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季成阳死后,父亲大病一场之后,动用了国公府所有的势力查找凶手。季成阳再纨绔再不济都是他的亲出嫡子,哪怕他如此顽劣一生,都好过不明不白的惨死。
杀手落网,再顺着线索终于查到罪魁祸首,可那人当晚便服毒自尽,再也无法往细究其中的因果。
正在此时,季成珺突然胸口剧烈的疼痛起来,吓得她全身一个寒颤。一母同胞,姐弟连心,难道弟弟已经出事了么?来不及了么?
想着季成阳正在受难,生死未卜。她奋力加快速度,一条两指粗的蛇鞭却脩然朝她的面上袭来。
“啊!”季成珺闪避不及,硬生生挨了一鞭,脸上瞬间出现一道深深的红痕。
季成珺面上青白,一双眸子寒冷如溶洞里磨光如镜的坚冰,恨不得眼神化成刀子将来人全身捅满血窟窿,她不得不抬眼打量对方。
一位十来岁的小公子身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锦缎袄子,衣裳上用金丝绣着五彩斑斓的鸟雀,下神的摆袍上绣着百花,团团锦簇,缤纷争艳。从衣着上便可看出此人身份尊贵,是个有来头的。
小公子得意洋洋的甩着手里的金鞭子,同时也眼神不善地打量着季成珺。
季成珺虽然挨了他的鞭子,可是为了弟弟的安危着想,也顾不上跟这人计较的他的突然发作。只要能够扭转弟弟的命运,挨一鞭子又算的了什么大事,转过头提步便走。
眨眼间,一道鞭影又携着劲风迎面而来。
季成珺急忙后退数步,险险闪过,鞭子落在她脚下,草沫飞溅。她是真的动了怒,没想到这眉目美艳的少年三番两次地挑衅:“莫要欺人太甚!”
少年含带讥笑的声音打破了剑拔弩张的诡异气氛,漂亮的眼睛里尽是邪气:“本公子正在练习鞭法,哪想着被你这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竟然坏了兴致,赏你几鞭子吃吃罢了。”
季成珺自然认得此人是谁,她前世好歹跟夏暮言做了八年夫妻。夏暮言登基以后,以雷霆水段剿灭**羽,其他皇子、门阀子弟都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或在发配大漠边疆途中病逝,或鸠酒一杯而亡。
唯有此人荣华富贵加身,皇子夺嫡中站在夏暮言的党派,他就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荣阳长公主的嫡长子——程栩。
季成珺凝神得盯着程栩漂亮的脸蛋,眸光幽冷:“果然不负狂妄小世子的盛名,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真是给荣阳长公主长脸面。可惜在季府,还容不得你如此放肆!”
程栩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臭丫头居然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随后毫不在意地吃吃冷笑起来:“既然知道本公子是何人,你就该清楚,谁得罪了我,我便要她好看。如今,你若是乖乖受几鞭子让我高兴了,便饶了你!”
言毕,程栩舞动金鞭甩过去,之前季成珺躲过他的鞭子让他非常懊恼,于是加了力道,鞭子在空中发出呜呜声。
季成珺双眸危险的眯起,因为一直防范着对方随时发作的可能,霎时迅速反应,不退反进,绕到程栩身前,眼疾手快地一手抓住金鞭。
狰狞冷笑,用劲一扯。
鞭子啪地一声弹回去,程栩捂着脸跌在冷硬的地上,那张漂亮的脸上一道红痕高肿。
娇美的女孩全身散发着幽幽冷气,逼得人不敢直视,声音可怖如地狱阎罗传音:“哼哼!得罪了我的人,我也不会让他好看。先做成干尸再剁成肉沫馅子,管你什么王爷公子,骨头都拿出去喂狗,毁尸灭迹,鬼还认得你是谁!”
季成珺这幅既狰狞又鬼气森森的模样一下子就镇住了对方。
程栩明显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尤其是听到人肉馅的时候瑟缩了一下,脸色不禁有些发白。
他母亲荣阳长公主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亲妹妹,他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星星不给月亮,要云朵都有人给他搭云梯。在同龄人之间更是傲慢嚣张,还没有人如此这般恐吓过他。
季成珺见自己的话把程栩成功吓住了,便不欲再与他纠缠下去,若是换了平素里,她可不会轻饶了这嚣张的小子。
可惜,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微微愣了愣,程栩才回过神来,也明白过来对方不过是吓吓自己罢了,哪里敢真的将自己剁Cheng人肉馅饼。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何曾遭过这样的辱!
脸上的鞭伤疼得他那张漂亮的脸皱作一团,双手撑地而起,愤怒极了。咬牙切齿:“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伤我半根汗毛,我必要你付出十倍代价!不,直接将你剁Cheng人肉。”
季成珺不耐烦地挥开挡在身前的少年,恶狠狠地道:“我没时间跟你干耗,耽误了我的事情,怕是将你千刀万剐都解不了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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