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哭了

第39章 哭了

雀儿本不想理他的,可奈何被拽住了袖子动弹不得,“你快松手!”

“雀儿,你帮帮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肯定听师傅的话,师傅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师傅让我杀鱼我绝不宰鸡,你看在这两年我帮你的份儿上,你就帮我说说好话吧!”福贵哀求道。

雀儿用力掰开福贵的手,愤愤地说道:“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还有脸求王大叔原谅你?”

福贵被掰开了手,转而跪下去抱雀儿的小腿:“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雀儿阴沉着脸,双眸里全是讽刺,哪里有那么多被逼和无奈,无非是自私和无耻罢了,”事实究竟是什么,你我都清楚,何必说这些没用的。王大叔要不要原谅你是他自己的事,求我也没用。”

她抓住福贵的双肩,把他推开了:“你为了一己私利,出卖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师傅,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抬脚往屋里走去,留下一众看热闹的人。

跪在的地上的福贵面色阴翳,双眼通红似有无尽的恨意。

一旁看热闹的人劝道:“福贵啊,这次你师傅是吃了大苦,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原谅你的。不过你师傅是个人心软的,你跪上几日你师傅心一软估摸着就能原谅你了。”

福贵隐下脸上的不忿,悲悲戚戚地说:“我也是被人逼迫的啊,师傅也该体谅体谅我的苦处。”

在场的都是人精,着其中的弯弯绕绕只要一想就能想通,谁又真的信他的辩驳,有些人已经嗤笑出声,“谁还强掰着你的嘴说去,这等忘恩负义的人,换做是我我可没王三山那样的好脾气,只把他驱逐出师门了事。”

福贵面色变了几变,终究是忍了下来,经此一事他也说是长大了许多,再不是之前那个憨憨傻傻的福贵了。

雀儿并不知福贵的心理变化,她已经坐在了王三山床边,殷切地关怀着:“大叔,你感觉如何了?他们有没有对你用刑?有没有苛待你的饮食?你都瘦了好多。”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王三山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出来了嘛,有严大人盯着,他们是不敢对我用刑的,倒是饭食上有一顿没一顿的,不过是饿着肚子而已,没进王府前遇到灾年的时候,连观音土都吃过,饿一顿怕什么能捡回这条命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雀儿噙着泪笑道:“是啊,你终于是回来了,不然没您的庇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王三山自从进了王府就没再受过苦,这段时间的牢狱之灾把他养了多年的肥膘都耗没了,而且身体亏损了许多,稍微说一会儿话就有些气喘,他接过福全递过来的茶碗说道:“福全都跟我说了,你为了我屡次顶撞太妃,还被关了起来,真是难为你了,若不是你帮我,我恐怕早就死了,我还得好好谢谢你呢。”

雀儿歪着头,点着下巴说:“那大叔想怎么报答我呢?我好好想想啊。”然后莞尔一笑:“不如大叔讲将你的毕生绝学都教给我?”

“行行行,把我压箱底的绝技都交给你,不过你可不能饿死我这个师傅啊。”

雀儿目中尽是欣喜,“就这么说定了,您可不能藏私啊!”

两人又嘻嘻哈哈说了一阵,突然王三山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你如今在王爷身边伺候着,可不能像以前那样懒散,凡事都要多看多学,不懂的就问其他的人,万不可擅做主张啊。”

雀儿连连点头:“是是是,我都听您的。”

王三山看她满不在乎,又絮絮叨叨地说:“别把我的话当了耳旁风,你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我不过白嘱咐你一番。你也别老往我这儿跑,让人说闲话。”

候在一旁的福全忙道:“王爷吩咐了,雀儿年纪还小不用拘着她,她想做什么,只要不出格都随她。”

王三山和雀儿相视一眼,都有些惊诧。

王三山想的是,没想到雀儿竟然这么受宠。

雀儿想的却是,王爷果然体恤下人,知道她担心王大叔,就下了这道命令,看来要好好地去感谢他一番。

又坐了一会儿,王三山就开始撵雀儿了,“你都来了多久了,快回去吧。”

雀儿噘着嘴不开心地说:“王爷不说了嘛,随我,我都多久没见大叔了,这不想多陪陪大叔嘛。”

王三山肃着脸训斥道:“王爷是体恤我们做下人的,可我们不能恃宠而骄。王爷还在灵堂跪着呢,你倒闲逛了起来,快回去吧。”

