼的小姑娘睁着圆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不谙世事的样子与这个后宫格格不入。
“你叫什么?”
“翁主,我是冬雪。”
“冬雪,你什么时候入宫的?”锦荣看她这样狠邹了下眉头,这姑娘的宫规可还有得学。
“我是从小就长在宫里的,一直在未央宫,是由未央宫里的老嬷嬷带大的。”这样单纯的姑娘,没人护着怕是活不到现在了。
“那你见过太皇太后吗?祖奶奶一向是喜欢小孩的。”提到这个,阿娇的神色有些失落。祖奶奶是最疼她的,可祖奶奶到离世都没看到她想要的重孙子。
“我没怎么见过太皇太后?不过她一定是个极好的人,老嬷嬷是这么说的。”
“未央宫的差事可是个好差,一年到头都没什么要忙的,你怎么会来我这长门?”
“不是我要来的,是皇后娘娘派我来的,不过,翁主你这里的糕点也是极好的。”冬雪一笑起来就有两个小梨涡,很有感染力,让人不自觉的笑起来,阿娇便是如此。
“哦?那你便留下来吧。这长门还是要热闹一些为好。”
还没等锦荣示意,冬雪已经自己上前一步,在青荷旁边站好。锦荣又恼又好笑,索性不再管冬雪。
“你,这幅表情,倒是让本宫有了几分兴趣。你这是不愿留在长门。”
“回翁主,奴婢不敢。”回话的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许是看多了宫里的倾轧,眼里是有着精光的,这样的怕是不安于呆在长门的。
“你这样的资历,是为什么会来长门?”
“奴婢原是服侍小皇子的宫人,因为犯了错,便被重新派来长门。”
阿娇手里的牡丹花,一下子被攥紧,牡丹的花汁顺着白玉般的手滑过,从鲜红的指尖滑落。美得让人心惊胆战。翁主从不是嗜杀的人,但对于她厌恶的人,也从不是什么善人。就连锦荣也有点担心,现在是非常时期,如果真的要处置这人,会带来麻烦。
“你很大胆。”
“奴婢不敢。”
“哼,就你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嗯?”
“是。奴婢遵旨。”
“翁主,这?”
“行了,就到这吧,你叫什么名字?”
“玉华。”
“打盆水,我要净手。”阿娇起身,带着锦荣回到内殿。
“翁主,你明知卫子夫会派人进来,为何还要给她们机会。”锦荣有些焦急,将自己暴露在卫子夫的监视下对她们很不利。
“阿荣,只有她的人能留在我身边,她才会安心。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把她放在明面上,总比在暗地里来的强。这是她的人但不代表我们不能利用。这是谁的棋子,不到最后谁都不会知道。”锦荣的心被安抚,同时也注意到了阿娇话里的讯息。
“翁主,你是说,你知道谁是被派来?”
“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可不是平常宫女会有的,而且她头上的簪子可是贡品。她啊还是太嫩了,卫子夫的根基还不稳,怕是没有更好的人选了。”阿娇回头,嘴角挂着温柔的浅笑,言笑晏晏。美丽得让人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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