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抓住畜生

翌日，季成珺推开窗棂，天地间一片茫茫雪白。

季成珺早早地就赶到了竹墨轩，一颗七上八下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季成阳情况虽然没有多好的转变，脸上稍微有了点血色，估计今儿也能灌得下药了。

不到一个时辰，季勋元过来了，身边跟着一身水红色袄裙的杜姨娘，衬得她整个人犹如出水芙蓉般艳丽。

瞧见季勋元眼下淡淡的青色，季成珺便知道昨夜父亲必是和自己一样无法安眠，而观着杜姨娘一双本该水盈盈的眸子里居然也布满了血丝，她怔了怔。

季成阳身边的小丫鬟玉环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进来，一双小手被冻得通红，手指上的冰口皮开肉绽，看着甚至醒目。

杜姨娘不耐烦地调转开眼神，嫌弃地避开玉环。绕到季勋元身边，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黏上去：“阳儿气色好多了，果然是有季家祖上庇佑着的，想必要不了多久便可以醒了。”

闻言，季成珺冲她眯眼一笑：“如此，那我便在这儿代替弟弟借姨娘吉言了。”

玉环跪坐在榻榻米上，正要将药喂到季成阳嘴边，屋子里突然蹿出一条大狗，吓得小丫头惊慌地摔了碗。

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大家连忙各自散开，杜姨娘吓得花容失色，怯怯地躲在季勋元的身后，急吼吼地喊：“快，快捉住这畜生。”

这条狗原本一声不吭，一听就杜姨娘的尖叫声立刻咆哮起来：“汪……汪……”

它四处乱蹿着，最后停在玉环的身边，吓得小丫头一个激灵差点昏厥过去。

大狗嗅了嗅打翻在地的药汁，伸出长舌舔了舔。试着药汁的味道并不好，才继续上蹿下跳。

小厮青佑正拿来了绳子准备捉它，大狗却突然间将脑袋疯狂地朝地上乱撞，片刻后嘴里冒出白沫，倒在地上嗷呜呻吟：“汪……呜呜呜……”

突然之间情况巨变，大家都傻着眼望着狗咽气身亡。

季成珺像是突然才反应过来，说的话瞬间掀起惊涛骇浪：“那狗舔了弟弟的药汁，被毒死了。”

房间内，寂静无声，连根银针落地都可听得清清楚楚。

顷刻，季勋怒火冲天，气得暴跳如雷：“竟然有人敢下毒谋害我儿！”

婢女们颤抖的跪了一地，杜姨娘也被震得身子一颤。

没有任何人敢吱声，季成珺红唇勾起一抹淡笑。

季勋元气的满脸通红，青筋暴起。他万万不会想到，会有人在他的府邸再次对季成阳下手，还是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想毒死自己的儿子。

“查，给我彻查！”季勋元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季成珺的耳朵轰轰作响。

“我堂堂国公府，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歹徒有机可趁，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李勋元不会想到有人竟敢就当着他的面，毒害季成阳。

“阳儿，我苦命的阳儿啊，为何你都这样了，有人不肯放过你啊？姨娘一定绕不过她们！”杜姨娘再次哭的梨花带雨，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变得更加红肿不堪。整个人像是一阵风都能吹倒。

季勋元看着于心不忍，尽管自己对杜姨娘并未产生什么好感，毕竟她对季成阳是真心实意，对季家也是劳苦功高，便伸手扶了扶。杜姨娘见季勋元的动作，顺势靠在了季勋元的怀里，一连贯的动作让旁人都觉得理所应当，都觉得她的确是个好姨娘。

季成珺心里冷笑，这次哭的倒是不假。怕不是因为季成阳差点被害，而是季成阳没被毒死，让她伤心欲绝的吧。

只有季成珺看到，杜姨娘貌似悲伤地眼神下闪过的那一瞬的惊恐。若不是做了亏心事，为何有一瞬间会那么慌张。

只是杜姨娘如火纯情的演技竟瞒过了季府上下，就连在杀场中九死一生，经历了**中权利角逐和尔虞我诈的季勋元都毫无察觉。自认为自己愧对于这个女人。

季勋元收起之前失控的情绪，淡淡的说，“好了，这事我会查个水落水出。”

将杜姨娘从身边挪了挪，毕竟季勋元还是排次的，对于杜姨娘的热情，或者一些亲近。总是让季勋元的内心很抵触。尽管，季勋元过意不去，尽量不去刻意推脱。只是，过于亲昵的动作终归还是无法让他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