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周围声音嘈杂,林夕还是能够清晰地听到吴世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声音。
她的心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结婚后,一直是林夕家里家外内外操持,吴世先反倒是过起了养尊处优的日子,他曾经也是瘦瘦高高的,笑起来连眉眼都是好看的。
如今啤酒肚凸起,满脸油光的油腻,别人让他做狗,他竟然真的就做狗!
林夕心里翻江倒海得恶心,脸色铁青,身子微微地发抖,瞪圆的眼睛里射出凌厉愤怒的光,恨不得将地上的像狗一样的吴世先整个的烧穿。
她特么的真的是瞎了眼看上了吴世先。
她那些青春统统都喂了狗,在那些被吸干了血的岁月里简直是蠢透了。
她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保持着平静,心里却像是山海一样地咆哮。
很快,吴世先无比出彩的举动立刻吸引了全厅里的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围着他成了一个圈,脸上是惊诧的,轻蔑的,高兴的。
头顶上的巨大的水晶灯明晃晃的,照得一片亮堂堂的。
吴世先仿佛是成了舞台中心。
他也的确是把自己当成了舞台中心,他就是那个角儿。
只见他咧着嘴角在笑,几乎是咧到了耳根子旁边,一双原本是十分大的眼睛微微被脸上的肥肉挤窄了,发出光亮来,好像是很灿烂似的,看上去也的确是灿烂的。
只是那一成不变的脸部表情将他出卖,那僵硬的面部线条下清晰可见的是尴尬,是愤怒,是屈辱。
难道是他认为自己摆出一个大笑的开心的表情,就会让别人认为他是心甘情愿地快乐着的吗?就不会让别人以为是在看笑话吗?
结婚三年林夕竟然不知道他有这样恬不知耻而又愚蠢至极的一面,她深深地从心底里觉得可笑。
吴世先脸上挂着巨幅的笑,同手同脚地进行着伟大的限制级的表演。
有人用脚踢他,有人用酒淋他,有人甚至故意在他低头的时候让他钻进自己的胯下,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又一阵不加掩饰的或低或高的笑声。
他在爬,他还在爬。
他在笑,他还在笑。
林夕紧咬着下嘴唇,眼眶微红,满脸坚忍地偏过头去,紧握着香槟的手放到膝盖上,被另一只手用力地捏着手腕,依旧在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不是为这个人渣可惜,她是为自己、为自己那些和人渣在一起经历过多的一切感到可怜。
她不想再去看他,每多看他一眼,心上就像是被狠狠地多割了一刀,血淋淋的伤痛,提醒她自己过去有多蠢多蠢。
朦胧的余光中,她发觉陆离似乎是瞥了她一眼。
他勾着唇,俊逸好看的眼角眉梢都带着风情,依旧是那副不羁的表情,不知道是嘲笑她的软弱,还是误会她多情。
他把酒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大手一伸。
她心一颤,竟然下意识地以为他要抱她,安慰她。
她果然是想多了。
他只是将手臂完全伸开搭在沙发后面的靠背上,整个身子向后仰着,原本翘起的二郎腿放了下来,修长性感的双腿大张着,只是稍微换了一个姿势而已。
林夕大囧,心像是突然从嗓子眼重重地摔倒肚子里,生疼得打在肉上似的。
她怎么能够觉得他对自己有这样得好心?
她对他而言,算的了什么呢?
她的可怜,也许在他这种人看来,也不过是自以为可怜而已。
她重重地更加咬紧了嘴唇,丧气地垂下头,眼泪仿佛都没有那么难以控制了,全部被逼了回去。
“陆总。”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一声哈巴狗一样儿讨好的声音低低地带着一丝丝期待和喜悦的声音响起,打乱了林夕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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