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请罪

“怎么？叫你来讨好本王，你觉得很委屈吗？若颜，你知道杀害嫔妃是多大的罪名吗？这事一旦暴露，你的小命难保。按照我国律法，谋害妃嫔，你不仅要偿命，还要牵连全家的。”

赫连辰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着恐吓的话。

“王爷，我是孤儿，没有父母兄弟姐妹，皇上就算要灭我全家，也灭不了。”方若颜表现得十分镇定，脸上没有半分惊慌，“王爷如果一定要去告发我，我还真拿您没办法，毕竟我也打不过您。”

“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赫连辰伸手，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就不能跟本王服个软，说几句好听的，让本王帮帮你？”

“王爷，您是个好人，一定会有好报。这件事情您肯定会帮我隐瞒的，对不对？好话我已经说了，您可以放过我了吗？”

赫连辰：“……”

这就叫讨好的话？可真够敷衍的。

“行了，不逗你了，你比本王还要不解风情。”赫连辰道，“这事，本王会帮你保密的。”

两人又继续策马前行了片刻，赫连辰忽然想到一个事，转头看了一眼方若颜胯下的马匹，“你刚才说，你现在骑的这匹马是丽妃的，你自己的马被毒蛇咬死了，对吗？”

“是啊，怎么了？”方若颜望着他皱起的眉头，突然也想到了关键的一点，“我的马跟她的马不一样，你是不是觉得会被人认出来？要是真被认出来，我就解释不清楚了。”

“一般人可能不会注意到马匹的区别，但是看守马厩，负责养马的人一定能够看出来。”赫连辰道，“丽妃身份尊贵，她的马是好马，而你并没有属于自己的马，今日来狩猎，马是临时分给你的，你要是把丽妃的这匹马还回去，不就被看出来了吗？”

“这……”

方若颜开始想主意了。

马匹被认出来，她要怎么解释？

说丽妃要杀她，她为了自保，一不留神杀了丽妃吗？

这话说出来，恐怕很多人不相信，尤其皇后和司徒香芸，一定会趁机给她泼脏水。

“若颜，本王倒是有个办法。”

赫连辰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丽妃刁蛮任性，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兄不喜欢丽妃，但丽妃毕竟身份尊贵，她死了，皇兄总要让人查，一旦查到你身上，你就会面临惩罚。与其等着被人查，你不如直接去皇兄面前认罪，皇兄比较欣赏敢做敢当的人，你敢认，就说明你不是故意要伤害丽妃，而是为了自保，不小心把丽妃从马背上推下去了，可你如果等着被人查，那就涉嫌故意杀害妃嫔，不可饶恕。”

方若颜想了想，道：“如果皇上不饶恕我……”

“如果他不饶恕你，本王替你求情，他应该会给本王面子的。如果他饶恕你，他就没有必要把事实公开，查不查都是他说了算，想认真查，还是随便给一个结果？也是他说了算。他是一国之君，想保你太简单了。”

赫连辰顿了顿，又道，“丽妃是太后给皇兄选的妃嫔，皇兄并不喜欢她，甚至可以说厌烦，你去皇兄面前主动认错，他必定会对你从轻发落，只要让他相信，是丽妃先动手害你，他心里也会觉得丽妃自作自受。你去试试，总之本王担保你不会出事，皇兄不罚你就最好，若要罚你，本王会保你。”

不受宠的妃嫔，对于帝王来说，可有可无。

被帝王厌弃的妃嫔，因为嫉妒之心对无辜女子下手，结果害了自己，在帝王眼里，死了也不可惜。

所以他敢笃定，皇兄会原谅方若颜。

如果抱着侥幸的心态不去认错，一旦追查起来，发现和丽妃死在一起的马是方若颜的，到了那个时候再辩解，效果绝对不会比主动认错的好。

“多谢王爷指点。”方若颜道，“我立刻就去找陛下请罪。”

在她的印象里，皇帝确实不喜欢丽妃。而皇帝对她的态度似乎不错。

赫连辰分析得没错，皇帝是权力最大的人，他想赦免谁，一句话的事。对于丽妃之死，想仔细追查，或者敷衍了事，都是他一句话就能决定的。

也许，主动认错真能够得到宽恕。

……

“皇上，您骑马这么久累了吧？喝些水。”

赫连御策马奔腾了许久，觉得身上冒汗了，便停驻了下来休息片刻，接过了贴身侍卫递来的水袋。

才喝下一口水，忽听身后有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他转过身一看，就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策马上前来，正是方若颜。

方若颜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仿佛有什么要紧事。

“陛下，我有要紧事要跟您说。”方若颜勒了马，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马，到了赫连御面前跪下。

“这是怎么了？”赫连御道，“起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