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他厉声喝止,斧凿般俊颜上分明流露出不满,
胆敢在他眼皮底下,一而再,再而三有恃无恐的人……怕是从头到尾,只有她苏篱落一个。
她懒得理会,却在他爆如擂鼓的音调下,双脚不由自主定在了原地。
他似是站在高处,聛睨一切的王者。只用微微俯下身子,征服的快感便会唾手而得。
看苏篱落维持单手扶门把上的姿势,南一川神情缓和了几分。
一阵窸窣后,他穿好了裤子。
南一川上前,轻抚着她柔软的发丝,哑着嗓子说:“乖,这才对。”
他语气温柔无限,倒不像是讽刺,反而像极了情侣间呢喃着的情话。
苏篱落一愣,她被他摸狗的样子弄的心痒又烦躁,于是回头瞪了他一眼。
南一川挑眉,他启唇,欲说什么时,被外边的争论声吸引了注意。
——“什么?让你看个人怎么这么难?她是个姑娘,又不是飞檐走壁的江湖人!你是怎么做护士的,一个大活人在你眼皮底下,也能看丢?”
“对不起医生,我……我也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不久前,我……我还特意去看过,人的确是在里面没错的……”
“在里面?”白大褂闻言,憋红着脸,抖着手指她:“是别人就算了,这个可是董事长亲自带过来的人,你带她过来时好好的,还是你觉得一个大活人是能凭空消失还是怎么的?”
“医生……”
“你现在解释有什么用!”他呼口气,抚平着胸口躁动着的坏情绪:“赶紧去给我找,今天要是找不到人的话,你也不用回来了……”
“……”
紧接着是阵杂乱的脚步声,之后世界清静了。
苏篱落怕被南一川发现端倪,她不动声色喘口气,抓紧抚平那小鹿乱跳的心。
还好……她没及时出去!
尽然不清楚南文曜目的何在,她还是下意识的想躲避,平白无故带她来这里,还一脸神秘兮兮,搁谁谁也会想着逃跑。
不觉,她想出了神,未知的事情和可能性,很容易令她陷入了奇怪的漩涡。
她垂着头,望着脚下,一言未发。
“苏篱落。”南一川并不知晓她脸上纠结复杂的表情,只是纯粹不满她的走神。
“啊?”
“关于荆溪的事,你确定,是和我说的实话?”他拉过她身子,强迫她转过身,潭水般静谧的眸紧盯着她,似想看穿什么。
莫名被这女人扰乱了心绪,他差点忘了正事。
“呃?”荆溪的事?
她什么事?这话题转的很快,她猝不及防。
苏篱落不知他想表达什么,只好眨巴着眼,困惑的望着他。
“别骗我了。”见她如此反应,南一川以为她是故意的人霎时黑了脸:“我去问过了秋晖,能确定和他没半分关系,他也没胆量……”
“南秋晖?”苏篱落复述着这熟悉的名字,脑子里开始翻滚起昨晚的画面,她记忆力超群,记的分毫不差。
他,还当真去问过了?
“那个,我,其实我……”她抿嘴,吞吐着想解释,却发现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本就是建立在谎言之上的话,只有不断的谎言才有可能去弥这巨大的漏洞。
“苏篱落,你最好……和我说实话。”他缓步靠近她,那张放大的俊脸上溢满威胁,他身上清凉的薄荷味沁入她心脾,蛊动起她那颗摇摇欲坠的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我……我不知道。”苏篱落闻言,总算明白了什么。
尽然,她不清楚消息是以怎样扭曲的形式传入他耳里的。
那时刻似顶在头上少斤重物品,她坚持贯彻实施“不能被发现”的态度。
思及此,苏篱落壮着胆子应:“这事……它是别人的隐私,小溪要是不想告诉我的话,我怎么也不可能清楚。”
“你不知道?”南一川对此嗤之以鼻:“你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会不知道?”
苏篱落瞪大双眸,想要反驳。
忽的,她脑子灵光一闪,狐疑着打量他:“不对,我说怎么总觉得奇怪?原来是南少对我朋友这么关心。”她顿了顿:“平时,我也没看出你们之间有什么端倪,你这般穷追不舍,莫非你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但害怕被董事长知道,会有不能承担的后果,就千方百计想从我嘴里得到不一样的答……”
“苏篱落!”南一川被她这番话说的心烦不堪,他抬手,捉起她右手手腕,举起放在半空中。
他向前走近了步,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味:“我想知道什么?想关心谁?是我私事,用不着你关心!”
