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的蓉月,柳长白叹口气,经历了长途跋涉食不果腹,直到睡在柴草堆里冷的发抖,他才开始反省自己的脑抽行为,如果没有半路那一场活人死人争时辰的打斗和后来的追杀,他此刻原本应该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跟周公谈古论今才对,不过更让他后悔的是,在展奕被踢下马车的瞬间他没有制止,又在被拽住手腕带下马车的瞬间没有出手抓住人交给追兵,现在回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一时的好奇心和后来的不忍心,唉!
在城门洞子的时候那些人叫她右使大人,他十分好奇什么帮派居然掺和到朝廷的政事上来,他在来的路上就派人调查过豫南王,此人看似大腹便便好吃懒做,实际上他的心机很深,大有大巧藏拙的意思。外人看来,豫南王从造反到逃走的整个过程都像一场闹剧,柳长白认为豫南王一定是跟什么人达成了某种共识,只有利益才能让一个装无能装了半辈子的人铤而走险,豫南王和策划推动他谋反的背后势力一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至于是什么暂时还不得而知。柳长白翻个身,下面的柴草木棍硌得他肉疼,他往火堆边挪了挪,就看见蓉月动了动,他赶紧闭上眼居然就睡着了。
天光擦亮,蓉月醒了,一看柳长白没在她赶紧出了柴草房,在外面见着了背着手的柳长白,她稍稍松了口气。穷苦人家一般不吃早饭,不过有些昨晚剩下的肉块,两人好歹吃了些,蓉月又留了银子然后顺着猎户指的方向下了山。
下山的路更加不好走,树木间隙还有密密麻麻的藤蔓,蓉月拿着从猎户那里借来的砍刀,充当开路先锋,树叶扑打在她脸上,树枝挂乱了她的头发有些树叶甚至粘在了头发上,柳长白伸手把树叶捏下来,蓉月回头,额头冒汗面色发红甚至鼻尖还有早上树叶间的露水,这样稍显狼狈的情况趁着蓉月那张拧眉的俏脸倒显出一种楚楚可怜来,柳长白愣了一下,然后摇摇手上的树叶又指指她的头发,蓉月倒是浑不在意扭过头去接着开路。
半个时辰两人终于走到山下,在土路上慢慢走着,两人都没说话,蓉月这五年来就不太爱说话,渐渐地好像也能一整天不说一句话,柳长白似乎在想事情也没有言语,走了有一会儿他们碰见了一辆牛车,蓉月的双手双脚都有些酸痛,她看一看柳长白也是累得一脸生无可恋,就给钱让车主把两人送到最近的镇子上,土路颠簸牛车走得上下乱晃,不过好歹不用走路。
车板上还堆放着柴草,留下的空间不大两人只有挨着坐在车尾,柳长白白色的锦缎袍子被树枝挂得一缕缕抽了丝,白色的丝线缠到了蓉月身上落在她黑色的外衫上随风飞舞,把她的心也引得柔软起来,蓉月抿抿嘴唇开口说道:“到了镇子上我们就各奔东西。”
柳长白扭过头来看着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光芒,他点点头,蓉月又想了一下从钱袋里拿了一锭银子,然后把钱袋递给他,“你拿着银子找人送你去豫南府。”
柳长白犹豫了一下接过银子放进袖子里问了一句,“你接下来要去哪儿?”
蓉月没有回答,萍水相逢何必纠葛。
柳长白扭过头望着悠远的山林,人生何处不相逢,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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