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彦煜得知严可夫传来的孙春被判凌迟的时候,边与雀儿道:“当日你可瞧见了,真正心狠手辣的是谢妈妈,只要谢静婉身边有这么个人在,便要生出更多的事情。”这个老货才是第一大祸害。
雀儿在谢妈妈身上吃亏无数,自然心有戚戚:“谢妈妈也算女中诸葛,不过最让人忌惮的是她的辣手,这些年王府里不知道多少歌姬侍妾折在她的手上。”还有你那些未曾出生就夭折了的弟弟妹妹,雀儿在心里默默地补上了一句。
周彦煜在一旁冷着脸,这老货手段拙劣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她身后的势力却不能小觑,而且他要做得是更重要的事情,现在动了她们,无疑是打草惊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心里才促卒。
既然恶心谢妈妈,他就决定找个人也去恶心恶心她,“那个雪姨娘是怎么回事?我听说这些年不知多少女人都消失不见了,尤其是怀有身孕的,更是不得好死,难道雪姨娘真有通天的本事,能逃得过那对毒妇的魔爪?”
说道雪姨娘,雀儿也是心中佩服:“雪姨娘据说是罪臣之后,后被老王爷所救接近府里,雪姨娘也不过是受过一段时间的宠爱,自从有了身孕之后,就说做梦梦见一场大火里冲出一直金凤凰,正应了涅槃重生之意,老王爷以为这是吉兆,所以就加派了许多的人手保护她。后来雪姨娘借口有人要害她,求老王爷将她的奶妈接近王府来照料,就是她身边的陈妈妈,不过府里传言,陈妈妈并不是什么奶妈,而是雪姨娘的亲娘,有小丫鬟亲耳听见雪姨娘叫陈妈妈娘。”
周彦煜忍不住感慨:“我们鲁王府果然卧虎藏龙,连个奶妈妈都深藏不露,你接着说。”
“就这样,雪姨娘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养胎,轻易不出来,老王爷身边有了红袖之后,也不见她着急,又加之梦见金凤凰,府里都谣传雪姨娘怀得是个女儿,谢太妃也无从下手也不太在意,才平安至今。”
“雪姨娘的产期是什么时候?”
雀儿掰着手指算了算:“大概还有两个半月才会生。”
如今大周朝各路藩王家哪个不是枝繁叶茂,只有鲁王府子嗣凋零,谢太妃的名声在长安城也是臭的不行,只是谢太妃在鲁地一人独大,听不到而已。
如此又过了一些日子,一个月就过去了,临走的时候,雀儿还有些不舍。
周彦煜打趣道:“你这只小雀儿,一飞进山林里就跟飞出牢笼的鸟儿一般,如今再把你关回去的确残忍。”
一旁的人都捂着罪笑,雀儿这个名字的确跟现在很贴切。
周彦煜又承诺:“放心,我是个好主子,等回去后也会时常将你拎出去好好逛逛。”
雀儿忍不住翻个大白眼:“奴婢只是一只小家雀,又不是金丝雀,就不劳烦王爷准备鸟笼子里了。”
周彦煜选择一大早就出发,到吃早膳的时候就回到了鲁王府。
马车刚停到仪门外,跟随的小厮放下脚蹬,周彦煜踩着凳子下车了,刚进了鲁王府的大门,就见梁管家满头大汗地冲了过来,见到周彦煜就噗通一声贵了下来:“启禀王爷,雪姨娘要生了。”
周彦煜奇道:“雪姨娘不是才七个多月,怎么这会子生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一听周彦煜如此问,梁管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这·
“究竟发生了什么,快说!”
梁管家这才说:“今天早上,小公子不知为何竟然冲到雪姨娘的院子里,二话不说就踹了雪姨娘的肚子一脚,这才使得雪姨娘早产。”
周彦煜一听,大怒:“将他给我绑过来!”这等残暴,当真欠教训。
“这、这,小公子已经跑去太妃的院子里。”梁管家战战兢兢,他对鲁王府的确忠心耿耿,也有才能,可就是胆小怕事,做事畏首畏尾的。
“本王不管他在哪里,都给我抓来!父王离世,长兄如父,本王今天就替父王好好教训教训他!”
“可、可·可了半天,梁管家还是没胆子去谢太妃的院子里抓人。
罢了罢了,周彦煜也不再为难他,只吩咐身后的锦砚道:“你去。”
锦砚应了一声“是”,就带着几个侍卫往后院去了。
“雪姨娘住在哪里?带我过去看看!”
原本嫡子跟父亲的姨娘是要避嫌的,可如今的情形他也顾不得了。
雪姨娘住在后院的西北角,左拐右拐终于走到了,周彦煜就看到好多丫鬟婆子端着一盆盆血水进进出出,十分骇人。
周彦煜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问着一个婆子:“如何了?”
