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进元坐在虎皮椅上阴沉着脸,站在堂下的三个人大气不敢喘一下,从巳时等到未时过半,镖局门口热闹起来,哗啦啦一辆马车直接开了进来,跟着有人七手八脚从马车里抬下来三具尸体,两男一女,摔得面目全非断胳膊断腿。
“大当家的,我们崖底下还找到这些东西。”叮叮担当,那人扬手从包袱里掉下一堆零碎,飞镖匕首大刀还有摔得四分五裂的玉扳指。马进元走过来拿起玉扳指碎片,拼了好一会儿勉强看见内壁上一个陈字,他哗啦一声又把碎片扔在地上,“把尸体抬下去找仵作来。”镖师们听令抬着尸体下去了。
马进元进了书房,一会儿又出来递给三当家一封信,“带着我的书信立刻上京,阁主如果问你什么就实话实说。”三当家的赶紧点头下去准备。他又找来二当家,“清点人数,晚上去陈家,私印一定还在陈家。”
“是。”二当家的领命下去。
夜色深沉,冷风呼啸卷着地上的灰尘扑打着两边的房屋,陈家大宅,门檐下的灯笼被冷风吹得左右摇摆,借着夜色一队人悄悄靠近陈家大宅,黑衣黑裤黑布蒙面,黑衣人走到墙根下甩手飞爪搭着高墙跳进了陈家,看门的老汉早就进了梦乡,只有看门的狗那一声汪还没出嘴就被彻底憋了回去四脚朝天。
陈家上下都已入睡,蒙面人穿过前堂正要进二门,有警醒的护院高声喊起来,“抓贼啊!抓贼啊!啊……”一命归西,他的两嗓子却彻底叫醒了陈家的护院和下人,人们一叠声的喊叫,蒙面人手起刀落,从睡梦中惊醒还没来得及穿戴整齐的人被一刀毙命,蒙面人一路砍杀进了后院,见人就杀,见到房间就一通翻找,“住手。”有人呵斥,“把人都杀光了东西怎么办?”哦,原来还是要留活口的。
一人抓着一个妇人打扮的人问陈家少爷夫人在哪儿,妇人支支吾吾半天指了指后堂,蒙面人手起刀落提着带血的刀进后堂。冷不丁地又有人叫了一嗓子,“着火了,着火了。”
“谁放的火?”谁又知道呢,冲天的火光冲破了黑夜很快蔓延开来,还提着刀的人看看火光冲起来的后堂问:“还要不要去?”
“去。”两个人一脚踹开后堂的门,听见女人孩子的哭叫声,他们正要抬脚进门,门口的房梁掉了下来吓得两个人赶紧后退,熊熊大火很快吞噬了整个后堂,女人和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终于消失。
“风紧扯呼。”火光已经惊动了街坊邻居,要不了多久官差就会赶到。蒙面人赶紧逃出了陈家大宅。火势来的凶猛去的倒也快,街坊邻居守在自己墙头看着那火光越来越弱还没有蔓延出来就熄灭,他们提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
翌日街头巷尾纷纷流传,姑苏首富陈士渊在上京途中遭劫,惨死崖底,当夜陈家上下百余口遭盗贼杀害陈家大宅被焚烧殆尽。知州大人又气又怕觉得自己的乌纱帽可能要掉,而坊间的百姓却津津乐道,陈家这档子事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还可以聊上一年。
威武镖局内,马进元气得捏碎了虎皮椅扶手,二当家站在堂下耷拉着脑袋,“大哥,真不是我们放的火,我看倒像是赏罚堂的人干的,他们的人杀了右使大人,又到陈家大宅抢走私印然后放一把火栽赃陷害。”
马进元觑着二当家,“嫁祸谁呀?赏罚堂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动。”马进元说得咬牙切齿,二当家赶紧低头再不敢说一句,静默了好一会儿,马进元重重叹口气,“收拾东西,我们去京城,这里怕是已经暴露了。”他转头看看一边问:“仵作验尸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
“回大当家的,仵作说看不清脸,从身形看很像陈士渊,不过陈家人都死光了也没人辨认一下他的尸体,至于那具女尸应该就是右使大人,后背中了两刀,一刀正中后心,至于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呼,马进元长出一口气,此时只觉七窍生烟,如果这一切真是赏罚堂干的,那天机阁和赏罚堂的梁子就算结下了,马进元想了想觉得自己应该咬定就是赏罚堂干的,不然他要怎么交差呢?想到这里马进元绷着脸不说话,他只需要把消息待到京城,接下来要怎么做还得看阁主的决断,不过这姑苏城他是待不下去了,于是当即吩咐下去,收拾东西即日进京。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