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冰冰又想了想,自己的确没啥可解释的,“那就这样眼看着罗成被打?”
静训说;“怎么是眼看着,你看不着,我不会去看啊。”
单冰冰拍了她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我是想说,咱们怎么才能帮他逃过这一顿打。”
静训神色一肃,道:“罗表哥本来就犯了错,被罚也是应该的。你别想着怎么救他,若是你出手了,他只会被罚的更惨。”
单冰冰颓然地说:“这不行那不行的,真要看着他被打?”
静训问:“你老实跟我说,你对罗表哥什么看法?”
单冰冰歪着头想了想,说:“出手大方,够仗义,而且很听话,是个不错的朋友。”
静训无语,感情两个人都相处这么久了,罗表哥还只是一厢情愿,人家姑娘还没懂他的心意呢。“算了,这事你别操心了,一会儿叔宝哥哥回来,看能不能让姑父罚的轻一些。”
将单冰冰亲自送回客栈,在靖边侯府门口遇上从军营里赶回来的秦叔宝。看出来他正在训练,身上穿的是罗家军的统一军服,只是军服有些单薄,像是秋装,头上还冒着热气。
静训皱皱眉,说:“叔宝哥哥,你穿的也太薄了,等我回去给你做一身棉服穿。”
秦叔宝笑笑:“军中的棉服够厚实的,只是刚刚我们正在训练,穿厚的行动不便,所以才穿了这身薄的。”
静训好奇地问:“你不是才刚进军营没多少天吗,而且快过年了,不是应该歇一歇吗?”
秦叔宝说:“练兵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身为军人,无论何时都不能懈怠,敌人可不管你过不过年。姑父正在组织一只骑兵队伍,我有幸被选上,所以正在加紧训练。”
此事还要从秦叔宝进军营第一天的选拔说起。罗艺早就有建一支骑兵的想法,只是骑手选拔上总是令人不满意。还是副将建议他从这批被充军的罪犯中间选拔,一来这些人大都武艺高强,朝廷打着就是让他们为国尽忠的意思;二来,从阶下囚到受主帅重视的骑兵,待遇、地位、前途都不可同日而语,被选拔上的人必会效忠主帅。
这次的选拔,除了像秦叔宝这样被充军的,还有一部分是罗家军中的佼佼者,一共三十六名。罗艺的目的在精不在多,所以这三十六人中将会在一个月后的比武中被淘汰一半,而剩下的十八人也不是固定的,只要有谁想进入骑兵营,就可以向骑兵营中的任意一人发起挑战,只要打赢那个人,自己就能进入骑兵营。是以,军营里的气氛比外边过年还要热闹,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秦叔宝的武功虽然在这三十六人中算得上佼佼者,但他也不敢懈怠,更不敢透露出自己与主帅的亲戚关系。罗艺跟他的想法一样,更是 将他往死里训练,若不是罗成派去的人火急火燎的,他是不会回来的。
“表弟究竟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于是,静训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要我说,罗表哥自己做错了 受惩罚是应该的,只是他与冰冰姐的事情就要放在明面上说了,而且我看冰冰姐似乎还没有开窍,她只拿罗表哥当成朋友。”其实,按照单冰冰那种大大咧咧的性子,说当成朋友都是客气的说法,恐怕是将罗成当成哥们、兄弟了。
秦叔宝也愁眉不展,“算了,等我进去看看再说吧。”
两人去了练武场,就看到罗管家站在外边焦急地走来走去,见秦叔宝走来急忙迎上去,“秦公子可算回来了,你快进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侯爷将世子如何了。”他是看着罗成长大的,自然不舍得让这孩子受罚,只是侯爷有命令,命他们不得进入,他只能在门外徘徊。
秦叔宝安抚地笑笑:“罗管家不必忧心,我们这就进去看看。”
进了大的练武场并没有看到人,于是两人就往小练武场走去。进了里边发现罗艺并没有动手教训罗成,背着手望着一架的兵器入神,罗成就安安静静地跪在他身后。
听见动静,罗艺转过身来,说:“叔宝,你回来了?”
