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伤害

第二十四章伤害

离朔放眼一眼,跟随自己出来的侍卫已经死伤大半,马车也那些怪鸟抓碎,马都被惨烈的撕碎至死,而落非花跟仅剩的侍卫,却对那只白色怪鸟无可奈何。”速速回去禀报!”离朔对一名侍卫下令,刚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又一阵大风朝自己袭击而来,抬头就看到雪雕朝他所站着的方向凌空冲下来,电光火石之前,那双张开的力爪已经到了眼前。

“殿下!”旁边的家丁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呼,旁边的侍卫想要过来,却已经来不及,“嘶嘶!”最后一瞬,站在离朔身边的随从家定推开了离朔,挡在了他的前面,离朔只听到这两声皮肉被划开的声音,挡住他的家丁甚至都没有发出声音,接着身体慢慢倒在了地上,从肚子到额头的位置,被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一只眼珠都被抠出,滚落在一旁的草地上。

落非花看到这个情景,眸子里的冷气猛然翻腾而出,如果她没猜测,这只可恶的怪鸟是找她来寻仇的,既然如此,她绝对不允许它再伤及无辜,看了离朔一眼,落非花的目光落到一处高地,那里连着这后面高高而起的山谷,几步过去站在了那里。

落飞花拿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在空中的雪雕飞到低处的时候,对准它,用手中的石子飞射而去。

被打中的雪雕发出了一阵轻微的低鸣,像是疼痛,它看到站在那里的落非花,改变继续朝离朔袭击的方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线,朝落非花过来。

落非花屏住呼吸,双眸冷凝的盯着飞扑而来的雪雕,在它到达自己身前的瞬间,将手中的剑支撑在地面,身体向上一纵,身体跳起的一舜抓住了雪雕左侧的翅膀,整个人跟着它一起朝山谷之上飞去。

等到离朔跟剩余的侍卫看清楚,落非花跟雪雕已经消失在山谷的上空。

落非花的双手紧紧的抓着雪雕厚实的翅膀,只感觉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雪雕带上了万丈高空,低头一看,下面的一切都变得那么渺小,她尽量保持着冷静,可雪雕没次煽动翅膀,她的手上力道就会松,随时都有可能掉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雪雕不知道要带落非花去什么地方,落非花忍着周围生冷的风,睁开眼睛,看到前面有一处高耸到云端到陡峭绝壁,心中猜测雪雕可能要去那里,她暗暗集中身体里的力量,双手用力的抓住翅膀的羽毛,趁着雪雕向下煽动翅膀的机会,用极其危险的动作翻上了雪雕了背上,随后大口的喘着气。

雪雕似乎对背上的人很是反感,在落非花刚翻上它的背上后,还没有坐稳,身体就猛的一个倾斜,正好是落非花送了一口气的瞬间,一个淬不及防,身体突然就朝下面滑落,幸好她反应快,赶紧抓住了雪雕背上的羽毛,这才没有掉下去。

看到落非花没有掉下去,雪雕又来了个突然掉头,身体呈倒立状朝下面俯冲,而后又突然向空中飞冲,想尽办法想要背上的人下去,落非花已经看出雪雕的意图,双手死死的抓紧它背部,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雪雕的背上,心中发出冷笑,可恶的怪物,敢这么折腾我,看待会怎么报复你!

如此折腾了一番,雪雕看到无法摆脱落非花,恢复了正常的飞翔,朝着峭壁山峰飞去。

落非花看到雪雕老实了,调整了一下身体,双手抓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只手突然一用力,“嗷!”随着雪雕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落非花的手中多了一根几十公分长的白色羽毛,被硬生生扯下来的羽翅中间,还带着一丝鲜血。

听到雪雕叫唤,接着身体又开始倾斜,落非花腾出一条腿卡住它的翅膀,防止雪雕俯冲的时候自己下滑,伸手又是用力的一扯,这次手中多了两根羽毛。

“嗷嗷!”雪雕一阵战栗,身体开始不停的左右抖动,背上的人却怎么都甩不下去,而它身体上的疼痛还在不断的继续,三根,四根,五根……,落非花手中的羽毛不断在增加,一个人,一只雕开始在了在空中的拔毛大战,落非花扔掉了手中拔下来的羽毛,想要再次报复雪雕,继续拔它的毛,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

