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不是我

杜姨娘感觉到了季勋元以往对自己亲近的抗拒，突然从季勋元身边的跳起，指着玉环厉声道，“你个小贱人，让你来伺候少爷，你竟敢下此毒手，一定不能放过你。”

“来人，掌嘴！打到说为止，不说就割了她的舌头！叫你害我阳儿。”

杜姨娘突然上演的这一出，让季成珺有些错愕，至少她现在应该担忧自己的处境的吧，应该好好考虑怎么消灭证据。还敢如此招人耳目。

果然，老谋深算。面对这样的局面依旧临危不乱。看似给阳儿报仇，实际只是找个代罪羔羊。

是啊，这个杜姨娘真是机灵，掌嘴，割舌头，都是让玉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能定罪了。

话音刚落，杜姨娘身边的嬷嬷上来就是一巴掌。

玉环白嫩的小脸上立刻红肿起来，一道血红的手印马上显现出来。

玉环还没反应过来，被这一巴掌打的呆坐在地上，半天才用手捂住脸，委屈的直喊冤枉。

“小姐，老爷，真不是我！”

“我哪有这样的胆量啊，少爷平时待我不薄。玉环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老爷，把这丫头交给我，我会让她说出真相的。”杜姨娘继续凑到季勋元身边，一副势必要为季成阳讨回公道的模样。

这些，季成珺都是看在眼里的，是真情实意，还是虚情假意，她一目了然。只是还没有到说的时候。

季勋元听杜姨娘那么说，正准备张口答应。

季成珺强忍着恶心，轻挽着杜姨娘的胳膊。

“姨娘，你为了阳儿的事劳心劳力，许是几日都没有闭眼了。现在脸色憔悴的很，像是老了几岁。你看这头上又多了几根白发了。您应该好好休息休息。”

杜姨娘一听自己的容颜显得苍老。白了头发。立刻下意识往梳的光亮艳丽的发髻上摸了摸。样子有些惊慌失措。

心想，该不是这几日陪着老爷熬夜造成的吧。之前明明得到老爷的亲近，刚刚老爷又突然拒绝自己。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脸色太难看？

季成珺抓住杜姨娘对自己容貌的在意的心思，在她迟疑之时。对季勋元道：“爹，这事就不劳烦姨娘了，这几日爹爹也是辛苦了。让姨娘陪您好好去休息吧！您不能累坏了身体，府里还有更多的事需要爹爹去定夺的。玉环就交给我吧。”

季成珺知道，季勋元很少与杜姨娘同眠，杜姨娘也夜夜都想着能与爹爹同床共枕，她不会自己拒绝季成珺的话。即使是再怎么迫切的想自己带走玉环，然后屈打成招，也会暂且忍忍。

季成珺看出，这几日府里事情频出，季勋元也有些承受不住。

加上季成珺说话语气的成熟，和眼神的笃定。

让季勋元感觉季成君已经不是个十几岁孩子，而是一个能承担起责任的大人。

“定是这次阳儿的重伤让珺儿突然变得成稳，懂事。他们两个从小感情就是很好的。”季勋元心里想。

“也好，也好。珺儿，这事先交给你。让你姨娘随我下去。她也累了，该去歇歇了。”

杜姨娘，本想张口说些什么。听到季勋元叫她不要过问这些事，也不敢再说什么。

季成珺看着杜姨娘样子就觉得好笑。从另一个角度来讲，这也是一个女人的悲哀。得不到自己的男人的心，也得不到男的钱。即使万分妖娆又会如何，又能如何？

若不是你对我和阳儿起了歪念。我怎会不顾及你对爹爹的一往情深，助你坐上大夫人的位置，我岂不想一家人其乐融融，心无芥蒂。是你自作孽。不断的想害我身边的人。就不能怪我不顾及亲情了。

杜姨娘随着季勋元，缓缓的走出季成阳的房间。

走出不远，季勋元停下说了些什么，杜姨娘便和嬷嬷朝季勋元不同方向走去。有愧归有愧，可毕竟不能够等同于喜欢。

杜姨娘水红色的大袄子在外面一片雪色形成一道极为亮丽的风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

可季成珺觉得这颜色刺得她的眼睛生疼生疼的，像是能刺到她的心窝里，心也跟着隐隐作痛。

前世，自己那么敬重的姨娘，一直以为她疼自己和阳儿如己出的姨娘，尽是这般歹毒。前世，直到她死也不知道自己活在这么虚假的世界里。

季成珺明亮如砾石的眼眸突地黯淡下来。又在一瞬间恢复。

她并没有多长时间去愐怀过去。

“李嬷嬷，你带玉环回雨墨小筑。”季成珺抬头示意李嬷嬷，“冬雷，你在这守着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