那婆子道:“胎儿还未入盆,稳婆已经用了催生药,但药性还得有一会儿才会上来,却姨娘是早产,恐怕有些艰难。”
周彦煜何曾见过这些,只吩咐道:“还缺什么,尽管去木兰院去要。”
婆子也不客气:“需要一些上好的参片,以备不时之需。”
“雀儿,你带着她去拿。”周彦煜见她面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才吩咐她尽快离开。
雀儿的确被院子里一声声地惨叫吓坏了,离开了很远了她的脑子里还在循环播放,整个人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进了木兰院,雀儿将周彦煜的吩咐告诉雪茵,雪茵立即拿出一根上好的人参递给哪个婆子:“这支你先拿出,还需要什么药材尽管要。”
婆子忙不迭地接过人参:“有这个就够了,多谢王爷。”
雪茵催促道:“快去吧,姨娘的事情要紧。”
雀儿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雪茵姐姐,快吓死我了,原来生孩子这么痛苦啊,雪姨娘的叫声我离老远都能听见。”
雪茵笑了笑:“生孩子都这样。”
雀儿吐了吐舌头:“要是这样,我以后就不嫁人不生孩子。”
雪茵刮了刮她的鼻子:“羞不羞,才几岁就开始考虑嫁人生子了?不过,雪姨娘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早产,自然艰难些,有些人不过两个时辰就能生下来,也没有那么恐怖。”
周彦沉跑过去踹自己未出世的弟妹的事情根本瞒不住,雪茵她们正打算派人去告诉王爷的时候,王爷就进府了。
“哎呀,雪茵姐姐你先忙,我还得去王爷身边伺候呢。”雀儿叫了一声,就急匆匆地往外跑。
雪茵急忙抓住她,“你害怕就不要去了,王爷是不会怪罪你的。”
“不行,万一王爷又有什么吩咐呢。”这些天的山不是白爬的,她的身体强壮了不少,速度也快了许多。
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了双方对峙的场面。
周彦煜寸步不让,谢太妃气得浑身颤抖。
“反了反了,不过刚坐上王位,就准备杀母弑弟了,也不怕传出去被人唾骂!”
周彦煜好整以暇:“母妃不用气,也不用小题大做,二弟他小小年纪如此心毒,若我这当长兄的不管教他,到打了还不弑君篡位?”
你说我杀母弑弟,我就给你扣个更大的帽子。
被两个侍卫架着胳膊的周彦沉,双脚乱蹬,口里兀自骂着:“你们这些狗奴才,快放下我,不然我让母妃杀了你们!”
锦砚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小公子从被抓住之后翻来覆去就只会骂这几句,他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
然而,周彦煜也听烦了,头也不回地吩咐:“堵住他的嘴!”
锦砚早就想这么干了,他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手帕,想了想又抢过锦竹的手帕塞进了周彦沉的嘴巴。
那条看不出颜色的手帕一塞进周彦沉的嘴里,就见周彦沉呕了一声,奈何被堵住嘴巴,吐都吐不出来。
锦竹心中暗笑,他向来不爱干净,别人都不乐意跟他一块儿住,他的衣服被褥都是求着浆洗的妈妈,再塞点银两什么的才有人给他洗。
谢太妃感觉自己要被气晕了,她指着锦砚说:“你个狗奴才,竟然以下犯上!”
锦砚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虽然他在奴籍,可他父亲是京城鲁王府的大总管,自己又凭着本事做了周彦煜身边的第一人,所以说,他所得到的尊重都是他自己挣来的。
“母妃,何必迁怒别人,今天我是罚定了!”周彦煜说。
谢妈妈上前一步道:“王爷说的是,小公子此事是多错了,都是小人们的挑唆。”说着,就把金宝推了出来。
“就是这个狗才,专门挑唆小公子,小公子年纪还小,不辨是非,回去太妃一定好好教导他。”
周彦煜道:“二弟年纪不小了,被人一挑唆就敢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长大了还得了?”
谢妈妈一看此计不成,说道:“那就让太妃带回去好好管教。”
周彦煜冷笑一声:“谢妈妈不必说这些,本王暂代父职,今天肯定教会他,就请母妃先回去吧。”
“你想对他如何?”谢太妃问道。
周彦煜一笑:“儿子既不打他也不骂他,就让他跪在这里,什么时候雪姨娘生了什么时候起来。”
谢太妃愣了一下,暴跳如雷:“你好狠毒的心!雪姨娘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的儿子给她跪下?!”
周彦煜也不管她,径直吩咐道:“就让他跪在那里。”手指了指门口正中的位置。
两个侍卫像捉小鸡一样将周彦沉拎到门口,手一用力就将周彦沉按跪倒在地。
周彦沉还要挣扎,可他那里挣脱得过身高体壮的侍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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