一番话训得雀儿泪水涟涟,她跟在王大叔身边两年多,王大叔从来没对她说过重话,这会儿子心中委屈万分。

福全急忙上前打圆场:“王大叔莫急,雀儿年级还小,有什么事情您好好说,她肯定会懂得,小姑娘脸皮薄,这训哭了还不是您心疼。”

王三山喝了一口水顺顺气,叹道:“就是她年纪小,什么事情都不懂,我才要好好教,省的她在王爷身边闯了大祸。”

雀儿擦擦脸上的泪水,情绪低落地说:“那我先回去了,大叔你好好将养身体,我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耷拉着脑袋出去了。

王三山看她那副委屈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这小丫头啊,有时候主意特别正,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懂,真是让人操心啊。”

福全接话道:“我看着丫头聪明伶俐,不是那种糊涂的人,您啊就好好养着身子吧,说不定将来就要享她的福呢。”

一番话说进了王三山的心坎里,他忍不住地笑了起来:“你这小子到会说话,那就借你吉言了。”

福全这马屁可算是拍对了地方,又恭维了几句才问道:“那福贵您打算怎么办,他现在还在外边跪着呢。”

王三山瞬间变了脸:“我没有这样出卖师傅的徒弟,我也明白他的心思,无非是觉得我必死无疑,想在太妃那里卖个好,好给自己找条出路。可心坏了,可就救不过来了。”

福全起身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那我这就让他走,省的您看见他闹心。”

出了门,福全就看见福贵跪在当院里,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炽烈,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滴到了地上,前襟后背都快湿透了。

福全暗叹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就回去吧,王大叔是不会原谅你的。就你做的那些事,换做别人早就把你打死了,如今你留着一条命还不赶紧夹紧尾巴躲起来!”

福贵一脸的忏悔:“是我对不起师傅,我也不奢望师傅现在就原谅我,只盼着师傅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等师傅老了也有个养老送终的人。”

福全嗤笑一声:“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稀罕你的养老送终啊,就你这品行,若有一天你落魄了,还不把你师傅卖了?”

福贵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心中暗骂福全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脸上还是一片悲戚:“若我再做对不起师傅的事,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福全也懒得再跟他打嘴仗:“你爱跪着就跪着吧。”

已经接近午时了,当值的人都下值回来吃饭休息了,看到福贵跪在院子里都指指点点地。

福贵终究是脸皮薄,又跪了一会儿就一瘸一拐地走了。

自从搭上太妃之后,他在院子里的地位就水涨船高,还换了一个单间住着。此刻,他挽起裤腿给自己淤青的膝盖上着药,上着上着就怒从心起,忍不住砸了手中的药。

“老东西,你不原谅我我还不稀罕呢!你给我等着,等我飞黄腾达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前几天他还被人争相的巴结,一帮人奉承了,现在不仅门庭冷落,还丢了差事,如何让他不恼恨!

雀儿一进小院,雪涧就跟了上来,她几乎趴在了雀儿脸上,问道:“徒弟,谁欺负你了,我替你出气!”

雀儿急忙摸摸脸,并没有眼泪啊!

雪涧说:“你脸上是没有眼泪,可你肿得跟烂桃子一样的眼睛出卖了你。”

听到动静的雪晴立即就出来了,一看到雀儿的眼睛就说:“这可怎么说的,出去的时候还高高兴兴的呢,怎么回来却是一张哭丧脸,可是谁欺负你了?”

雀儿沮丧地低着头,“又那么明显嘛?”

“有!”雪晴和雪涧异口同声地说。

雀儿不好意思地摸摸脸,“没什么,就是王大叔说了我几句。”

雪晴道:“王三山也是,你都到王爷身边伺候了还敢训你,可就逾越了。”

雀儿急忙为王三山辩白:“王大叔也是为我好,怕我伺候不好王爷。”

“行了行了,我们都知道你跟王大叔感情深厚,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跟我来,眼睛肿成这样,快用冰块敷一敷,不然顶着这双烂桃子眼睛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欺负你了呢。”雪晴说完,就拉着雀儿进了房间,用手帕包了一块碎冰递给了雀儿。

雀儿把冰包敷在眼睛上,凉丝丝的,舒服极了。她心中暗叹,怪不得好多小丫鬟都想往上爬呢,不说受人尊敬,这生活质量蹭蹭地往上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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