前面越来越近的陡峭绝壁上,伫立着一抹火红色的人影,随风飘动的长袍,那血红灿烂的颜色,仿若开在绝谷之上的曼珠沙华,妖艳而诡异,银色的面具,在阳光下闪着绝艳的冷光,似笑非笑的薄唇,仿若谷顶初绽的玫瑰花蕾,樱红如血,却带着寒澈人心的讽刺,勾魂摄魄,迷惑人心。

落非花的心里一惊,雪雕已经带着她朝崖顶上的人飞去,看到站在那里的主人,雪雕再次发出了一声哀嚎,像是在倾诉它刚才所受到的侮辱。

雪雕落在崖顶,背部的翅膀顶端有一片原本被羽毛覆盖的地方,露出了一块粉红的肉色,使得它原本通体雪白的纯净之美突兀的出现了一块瑕疵,落非花的手中还握着一根最后拔下来的羽毛,站在距离那个带着面具的人影几米之远的地方,澄澈的双眸透着微冷的宁静与镇定,水蓝色的罗裙随风飘舞,宛若一个凌天而降的冷艳仙子。

面具下的眸子看到了雪雕背上那快被拔光羽毛的地方,狭长的眸子瞬间腾起了冷气,收缩的瞳孔泛出锋芒的目光,诡异邪佞,看着对面站着的娇小身影,薄冷的红唇勾起,低沉幽冷的嗓音仿若来自天籁,却又透着地府般的阴森冷冽。

“你好大的胆子。”

这句话响起,那声音犹如一道看不见的冰谷山泉,无形之间流淌进落非花的心中,让她在感觉到彻骨寒意的同时心里一颤。

“是,我的胆子是大了点,我原本还打算,把它全身的毛都拔光,而后烤熟了拿去集市上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落非花淡淡的道,卷翘的长睫毛轻轻煽动,如纤巧的羽翼,沉静的眸子透着清灵和淡淡的冷气,蔷薇般的唇角微微上扬,话说的轻描淡写,谈笑风生。

想到那些死相惨烈的侍卫,还有那匹可怜的马,落非花觉得这么惩罚这只怪鸟,绝对算是很仁慈了。

那道冰冷的目光温度骤然下降到冰点,眯起的眸子发射的目光,犹如天地极寒的冰点,打在落非花的脸上上,她甚至感觉自己的皮肤上似在结冰。

“如果不是我,你恐怕现在已经变为一快腐肉,正躺在坟墓中慢慢被尸虫啃咬,很快就会变成一对白骨,你就是如此报答你的恩人?”

落非花怔了一下,眸子里有疑惑闪过,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看到她脸上的不解,对面的人再次发声,“面对一群野狼,就已经退缩,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如此没用的人,竟然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你的口气倒是不小。”

没用?落非花望着那张面具后面的眸子,在阳光下流转之中泛着一种妖邪的紫色波光,潋滟之中透着冷冷的蔑视,那勾起的红唇边,噙着的分明是讽刺至极的冷笑。

“是你!”很快落非花就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冷雾升腾的眸子闪过惊讶,手自然的伸到腰间,触摸到那枚冰凉的物体,拿出来后,那圆润精巧的月牙在阳光的照射下,立刻泛出一种诡冷而迷惑的光芒。

落非花看手中的月牙,那晚手腕上传来的麻痛感觉,至今回想起来还很清晰,她抬头看着对面的人,那双隐藏在面具下的眸子里的神情,分明是不置可否,似带着笑意,但却是对她毫不掩饰的讽刺。

