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刘彻想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想要来长门宫。在宫宴的时候一个红衣舞女，吸引了他的视线，他的目光没有办法从她的身上离开。直到卫子夫轻扯他的衣袖告诉他，他的皇子在唤他。他看着红衣舞女想到的却是上次见到阿娇的场景和阿娇及笄前的场景。他不是会犹豫的人，他想见她，尽管这样的情绪莫名，但他还是来了。他不会任由这样的情绪蔓延。如果这样的情绪找不到原因，那么他就斩断这样的情绪，不管是用什么手段。可是看到阿娇他不想用太过极端的方式。

“你刚刚跟那个婢女在聊什么？”

“刚刚冬雪问我中秋节的故事。问我为什么嫦娥会抛下后羿。”

“我记得我小时候也问过得，那时候回答我问题的是先帝。他跟我说，嫦娥追求长生不老抛下后羿，这是权衡利弊。嫦娥只是选择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先帝还告诉我，有得就会有失。而我就要权衡，权衡什么事情能够为我带来最大的利益。先帝的话我一直记着，我一直都在权衡。”

“后来冬雪还问我，问我嫦娥开心吗？嫦娥会后悔吗？”

“嫦娥在权衡下选择了飞升，不一定会开心，但一定会满意。至于嫦娥会不会后悔。呵，成大事者不应该言后悔二字。每一步都是思虑过的，每一步都不能后悔。只能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继续前行，不回头，不后退。只有这样才能走得远。”

“我记住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今日送了什么回去？”

“一封家书一个平安符。”

“我记得你往年都是送一些补品和珠宝回去。你在长门这些也没有短过你，你如此是为何。”

“我只是跟家人报个平安，至于那个平安符，当初我求它时的心愿并没有实现，如今也没什么留着的必要了，不如送回家里，希望能够在家里实现。”阿娇提起家人的时候十分温柔，刘彻发现，自己早就在家人的界限外了。

“楚陌也是家人吗？我记得是让你给家人送礼回去。”

“阿陌是兄长，楚叔叔是看我从小长大的人。是半个家人。”刘彻发现阿娇提起楚陌时的表情也该死的温柔。

“呵。”刘彻低低的笑起来。阿娇反倒看不懂刘彻为何发笑。反观刘彻越笑越大声，十分开怀的样子。待刘彻笑够了，定定的瞧阿娇一眼，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锦荣直到刘彻走出宫门才长出一口气，扶住旁边的柱子。陛下的气息实在是骇人。玉华上前将她扶住。同青荷一起走近翁主。这亭子周边的人，除了阿娇也就玉华最为镇定。

“玉华，你去瞧瞧冬雪，我看她也吓着了。”阿娇瞧着玉华最为稳重，便唤她去瞧瞧冬雪。

“是。”

“冬雪，以后可不要在提陛下与翁主之间的事。尤其是今晚说的，以后再脑子里想都不要想。这说出来让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华姑姑，冬雪知道了。翁主可还好。”

“翁主瞧着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