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放学。
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去餐厅吃饭。
荆溪发现,苏篱落从开始到吃完饭,一直都是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饭后,两人缓缓走在校园小路上,也不急着赶回教室,权当成这是散步。
小路两侧,以前那些高大又遮阴的树,基本全被伐了卖了钱。
现在,大树被小树替代,细根疏叶,半点也挡不了那灿烈无比的落日云霞。
苏篱落心情糟糕透顶,她低着头,用脚踢着脚下一块小石头。
在荆溪威逼利诱的逼迫下,她懊丧张脸,把所有事情和她交代的一清二楚。
“你说什么?”
“篱落,我哥……不是,我是说,你是说南一川对你做那种事?”荆溪闻言,惊愕的合不拢嘴。
一方面,她对苏篱落遭受了这种事感觉诚挚悲痛,另一方面,她亲哥平时平时是超级厌恶女人碰触啊!
“嘘……”
见有人看过来,她神色一变,慌忙用手捂住了荆溪的唇,又怒嗔的瞪了她一眼:“小溪,你那么大声音做什么,我知道你不怕别人听到了,但是我怕!”
荆溪连连点头,又伸指发誓,表示能保证她会小声。
苏篱落这才松了手,她拍了拍胸口,那颗小心脏受到了惊吓,正“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篱落,你说……南一川该不会是喜欢你吧?”荆溪想了想,不怀好意戳了下苏篱落的手肘: “我可听说,你们这两天正打的热乎,你都成了全校女生的公敌,照你刚才对我说的……要我理解就是他针对赵家,一定是在吃你的醋。”
“行了,你就别打趣我了。”苏篱落无力翻着白眼,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什么事在她嘴里,没有也能被她说出个花儿。
她干脆向前一步,和荆溪拉开了一小截距离。
快到了教学楼时,垂头认真思索两人关系的荆溪忽然惊呼一声。
接着,她小跑着走到苏篱落身旁,拉过她皮肤细嫩的手,看到那洁白如玉指尖上,正有股艳丽的鲜血汨汨而流。
“你没事吧?”荆溪关心的问。
苏篱落摇头,她随意用纸擦了下,喃喃自语:“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这要是被奶奶看到,她又该心疼了。”
一想到奶奶那慈祥温和的笑容,苏篱落扬起了嘴角,心情也明亮了许多。
“你一个人在那边嘟囔什么呢?”荆溪再次拉着她的手细细看过,确定没大问题后,不禁啧啧两声:“篱落啊,你这伤口,看起来不像是新的……”
苏篱落没太在意,心想可能还是在公园手被铁丝挂破的那次。
……
晚自习第一节。
讲台上,灭绝师太的脸黑压成皱成一团。
这节本是自习,大家纷纷低着头开始学习。
她清了声喉咙,引的学生们纷纷抬头,当看到她手了个白信封时,又都不自觉正襟危坐了起来。
南一川的位置是空着,于他来讲,坐在教室一整天简直是无声折磨。
于苏篱落来说,却觉得他这人是做贼心虚,他不想当面被揭穿,以此丢了面子。
“我上午上课时,已经明确告诉过你们,究竟是谁写的举报信,说是让他上午下课来找我,可你们又是怎么做的?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众人屏息凝气,看着她亲自把那封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
“现在,这位同学就不要怪我不给你面子了。”说着,她目光凌然着在班里四处打量:“我提前做出警告,这事虽不至于从(一)班被撵出去,但从今往后你的会在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确定想好了吗?”
