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训说的有道理,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若天下不安稳,就是住在桃花源也不会安稳。”安叔继续说:“叔宝,咬金,你们两个要记住,天下兴,百姓苦,天下亡,百姓亦苦,若以后你们有能力,万不能置百姓与水火而不顾。”
两个小男孩用力地点头,“安叔,我们记住了。”
“好了好了,饭快凉了,大家快吃饭吧。”宁氏笑着招呼大家,看着儿子稚嫩的脸上满是坚毅,她恍惚看到了亡故的丈夫。
程咬金欢呼一声,拿起一张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干娘做的饼子真好吃。”
王氏没好气地说:“那你娘我熬得粥就不好喝了?”
程咬金面带纠结,“娘你总是问我这样的问题,说好喝吧,太违心,说不好喝吧,您又要打我。”
“噗嗤!”静训最先笑了,这个小哥哥真是太耿直了。其他人也有些忍不住笑了。
晚上,秦叔宝在塌上翻来覆去地说不着,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静训晚间说的话。
“叔宝,怎么还没睡?”安叔被他吵醒了,低声问道。
秦叔宝轻轻踢了一脚睡在身边的程咬金,见他睡得沉沉的,于是开口说:“我在想静训的话。”
安叔坐起身来,说:“自从将军去世后,我们都刻意不去碰触那些伤心的过往,也是因为你年纪小,不想让你活在仇恨里无法自拔,如今你已经大了,有些道理也是时候教给你了。”
秦叔宝也从黑暗中坐了起来,“还请安叔教诲。”
安叔继续说:“当年济州城破,你将军作为守城的将领,与济州城共存亡,这是国仇。杨林杀了将军,还派人追杀我们,这是家恨。国仇家恨不能不报,但如今已经是杨家天下,杨林被封为靠山王掌握天下兵马大权,我们的路还很远那。”
秦叔宝沉默,他的胸口闷闷地,当初他亲眼看着父亲被杨林打死,杀父之仇不能不报,可他现在无权无势,就是杀父仇人站在面前,他也不能为力。这种无能的感觉,让他赤红了双眼。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不急着报仇,他大隋的天下也不是那么功不可破,只有等他们自己先乱起来了,我们才有机会。叔宝,你要记住,一定要沉住气,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先蛰伏起来,千万不能贸然出手。”
秦叔宝用力地点头:“安叔,我记住了。”他现在还小,他可以慢慢长大,而杨林会越来越衰老,总有一天,他会手刃仇人的。
看着睡得跟死猪一样的程咬金,说实话,秦叔宝是有些羡慕的,在这个院子里,人人都背负着命运的磋磨负重前行,程大娘中年丧夫一个人带着儿子辛苦过活,他们一家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就连最小的静训也被血缘至亲当成负累扔掉,只要咬金他一直无忧无虑地,每日里只想着早饭吃什么,午饭吃什么,晚饭吃什么,再就是如何从娘亲手中抠出一两文钱买个零嘴解解馋。
若是可以,谁不愿意过这样的日子?只愿他永远都如此单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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