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训拉着他的袖子擦干眼泪,笑着说:“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你们我很幸福。”
秦叔宝笑着看着自己糊的全是眼泪鼻涕的袖子,“傻大妞。”
正说着,小咬金探头探脑地从外边进来了,他将手背在身后,笑嘻嘻地说:“妹妹,你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
李静训摇摇头,“不知道。”
小咬金献宝一样伸出右手来,高兴地说:“我刚买肉的时候,见肉摊快收摊了,就让张屠夫饶了一文钱,然后我就买了两块饴糖,你喝完药吃一块甜甜嘴。”
李静训突然有些控制不住眼泪,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现在心中的感受,这家人连肉都吃不起,却还想着她嘴苦,从肉钱中抠出一文钱来给她买糖吃,她做郡主的时候并不缺糖吃,可她知道,在老百姓眼中,糖是奢侈品,一文钱能买个大饼,却只能买得起两块小小的糖块。
“妹妹,你怎么了?”看着妹妹哭得泪水汹涌,小咬金有些手足无措,求主般地看向秦叔宝。
秦叔宝叹息一声,“大妞这是怎么了,这次生病怎么这么爱哭,是不是身上哪里不舒服?”
李静训拼命地摇头:“我嘴不哭,两个哥哥吃吧。”
小咬金将两块饴糖送到李静训嘴边,“妹妹快别哭了,糖可好吃了呢,这是给妹妹吃的,我们不吃。”虽然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可还是强忍着馋意,努力将自己的眼光从饴糖上拔出来。
李静训刚要说什么,就被秦叔宝快手快脚地塞了一块饴糖到嘴里,“这是你咬金哥特地给你买的,快吃吧。”
饴糖口感比她以前吃的糖要粗糙多了,可李静训觉得自己甜到了心底,仰起脸给两个小哥哥一个大大的笑脸:“好甜,谢谢哥哥。”
小咬金憨憨地挠挠头,“妹妹喜欢就好,另一块妹妹藏好,别让娘看见了,不然又要打我了。”
其实,他们的院子窄小,这边的孩子说什么,厨房里的两个大人听得一清二楚,两人相视一笑:“咱们这三个孩子是越来越懂事了。”
“可不是,以前咱们咬金光顾着自己吃,现在都知道照顾妹妹了呢。”话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到了晚上,一家人终于吃上了小咬金心心念念的肉馅蒸饼,由于李静训还在病中不能吃油腻的东西,宁氏就给她做了一碗肉糜粥。
李静训慢慢的喝了一口温热的粥,直到肉糜粥进入喉咙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相信自己又活过来了。
既然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她就要好好地活着,为外祖母活,为父亲母亲活,为大妞活。
接下来养病的日子就有些无聊了,她病已经大好,就不用大人天天守着,安叔出去给人做工养家,两位娘亲就在家织布贴补家用,顺带照顾三个孩子。
程咬金是个闲不住的,见妹妹好了就跑出去找小伙伴玩得不着家,到饭点就自动跑回来。而秦叔宝就文静许多,在李静训醒着的时候就陪着她,等她睡着了之后,就在院子里拿着小棍子练字,在两个娘亲忙不过来的时候,还会帮着喂喂鸡、烧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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