话尾音落,班里弥漫起一股诡异的气息,大家都垂头不说话。
过了两分钟,还是没人主动站出来。
灭绝师太容忍到了极限,她把那张纸翻了个面,要开始揭露了……
“……”
“老师,校长让我转告您,现在全体班主任老师现在去办公室开个会。”
关键时刻,站在门口的杜贝一脸笑意的说。
灭绝师朝她微点头够,她又补充:“听说是有急事,校长希望您能尽快过去。”
台下,包括苏篱落在内,所有学生心里都捏了把汗。
尤其是她,很想要确定下那个人,究竟是不是南一川。
“我先去开个会,这个问题我们下节课再说。”
灭绝师太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把那张纸一把拍在桌子上,嘱托第一排学生:“东西我就放在这儿,谁也不许碰,如果谁碰了,就说明这个人是心虚……”
第一排学生连连点头。
说完,她踩着七寸高跟鞋转身便离开了。
而站在门口的杜贝,正对着班上某个人比出了个“OK。”
的手势。
……
暗夜笼络着天空,散播在半空中漫无天际黑轻易抚平人的心绪,苏篱落正沉浸在阅读理解的故事不可自拔时,南一川回来了。他脸上带有倦怠,一回来就趴在了桌子上,一言未发。
她其实一早便知晓了,不过是佯装没看到罢了。
南一川的喜怒哀乐和她无关……
她不关心,也不想关心。
两人就这样安静的独处,谁也没有打扰谁的意思。
这静谧是被下课铃声划破的,铃声刚落,班里很快成了乱糟糟一团,不过,嘈杂的乱音对苏篱落毫无影响。
反倒是南一川有点坐不住了。
他坐好,强制性拿苏篱落的一本“五三”和一支黑色水笔,那黑如泼墨的眸对着她,薄唇微启:“苏篱落,我快下课才进来,你怎么不问下,我去了什么地方?”
“抱歉,我不感兴趣。”她应的直截了当,眼眨也不眨的看着窗外。
南一川这个人,她总也捉摸不透,他时好时坏,有时候能好好和她讲话,有时又一言不合就想杀了她……
他闻言,倒也不恼,淡淡说——
“为了印证你说的话,我去警局查看了监控,就是我差点撞上你奶奶那天。”南一川也不绕弯子,他坦言:“我之所以会这么做,全是因为对她,我总是有种莫名熟悉,好像我们……很久之前就见过面……”
“然后?”苏篱落竖起耳朵在听,面上却佯装不在意问:“你调查出了结果,决定给我们一大笔钱来封住我们的口,省得你这位身份尊贵的公子哥,被媒体给爆出黑料……”
“苏篱落,你是吃了枪药吗?”南一川蹙眉,他好不容易能平下心和她说话,可这女人怎么总喜欢带着根刺:“今天一来学校,你就开始变得不正常……”
她看他一眼,也懒得解释,而是趁机从他手里夺过那她的东西。
她低着头,准备继续写题目。
南一川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她对他态度恶劣到这种地步,绷着脸,再次把她手上的东西给抢了过去。
“我的确是快撞到了她没错……”他也不管她听不听,兀自接着说道:“可当时她走到路中间时,路口刚好转换成红灯,也等同于她闯了红灯,另外,当时你从哪里救的她?若是在现场,为什么不直接和她一起走?”
南一川眯着眸,变得咄咄逼人:“明知一个老人独自过马路没什么保障,而你就在她身旁,却离她那么远,若是一起,也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苏篱落,这些事都是你一手策划好的吧?为了制造和我见面的机会,还真是煞费苦心,现在我们又成了同桌,你好近水楼台先得月?”
“……”
这逻辑和分析,听到她是一愣一愣的。
这男人什么情况?
不就是出去了一趟,莫不是连脑与智商都给换掉了?她会为了和他这种人见面去拿***安全做赌注?
“嗯,你没错。”苏篱落眼咕噜转了个圈,鼓鼓掌,装成一副被揭穿后的恐慌样:“我就是你说的那样,现在可以去找别人当你的女佣吗?”
“不可以。”他冲她露出一个假笑,话落的坚定。
“……”
“少爷,你们在聊什么,看起来这样开心?”南冬秀蹦哒着跑过来:“能说给我听听吗?”
“你们聊。”苏篱落说着重新翻来了“五三”,拿起黑色水笔,就要开始做题。
“少爷,有件事忘了告诉你……”见南一川不说话,南冬秀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她兴冲冲寻了个话题:“我今天来之前,顺手帮你收拾了下房间,结果在你那床单上看到了点点血迹……”
“嗯?”
他一愣,抬眸疑惑看着她,不知她是想表达什么。
一旁的苏篱落闻言,脑子一懵,黑水笔掉在了课桌上,那铺天盖地的记忆席卷而来。
今天早上,别墅,南一川暧昧的话,血迹。
南冬秀则是满脸关心:“少爷,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自己也还不知道?我原本以为是………呃……那什么血,后来问了夫人才知道,那种血颜色没那么深,也不会促成一团……”
苏篱落身子霎时僵硬起来,她先前好像还听荆溪这样说过,这会儿被南冬秀一提起,这才想了起来。
难道……是南一川在故意匡她?
“我知道了。”看苏篱落的反应,他猜出了个大概,嘴角一勾:“冬秀,你先回去,一会儿放学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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