秦叔宝没料到罗艺是在等他,行了一礼,老老实实地回道:“是。”
罗艺看了静训一眼,说:“那你肯定是知道这件事了,我问你,这个单冰冰究竟是什么身份?就我认识的人当中只有一个人姓单,又是山西潞州人,那就是二贤庄的单雄信。你跟我解释解释他们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目光如炬,盯得秦叔宝头皮发麻,只好将单冰冰的身份和盘托出,“冰冰虽然脾气暴躁了一点儿,可心地善良又活泼可爱,今天的事情也是她担忧表弟,您别跟她一个姑娘家一般见识。”
“我还没闲到跟一个姑娘置气,只是她的身份实在说不过去,我堂堂一个靖边侯世子,以后的靖边侯怎么能娶一个绿林出身的妻子?况且,你看看你表弟这副德性,人家还没怎么呢,他就能干出不思正事的事情来,以后还了得?!”
秦叔宝说:“二贤庄做的是杀富济贫的买卖,山西的老百姓都感念他们的恩德,还望姑父对他们不要有偏见。至于冰冰她,就是爱玩了一些,也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日后加以调·教,也不至于太差。”
“哼!”罗艺冷哼一声 :“我对他们有偏见?他们打家劫舍做着绿林的买卖,还想让我高看他们一眼?她能不能调·教好,并不是我们的责任。今天等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兄弟两个,以后不要跟这些绿林人士有来往,你们以后走的路子跟他们不一样,说不定以后再遇上就是敌人。”
秦叔宝还待要说什么,袖子却被静训抓住了,他扭头疑惑地看着静训,静训冲他笑笑,对罗艺说:“姑父别气了,我说句难听话,罗表哥对冰冰姐的心思人家还不知道呢,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一定看上罗表哥,咱们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过早,要我说,权势易得,真情却难得,以后要陪自己度过一生的人,总要合心意不是?就像您和姑姑,情投意合地过一生,不比一辈子怨偶要强?难道姑姑当初嫁给姑父是冲着姑父的家世地位嫁的?无论是男婚还是女嫁,看的都是那个人,而不是这个人的身份背景。自然,家世和家人很重要,但姑父也一定听说过单雄信的为人,若他将妹妹嫁给罗表哥,您想想他究竟会对姑父好呢,还是不好呢?”见罗艺似乎没有听明白,静训继续说:“像我们来的时候遇到的沙陀国的劫匪,那可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是冰冰姐嫁到冀州,这种事情何须姑父再出手?”二贤庄与沙陀国,那就是小清新和重口味的区别。
沙陀国那帮劫匪着实让罗艺头疼了一阵子,他更擅长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的打,而非是跟想老鼠一样的土匪玩儿你追我逃的游戏。
正如静训所说的,单雄信在绿林中的影响力,就如他在朝廷中的影响力,若是单雄信将妹妹嫁到冀州来,以单雄信爱妹妹的架势,境内的江湖就不用他操心了,绿林中也不乏英雄好汉,若是能将这些人也聚集到自己麾下,何愁大事不成?
罗艺不禁低头沉思起这事的可能性起来。
看看,这就是女人和男人思考问题的角度,若能对自己有利,什么身份地位,都是浮云。
良久,罗艺才从沉思中出来,他深深地看了静训一眼,夸道:“以往你姑姑总夸你聪明,今天我才发现你是有大智慧的人。你说的这些我会好好考虑的,不过成儿今天这顿教训是少不了的,我们罗家治军靠的不仅是在战场上的骁勇善战,更是对军中兄弟们的尊敬和厚待,若是不罚他,岂不是让弟兄们心寒?”
静训说 :“我没说不让姑父罚罗表哥啊,姑父尽管打尽管骂。”说完,还拉着秦叔宝往后退了一步。
罗艺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点了点想作壁上观的两个人 ,“这事还不是你们搞出来的,要不是你俩,也引不来什么单姑娘、双姑娘,成儿这顿板子就你们来执行好了。叔宝动手,静训你来数数,要是被我知道你们偷工减料糊弄我,我就将你们两个一并打了。”
静训笑道:“叔宝哥哥是个实在人,定然不会偷工减料的。”至于她嘛,那就不好说了。
罗艺吩咐秦叔宝,“打他四十大板。”然后对罗成说:“正月十五之前不得出门,老老实实地给我在家里待着养伤,别惹你母亲生气,不然就打断你的腿!”
至于还让不让他们两个交往,他还得仔细想想。
见罗艺大步走了出去,罗成站起来向静训行了个大礼,“今天的事情谢谢了,要不是有你,还不知道会如何收场呢。”他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静训句句都是向着他的。
静训躲开他的大礼,说:“你也不用谢我,你跟冰冰姐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你们成亲了再谢我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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