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不可能，我今天一定要出宫。”

“那你知不知道，你今日这般闯出宫的后果。”说出这句话，刘彻的气势更胜，威压全都在阿娇的身上。

“我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但我必须去。就算是陛下你，也不能阻止我。”掷地有声，决绝无畏。

地上跪着的锦荣，冷汗已经打湿了她的后背，她比谁都知道，天子一怒，伏尸百万。那日的椒房殿仿佛就在眼前，那满目满目的红，空气里久不散的血腥气。

刘彻就这样看着阿娇，他知道她不会改变想法，如果他强行拦她，她手里的剑最后不知会染上谁的血。他还不希望他们走到那样的地步，刘彻突然低低的笑了。

“朕好像一直在对你妥协。现在也是，你想去，那就去吧。一切后果，自己承担。”刘彻的眼神和语气都很冷，像是冰封的利剑。锦荣三人都在颤抖，锦荣更是浑身一软。

“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动她们。”阿娇说的她们指的是她的宫女。刘彻没说话，默许了。

马车上阿娇和刘彻各据一方，马车内的气氛什么冷凝。阿娇一路上都在思考刘彻之前说的话。在阿娇上马车之后，刘彻也一起上来，阿娇也是十分不解，他却说“朕就一起去看看姑姑，看她对这样的结果是否满意。”他这样的表现，让阿娇十分不解，可她的脑子因为担心娘亲的病情和闯宫之后锦荣她们的后果十分紊乱，实在想不出他到底要表达什么内容。

堂邑侯府

堂邑侯匆匆忙忙赶来迎接突然到临的陛下，却在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阿娇后激动不已。

“阿娇，你回来了。快随我来。”陈午在向刘彻行礼后就抓住阿娇的手臂，将她带向馆陶的院子，全然顾不上一旁的刘彻。

“娘亲，娘亲。”沉睡的馆陶似乎听到了心心念念的阿娇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发哭，她的阿娇如今只能在梦里相见了吗？

“娘亲，娘亲。”被唤醒的馆陶几乎不敢相信她的眼睛，真的是娇娇，她的女儿。她见到娇娇了。不是在梦里。馆陶一把抱住阿娇，抱了许久，确认是真实的存在后才放开。

“娇娇，陛下终于肯放你出宫了？我这一摔值了。”馆陶有些激动，一手握着阿娇的手。一手轻抚上阿娇的脸颊，细细描摹她的眉眼。神色温柔的不像话，阿娇感觉微微吹入的风都是温柔的。

“娘亲，你的伤势如何，我实在是担心。”

说到这个馆陶的手一僵。

“其实我没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

到了这时，阿娇才知道之前刘彻的话是什么意思。也才知道之前禄爷爷说的无大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