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篱落神情恍惚,她站在拥堵不堪的人群中央,望着不远处两个被抬上担架的男生。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云清一中前后任校草,是因为一个女生而大打出手的!”
“真的吗?哇塞,这听起来真的像是偶像剧上的情节!那那个女生一定是特别幸运的人,别说校草了,就是班草为了我和别的男生打架,我都会感动到恨不得以身相许……”
“停!你还是别做梦了,你怎么能够比得上人家,像你这么又矮又丑又黑学习不好,还没特色一无是处的女人,哪能和美女比!”
“你能不打击我吗?”
“……”
美女?是说她吗?
苏篱落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不远处,医生正把南一川和赵俊成双双送进救护车。
她好奇,是谁打了120?他们打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受的皮外伤,有必要这样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叫辆救护车过来?
“篱落,找你半天,总算是找到了。”
身后,荆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苏篱落的肩膀:“你不是一向不喜欢看热闹吗?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
苏篱落僵着身子,她不敢回头,怕被好友看到她已哭肿了的眼,她佯装轻松:“咱们不是正好上体育课吗?我就过来看看了。”
荆溪没发现异常,她说:“听说我……南一川和赵俊成为了一女生打架了。”她呛着鼻:“要我判断,肯定不会是因为某个女生,你想啊,南家和赵家之前就有点闹矛盾,不过赵家他们那种小企业,根本比不上我……南家一根汗毛。”
苏篱落蹙眉问:“什么矛盾?”
“嗯……”荆溪想了会,说:“难得你有兴致,那我就把知道的告诉你。”
“你知道咱们学校原先那塑胶跑道吗?”她问。
苏篱落点头:“我还记得当初好像还是你告诉我,说是跑道致癌,后来就撤了。”
“对啊,不过我没说完。”荆溪清了清嗓子:“我不小心偷听到我爷……南董事长说,那跑道当时是赵家提供的。”
“赵家?”苏篱落若有所思,原来还有这后幕:“不过,这件事和南家有什么关系,就算是赵家提供跑道致癌,也……”
“NO,NO,篱落,这事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荆溪打断她的疑惑,接着解释:“当时两家关系还算可以,赵氏虽是小公司,但南董事长看它挺有发展前途,于是建立了合作关系,哪知赵家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打着南家的名义,给咱们学校捐赠了这个有毒跑道,结果把南家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那或许这其中存在什么误会?”
话虽如此,她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谁知道?”荆溪漫不经心的说:“好了,一会儿该上课了,咱们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下节课灭绝师太会把我们生吃了的!”
灭绝师太?!
苏篱落的小心脏猛然一颤,不由分说便拉着好友的手向教室的方向奔去。
……
天璟医院。
“董事长,少爷只是受了皮外擦伤,没什么大碍。”穿白大褂的医生恭敬的站在南文曜面前:“每天只要按时擦药,过段时间就会没事的。”
“嗯。”南文曜绷着脸问:“另外那个怎么样了?”
另外那个,自然指的是赵俊成。
“回董事长,情况和少爷差不多,没什么大碍。”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基本了解过情况后,南文曜这才进了Vip病房。
南一川见老爷子进来,立即装出副病殃殃的样子,他口齿含糊的说。
:“爷爷,你知道不知道,您要是再晚来一步,您的亲孙子就要死在这儿了……”
南文曜闻言,那张原本布满褶皱的脸上,褶皱愈发深,他忍住骂街的冲动,笑眯眯抄起放在门后边的扫把,一步一步走向病床。
而后,在他“求关照”的目光下,他举起扫把,用力朝他身上一击。
“南一川,最近是皮痒欠揍了?嗯?别以为就你那点小心思你爷爷我看不出来,你不就是不想去一中上学吗?”
他被打的嗷嗷叫,连连用手挡住。
“你这小子,你敢给我耍阴招?不知道你爷爷我不仅从过军,还当过侦察兵?”
这时,趁午休请假来的荆溪,看这架势不对,赶紧上前拉住南文曜拿着扫把的手。
“爷爷,您先别激动,也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吧,哥?”
南一川忙附和:“爷爷,你还没听我解释呢?”
