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失败的滋味

“若颜。”赫连辰像是没听见方若颜的话，依然自顾自地说着，“你是不是还在记仇呢？如果我们换一种方式相遇，一切或许会不一样？”

“感情的事，跟记不记仇无关。放手。”

方若颜眼见着说不动赫连辰，索性拿起了一只筷子，用筷子头在赫连辰的手背上敲打了一下。

她希望这一动作能让赫连辰松开劲道，这样她的手才能挣脱出来。

然而赫连辰像是铁了心，不愿松开半分力道，反而把她的手抓得更紧。

“你还不放手，是吧？”方若颜磨了磨牙，拧了一下他手背上的肉。

“本王只允许你这么对我。”赫连辰忽然冲她笑了笑，“换成其他人对我这么大不敬，绝不轻饶。”

“我要是早知道你醉了之后这么难沟通，就不跟你喝酒了。”

她哪能猜到赫连辰酒量不好？

不过话说回来，这酒的后劲确实还挺大，像她酒量这么好的，喝下三杯之后，都觉得脸颊有点发烫。

为了保持清醒的神智，还是先不喝了，省得跟赫连辰一样不清醒。

赫连辰不松手，她只能走到了赫连辰的身旁，深呼吸一口气，迫使心情镇定下来，这才说道：“王爷，我不想跟你吵，也不想跟你动手，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若颜，你留下来吧。”赫连辰仰头看她，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期盼之色。

他说的留下来，是叫她留在王府里陪他？

“若颜，留下来，不会后悔的。”赫连辰依然凝视着她。

方若颜静默片刻，道：“王爷，你别闹了。”

皇家人的心思是百变的，或许赫连辰今天喜欢她，过些日子就厌倦了，又或许他并不明白喜欢的真正含义，只是单纯享受那种新鲜感。

温柔娴静的贵女，他看多了，她这样性子野的就显得特别。

她这想法也许并不是完全正确，但她不想被人几句话就哄到手，她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赫连辰的行为，还戳不动她的内心。

又一次被拒绝，赫连辰似乎恼了，带着醉意的脸庞变得阴沉，“为什么？”

方若颜的脸色格外平静，“王爷你先回答我，为什么看上我？”

赫连辰一时回答不上来，无言。

“看吧，王爷你连原因都不知道。你看上我，不需要理由，那么我拒绝你亦不需要理由，咱们之间，有一夜露水情缘，但这又怎样？这并不能捆绑我的感情，王爷你好好想想，是要选择强留我？还是放过我？”

赫连辰闻言，瞳孔似乎颤了颤，有些迷蒙的神智，在这一刻似乎清醒了几分。

下一刻，他总算松开了方若颜的手。

或者应该说是——甩开。

他转过了身，语气冷硬，“既然你一再拒绝，本王也不稀罕你了。”

“多谢你不强留我，告辞了。”方若颜转身离开，“也多谢你今日的款待。”

“你可真行，拒绝得这么干脆利落。”赫连辰几乎是咬着牙在说话，“你将来可别后悔。”

方若颜不再接话，迈开步子走了。

身后，赫连辰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有些颓然地趴在桌子上，若有所思。

他难得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真是不好受。

……

回到了宫中，方若颜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晒太阳，回想起今天在王府发生的事，叹了口气。

赫连辰被拒绝，总不会记仇的吧？

正想着，沈冬春过来了，“颜姐姐，你回来了？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方若颜好奇道：“什么好消息？”

“三日后，皇上会邀请苍月国的使臣们，去皇城以南的狩猎场狩猎。”沈冬春笑道，“狩猎这种事情，有时候免不了会受点伤，皇上肯定要带几个太医和医女去，你不在宫里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太监来传话了，明日狩猎，你可以随行。”

“狩猎？”方若颜挑了挑眉，“去的人应该很多吧？”

“当然多了，每次皇上都会带着许多臣子去，这一次人会更多，加上了苍月国的来使们。”

“这样啊，听起来确实挺热闹，但是这算什么好消息？不就是去凑个热闹。”

“我还没说完呢。”沈冬春勾起了唇角，“传话的人说，三日后的狩猎，你不只是随行，还可以一起参加呢，太医院里这么多医女，只有颜姐姐你有此殊荣，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入场，可能是因为你懂武功的原因吧，反正这是好事，是皇上的恩典，等会儿绣纺的宫女们会过来给你量体裁衣，制作骑马装。”

方若颜微讶。

本来以为过去了就只能看看，谁要是受个伤的，她身为医女还得去照顾，没什么好玩的。

可没想到，皇帝竟然允许她一起打猎。

骑马是难不倒她的，上一世就会的本领，射击也是练过的，所以……

打猎应该难不倒她，她可以现学。

应该会很有意思。

……

“方若颜那个贱婢有什么资格参加狩猎！皇上竟然叫她一起参加了，还让绣坊去给她做骑马装？”

凤仪宫内，丽妃把手里的茶重重地磕在桌子上，“真是气人。”

她经过凤仪宫的时候，进来给皇后请安，聊到了狩猎的事情，就从皇后嘴里听说了方若颜参加狩猎一事。

“你也用不着大惊小怪。”长孙静喝着茶，脸色从容，“方若颜的相貌与梅妃相似，这是她最大的优势了，梅妃擅长骑射，这方若颜之前不是救了落水的司徒小姐吗？皇上问她是不是学过武功，她说学过，她身手灵活，学骑马打猎肯定比一般女子快，皇上大概是又想起梅妃了，想在方若颜身上寻找梅妃的影子罢了。”

“她虽然只是一个替代品，我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皇后姐姐，你难道就不觉得膈应吗？皇上对她是真的不错，我真怕哪一天这贱婢也能封妃了。”魏雅丽说到这里，眸底浮现阴狠之色，“我一定要解决了她，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