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宋容儿正优哉游哉地喝茶,她慢慢将茶杯放下,侧过脸看着他们。“这是唱哪一出?”
“容公主,跟我们走吧。”
说罢,两个官兵上前就要将宋容儿用铁链铐住,却被宋容儿避开。“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你们就这样不由分说将我带走也太没有道理了吧?”
“等到了牢里,你自然就知道了。带走!”
宋容儿挣扎着被戴上铁链,门外已经准备好一辆囚车,首领直接将她塞了进去。
在去往天牢的路上,宋容儿在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会被关进来,她同样在期待纸鸢和红袖的脚程能够快一点,快点把霍展白叫来,她有预感自己是被诬陷的。
宋容儿被丢进牢里,换上又脏又旧的囚服,天牢里很昏暗,地上还有残留的血迹。
脚腕上的铁链随着她走动发出沉重的敲击声,宋容儿环顾着自己的牢房,发现在角落竟然还坐着一个人。
“你还好么?”宋容儿慢慢靠近。
那个人披头散发,身上满是伤痕,头发因为长久不洗已经结块,她将头深深地埋起来,蜷缩在地上。
听到宋容儿的声音,那个人缓缓抬起头,就算是隔着凌乱的头发,还是能看到她一双明亮的眼睛。
那个人张了张嘴,可是发出的却是沙哑的声音,宋容儿知道那种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
她的舌头已经被切掉了!
看来也是一个可怜人,宋容儿没再同她讲话,而是坐在牢房的另一个角落。
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两个狱卒开门进来,不由分说将宋容儿拽起来。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大人要提审你。”那个狱卒说话还算是客气。
宋容儿被带到刑房内,身后的狱卒将她按到老虎凳上,一个穿着官服肥头大耳的男人坐在她对面,正是她的提审官。
“宋容儿,你可知罪?”提审官问道。
“不知有什么罪,大人可否告知。”宋容儿冷冷道。
提审官冷哼一声。“还嘴硬,你想想自己是不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宋容儿坚持道:“没有,大人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更不可能认罪。”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把天牢放在眼里了,十八种刑罚都给你上个遍,看你还敢嘴硬!”提审官怒道。
狱卒立刻上前把宋容儿绑在老虎凳上,宋容儿是知道天牢的十八种刑罚的,十八种上了一遍人就算是不死也半残了。她挣扎着喊道:“你还没有审怎么可以直接上刑,我没做错事情你凭什么给我上刑!我是一国公主,你敢擅自给我行刑是死罪,你们都是死罪!”
狱卒被她的话唬住,停下了受手上的动作,犹豫地看着提审官。“大人,这……”
提审官擦了擦冷汗,想到那人的所托,还是咬了咬牙道:“你是不肯服罪才被上刑,本官是秉公办事,就算是你死了也是畏罪自杀,继续绑!
“放开我,你这是草菅人命,你要想清楚后果!”宋容儿还在挣扎却被牢牢禁锢在椅子上。
提审官拍案而起,亲手拿起一边的鞭子,走到宋容儿面前。“本官在天牢当职也不是一天两天,这里有身份的人多了去了,最后还不是成了这些刑具下的亡命鬼。”
宋容儿“呸”了一声,死死地瞪着提审官。这眼神让他看的心里一颤,这眼神分明就是地域里的恶鬼才会有的怨恨。他抓紧手中的鞭子,恼羞成怒般用力往宋容儿身上甩去!
宋容儿紧紧闭上双眼,皮开肉绽的声音后,却没有等到鞭子抽打在身上的疼痛感,而是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护住。
缓缓睁开双眼,落入眼中的是霍展白带着面具的脸,他泛白的薄唇紧紧闭着,鬓角有汗落了下来。
“霍展白,你这是干什么啊!”宋容儿想要挣脱开绳子,却被禁锢着动弹不得。
霍展白竟然为她生生挡住一鞭子!
提审官没想到霍展白会突然冲进来,他还误伤了离王,吓得忙把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下,下官见过殿下。”
霍展白阴沉着脸,不发一言将宋容儿身上的绳子解开。她一自由就迫不急待地去查看霍展白的伤势,刚才那一鞭子很实在,他后背定是劈开肉绽了。
霍展白却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痛一样,一步步走到提审官身边,将他手中的鞭子夺了过来。
“谁给你的胆子,动本王的人?”
提审官吓得腿肚子发软,赔笑道:“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就算是殿下你也不能妨碍公务啊。”
霍展白逼问道:“奉谁的命,容公主又犯了什么错?”