由于气愤,她手腕被她攥的生疼,身子更是动弹不了。
“本少爷需要得到你的答案,现在,立刻,马上。”他阴沉着整张脸,大有种暴风雨爆发前的趋势。
这……
苏篱落心下当即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她该怎么回答?还是直接说实话算了?
不不不,不行!万一要被他知道这件事,又强迫她生下孩子……
那,她的人生和毁了有个区别?
迫于他视线的压力,她蜜唇微启,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寻求到合适答案,却不争气的成了空白一片:“我……这个,其实孩子……孩子是……”
“说。”
“你这么关心?孩子难不成是你的?”
她被他步步紧逼,心下清楚不说个答案,后果会很惨烈。
于是乎,她只好再次问出了藏在心里的困惑:“你无缘无故为何要关心平民?”
“苏篱……”
这女人,怎么看他尽然是那种奇怪眼神?
他是南荆溪如假包换的哥哥,哪里会是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的人?
“南一川,你不是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她找准点,一鼓作气开始斥责:“不是你亲口说,不屑于和我们这样的平民为伍,怎么?是被打脸了?被我说出了你心里的xiǎo mì密?所以是心虚了?”
她咄咄逼人,不留丝毫罅隙。
“如果南少没什么特别事情的话,那……恕不奉陪了!”苏篱落瞅准时机拧住门把,嘴角松了下来。
革命即将胜利时,那声冷若寒冬的声音,彻底把她所有伪装给断的粉碎。
“苏篱落,若非要刨根问底的话,那你告诉我……”他阴笑,不动声色的把门锁上,冷勾勾盯准她:“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里?”
“我……怎……怎么了?医院是你家开的?还……还不允许我过来看看……”
还当真是……
怕什么来什么?!
“你结巴什么?”南一川嗤笑:“医院的确是我家开的,我若想知你来这里的目的,简直是易如反掌。”
苏篱落闻言,脸色霎然变成了如纸苍白。
不行!千万不能中了这个人渣的圈套!
“那正好。”她扬起精致的小脸,一脸不服输:“你不是调查我易如反掌吗?那去调查小溪的事,应该也能轻易知晓,而不是,把时间用在我这没什么用的人身上!”
呵,以为是他想这样吗?
他不过是不想太兴师动众,在事件尚未确定前,一切皆有可能。
“还真是伶牙俐齿。”话尾音落,在她满目惊恐下,南一川把她整个人给抱了起来……
——咚!
紧接着,苏篱落整个人被用力靠在了门板上,她修长的双腿惯性的缠绕在他结实的腰身两侧,纤细的手搂着他的脖子,以防止无故掉下去,摔个狗啃泥。
身后的门板又凉又硬,割得她的背生疼。
他怎么总这样?一言不合就暴力?
“南一川,你好歹也是个男生,动不动就推人,懂不懂怜香惜玉?”她秀眉紧蹙,浅瞳里的不满一点一点倾泻而出。
“呵,怜香惜玉?”他似是听到了笑话般不屑一笑,随意瞥了眼几近把整个人塞进他怀里的她,幽幽启唇:“女人,心口不一是你的专长吗?”
“是是是,你南少爷说什么都对,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呀?”
不是她想妥协,而是那更紧密的空间使她窒息到抓狂。
那股清清凉凉的薄荷味愈发浓烈,缠绕进她的心脾,大有种乱了她心神的意味。
“不可以。”他答的斩钉截铁:“就算没有荆溪,你苏篱落,这辈子都别想从我手心里逃出去。”
他只顾放狠话,未意识出语气暧昧极了。
这话带着缠绵眷恋的意味。听的苏篱落的心,像被某种不可言述的东西,用力的击打着,狂烈的乱跳着,难以抚平。
她张嘴便想要反驳,却恍惚着一个字也说不清。
这时,有人在隔间在敲门,硬生打破了这诡异又悱恻的氛围。
“南少,打扰了。”说话的是个男人,他清了清喉咙:“方才我在门外听到了响声,特地来问问您是否有事?”
“……”
只有一门之隔,她苏篱落就会被曝光!
她不敢想象,若是被南文曜撞破,结局又会怎样?
“没事,你先出去。”南一川倒没让苏篱落为难,他把他打发走之后,又垂眸望着她,眸里全是她看不懂的奇异光芒。
“苏篱落,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问的异常突兀,与周遭氛围格格不入。
——轰。
似是有颗炸弹,轰鸣一声便把她的头给炸的破碎不堪。
他疯了?
“不喜欢,我对你这种上流社会的渣滓毫无兴趣。”
她答,南一川思绪转移的快,思想也复杂。
。
肯定是在……变着法儿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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