南文曜似是打的累了,到底是上了年纪,他粗喘着气把扫把放下,在荆溪的搀扶下,坐到了黑色真皮沙发上。
“荆溪,你也别顾着说你哥,上次你在学校那事儿我还没问你呢?”他气喘吁吁的说,余光瞥见南一川疑惑时,恨不能让他立马从他眼前消失。
“你这个兄长是怎么当的?怎么对妹妹的事一点都不关心?”
他们兄妹两个,真有种把他气岔气的趋势……
说好听叫固执己见,说难听就叫不知好歹。
“爷爷。”荆溪去到了杯茶,递到南文曜面前,后绕到他身后,露出讨好的笑:“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您就别操心了。”
“你呀!”老爷子颇为也无奈,他伸手敲打了下荆溪的头:“放着家里好好的大小姐生活不过,偏要自己去吃苦。”
他打量了这个亲孙女几眼,不禁叹气:“你啊!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家吧,这段时间你又瘦了。”
“哪里有?”荆溪嘟嘴反驳:“倒是您,上了年纪就应该好好在家休息,工作的事可以先放放!”
南一川:
看他们相谈甚欢,完全把他给忽略掉了,他心理非常不爽,故意重重咳嗽了几声。
荆溪忙紧张着向前问:“哥,你没事吧?用不用我去叫医生?”
“哼!”南文曜冷哼一声,全然不给面子的说:“你哥当然没事,只不过是欠揍罢了。”
“……”
荆溪知晓南一川身体无大碍后,问老爷子:“我哥这什么时候能出院?他的粉丝要是知道他不去学校了,指不定会多伤心。”
“哎,南荆溪,你是故意来拆台的吧?”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南一川本想先把这事给略过去,能拖延就拖延,哪知他这个妹妹这么不给力……
“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荆溪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又说:“我知道了,你是怕你没能遵守我们的赌约,以后给我落下把柄,成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
这话听的南一川脸色铁青……
这丫头肯定知道他的心里想法,这么做也肯定是故意。故意用激将法,想要刺激他!
“荆溪。”他叫她,眸里转过对一切了然的光:“人不可能同一次踏进两条河流,同样,你哥我,也不会在同一个错误上栽两次跟头。”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尖,控诉:“你还有脸和我提打赌的事情?我们是到底是不是亲兄妹?你竟然帮着他们来算计我?”
她脸上的笑容,在她说最后那句话时,完全僵住了。
“哥,你别生气,这事又不是我出的主意。”荆溪见南一川有发火的趋势,赶紧想和他道歉,却被南文曜给拦住了。
“一川,这些年你在外边做的那些事情,你自己说说是有哪样能让我满意的?”老爷子看他这一副痞样,又控制不住的发了火:“你让我替你收拾的烂摊子还不够多吗?”
南一川面露无所谓:“那又怎么样?我是南家唯一继承人。
,是您的亲孙子,你替我善后,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听他这般说,南文曜是彻底被气到了:“好,真好,南一川,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吃你那一套吗?你想达到某种目的时,就对我左一个‘爷爷’,又一个‘爷爷’,要是没达成就立马翻脸不认人,你真行!”
“你说对了。”南一川挑眉,反正至少达到他了一半想法,他悠悠然说:“你要不怕我在学校给南家丢了面子,就尽情送我去那间破学校,到时候就别怪我帮南家上新闻版头条……”
“哥!”荆溪看南文曜脸色不大好,打断他的话:“就算爷爷做的什么地方你不满意,可他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是长辈,你怎么能是这种说话态度?”
“我怎么……”
怎么就不能是这种说话态度?
凭什么荆溪想做什么都可以,而他不行?
“Fern,去订张去非洲的飞机票,没飞机的话坐什么都成……”南文曜不愿多言,干脆打了个电话,他不忘嘱托:“一定要离sourire,越远越好。”
“您确定是需要订购机票吗?”
很显然,南文曜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
每每他和南一川生气,就拿这句话当了口头禅,搞的Fern头很大。
“爷爷,你真能舍得把我送去那种地方?”他口气软下来了有几分。
“爷爷,哥就是一时生气说的气话,您还是别放在心里好。”毕竟是亲哥,荆溪你替他辩驳:“哥是个守信用的人,说是来云清一中生活一年就肯定会遵守约定的,人吗?”
“那不可能。”南一川霎时冷了脸:“爷爷,荆溪是荆溪,我是我,她不能代表我,您就算杀了我,我也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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