提审官自然是不能说自己是奉了安国公主的命,要速战速决除掉宋容儿。“容公主盗窃您房间的军事布防图,已经在她房中搜出来了。”
霍展白皱起眉头。“本王房里的东西?本王的东西被偷了怎么会不知道。”
“殿下您昨夜不在宫中,您寝殿的宫女说昨晚深夜看见容公主偷偷进去你房中,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出来,当时不敢声张,今早才敢告诉太后,太后已经命人搜查梨香院,竟然真的搜出了军事布防图。”提审官说得头头是道。
“胡说,昨晚我一直呆在梨香院。”宋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早就算计好了,只等着她一出宫就将事情捅出来,杀她个措手不及,难怪连霍展白都不知道。
“公主你不要辩驳了,你是安陵人,偷军事布防图的意思可想而知,北辰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做?”提审官道。
宋容儿冷静下来。“你的意思是我为了安陵来偷布防图?你凭什么就靠一个宫女的一面之词就定是我去偷的?还有,若是那宫女真的看见我偷东西了,宫里到处都有巡逻的侍卫,她为何不当场喊人?偏偏要等到我离开皇宫的时候让太后搜我的房间。”
这样分析下来,霍展白也觉得很是蹊跷,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当,他也会被治一个保管军事机密不当的罪。
他看宋容儿从容而样子已经在心里断定,她没有偷布防图。背后一定有人搞鬼。
“容公主还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提审官问得说不出话了,我们北辰还真是养了一帮废物。”霍展乐踱着步子走进来。
“你来做什么?”霍展白不动声色站在宋容儿身前。
霍展乐同霍展白对视。“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涉及到两个国家,所以父皇任命我为提审官,作为皇室成员,我一定会秉公处理的。”
宋容儿没想到霍展乐也扯了进来,他掺和进来绝对没有好事。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这个案件的主审,闲杂人等都出去,本王要审案了。”霍展乐往提审官的位置一坐,得意地看着霍展白。
霍展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最好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容儿现在更担心霍展白身上的伤。“你的伤……”
“等我救你出来。”霍展白抛下这句话就快步走了出去。
霍展乐见他二人一副互相牵挂的样子很是火大,他也是今早在宫里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当时只想要找办法救她,才会求皇上把这个提审官的位置给他。
刑房里就剩下两个狱卒,和宋容儿霍展乐。
“本王早就说过,做我的女人,你就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受到伤害。你看你被关进来,他不还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么?”霍展乐幸灾乐祸道。
宋容儿却盯着地面上的血迹发呆,那是刚才霍展白背上流下来的。
“说话啊,你现在的生死可都掌握在本王的手中。”霍展乐很不满她的心不在焉。
“那你想怎样?”宋容儿淡淡瞥了他一眼。
霍展乐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讨好本王,说不准本王心情一好就把你放了呢,要知道这个案子,能够救你的就只有本王。”
“让我讨好你,想都别想,就算不靠你我也能够离开这里。”宋容儿侧过脸,不让他碰自己。
霍展乐恼羞成怒。“你还当你是公主么,现在你是阶下囚,本王动动手指你就完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怕么?”
一旁的狱卒急于巴结霍展乐,跟着附和道:“就是,进来这的人没有几个能完整出去的,殿下好心救你,你别不知好歹。”
“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指手画脚!”宋容儿怒斥狱卒。
霍展乐点点头。“好,看来你是没有受过苦不知道什么才是享福,把她押下去,想明白了再来,不过本王可没那么多耐心等你。”
宋容儿再次被套上铁链,被丢回了那个阴暗的牢房。
那个人还在原来的位置蜷缩着,宋容儿坐在地上暗暗生气,她千防万防还是让梨香院进了内鬼,不然布防图又怎么会在她房间里。
这件事究竟是谁做的,霍展乐?还是安国?
无数个疑问在宋容儿的脑袋里转来转去,她没有注意到自己身边一个窜过去的黑影,等到看见时吓得从地上一跃而起。
地上的老鼠足足有一尺长,身子肥硕,一点也不怕人,歪着头看宋容儿。
宋容儿最怕的就是老鼠,还是这么大的老鼠,她连腿都软了。
突然,一个石子打在老鼠身上,老鼠仓皇而逃。宋容儿回头,是角落的那个人丢的,她手还保持着丢石子的姿势,见宋容儿看自己又深深低下头。
宋容儿慢慢挪到她身边。“刚才谢谢你。”
那人摇了摇头,做出一个丢石子的姿势。
“你是说,下次再遇到就用石子丢它?”
那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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