在她要用了结自己作为逃避被狼群撕扯的关键时候,竟然是这个浑身充满妖孽气息的男人出手救了她,这确实让她感到惊讶,他为什么要救她?难道他……

落非花看着对面的人,那张银色的面具遮挡了他大半张脸,一双紫色的妖瞳,红艳似血的轻抿唇瓣,火红飘逸的长袍,轻舞盈动随意散落在脑后的墨色发丝,还有他刚才说的那些话,眼前的这一切,都有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气息,好像看到的听到的都不真实,她的眸子里闪现了迷离,心中被疑问纠缠着,竟一时陷入了迷惑当中。

就在她沉迷的那么一瞬间,眼前的红色人影闪动,眨眼间来到了她的面前,非花反应过来之时,手中的月牙已经被他夺走,下巴被一只大手捏住,修长白皙的五根手指,犹如铁钳一般,力道让她有些生疼,被迫抬头与那张面具咫尺相望,那双散发蛊惑气息的紫眸迸射出的目光,让她心里一颤,一股特有的冷然香气钻进鼻翼之间,如花蕾般纯红的唇瓣,仿佛就要侵犯上她因为一时的措手不及而微微张开的粉唇。

“哐当!”落非花手中的剑滑落,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让她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等她回了神,反应过来后正要反抗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已经不能动弹。

心里震惊之后,她快速的回忆,似乎在眼前的人靠近之后,身体某处传来过一阵轻微的麻痛,落非花面上一怔,心里马上明白,她是上了眼前这个妖孽的当了,可恶!

一声轻笑从那两片有毒花朵般的红唇边逸出,看着眼前的小脸上,那副憎恨后悔的模样,面具下的紫色双眸泛起一阵迷人的涟漪,很快,那阵涟漪消失,被万年冰谷般的冷气取代。

“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

落非花不语,对视着眼前人的那双冷眸,小脸的神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剪水的眸子里透着无所畏惧的清幽镇定,为什么救她?肯定是没安好心,这还用说吗?

“还真是倔强,不过,这样的猎物,我的雕儿一定会喜欢的。”

清晰低冷的声音灌进落非花耳膜,下一秒,她还未及发出回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已经和抱着她的人来到了雪雕的背上,接着那只冰冷的大手在的后颈某点一触,冷如冰块一样的手指立刻带给她的皮肤一阵颤栗,冷颤之后,便是大脑跟身体的麻木,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落非花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底的是一片阴冷潮湿的黑暗,待视线完全清晰之后,她看到了黑冷的墙壁上燃烧的火把,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她身处的地方,像极了皇宫中的地牢,只不过这里比地牢要更加阴森,透着一股幽冥鬼府般恐惧的气息。

空气里飘荡了一股奇怪的香气,透着焦糊,好像是燃烧什么东西发出来的,落非花试着挪动身体,发现身体已经可以活动,只不过还有点麻木,可能是她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很久,保持一个姿势时间太久导致。

从冰冷的地面站起来,落非花走了几步,发现眼前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山洞,她试着寻找出口,沿着前面黑暗的地方走过去,没走出多远,就看到了一面几米见方的石壁挡住了去路,正是通往外面的出口。

落非花仔细观察着封住洞口的石壁周围,企图想要找到开启的机关,但很快就放弃了,石壁的周围很光滑,丝毫看不出有预留机关的痕迹,看来一定是从外面开启的。

转过身去,落非花吸了吸鼻子,那股奇怪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到底是什么发出的呢?她四处寻找着,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墙壁上燃烧的火把上面,整根火把看起来已经燃烧了很久,但下面的松木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长度,在燃烧的顶端,火苗中心部位的火光似乎有点奇怪,蓝色的外围中,泛着淡淡的绿色,好像是蘸染了什么东西点燃之后形成的。

她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诡异的画面,立刻想到那可以持续燃烧的火把上面,蘸燃的东西可能是什么,人在死亡后,尸体腐烂的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可燃物,那种东西燃烧后发出的光,就是那种蓝绿色。

这个联想,加上眼前潮冷的黑暗让落非花的脚底升起一抹凉气,但她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惊慌,开始沿着石洞周围继续观察,想要寻找可能存在的另外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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