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亲情

第64章 亲情

秦叔宝开口道:“好了,今天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这几天你千万别提冰冰,省得姑姑再生气。若是有姑父的支持,姑姑自然也不会再反对,你再想别的事情不迟。我的看法是,不被嘱咐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对你、对冰冰都是伤害。”不幸的婚姻注定是两家的悲剧。

见罗成有些意志消沉,静训急忙说:“你不用沮丧,冰冰姐她是小孩子脾气,等她开窍了你就有机会了。”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罗成比任何人都了解单冰冰,越是了解越沮丧,他垂头丧气地说:“表哥,你就用外边架子上那根最粗的棍子打我吧。”那是平时惩罚犯了大错的侍卫用的棍子,一般人一棍子就能打掉半条命,练武之人大概能承受十棍子,二十棍就奄奄一息了。

静训跟着出去看了,一看到手臂粗的棍子,顿时吓了一跳,“叔宝哥哥,这根也太粗了吧,要不换一根细点儿的?”她指了指旁边一根细了很多的棍子说。

秦叔宝在架子上挑了一根中等粗细的棍子,回来对罗成说:“虽然姑父要罚你,可他并不是想要你的命,那根棍子四十下打下去,你的小命就没了。”

罗成趴在一根条凳上,说:“表哥,动手吧。”

到底是亲兄弟,秦叔宝手下还是留了情。

而这边,静训嘴里喋喋不休:“一、二、三,哎,叔宝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过年啊?十、十一、十二。”

秦叔宝与罗成皆无语,这中间的数呢,被吃掉了?

秦叔宝也不好不回答她的话,说:“大概三十那天下午会回来。”一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下手的力道也轻了。

“哦,我还以为你会二十九回来呢,二十九、三十、三十一。”

秦叔宝停下来,严肃地说:“作弊也得做的逼真一些啊,你怎么不从一直接数到四十呢?”

静训吐了吐舌头,“好嘛,大不了我重新数就是了,刚才到哪里了?哦,该二十了。”窥着秦叔宝的脸色不好,急忙说:“那我从十五开始数行吧?”

秦叔宝想了想,也差不多,于是就不再管她了。

剩下的静训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作弊了,不过偶尔会跳过去一个数字。对于她耍的小聪明,秦叔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多时,四十军棍打完了,秦叔宝将罗成扶起来,问道;“自己能走吗?”

这四十军棍有静训的偷工减料,有秦叔宝的手下留情,已经不剩多少了,但毕竟罗成皮薄肉嫩的,裤子上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

罗成摆摆手,自己艰难地站了起来,“没事,我自己能走。”愣是自己强撑着回了房间。

剩下的事情,静训就不方便看了,府里又有经验丰富的大夫,并不用她操心什么,于是转回身去找秦氏了。

秦氏正在佛堂里念经,听到外边的丫鬟向静训行礼,于是就停下来走出去。

静训亲手为秦氏奉了一杯茶,“姑姑不生气了吧?”

秦氏喝了一口茶,将茶碗放下,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只看到家世背景、不为孩子幸福考虑的母亲?”

静训想到她的外祖母,当年外祖父要杀掉外祖母,曾外祖母披头散发地闯进宫里,向自己高高在上的女婿磕头求饶,直磕得头破血流,怕激怒曾外祖父,她外祖父在罢手。

她笑笑说道:“父母爱子女的心最是无私的,若您这样还不算为子女考虑,那世上大约没有慈母了。”

秦氏叹道:“还是你看的明白。成儿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自然希望他事事都好,那位单冰冰,不是良配。不说她的身份,就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子,若是知书达理我也认了,可你刚刚也看到了,不问青红皂白,还大呼小叫的,不仅如此,还想对着长者动手,我虽不能称为她的长辈,可对年长的人多多少少要有一些尊重吧?成儿以后是要继承靖边侯府的,这样的妻子不仅不能给她带来助理,只会拖他的后腿。”

说实话,对于刚才单冰冰的行为,静训心中也有些不满,她自幼生活在宫廷,别的不说,规矩总是要学会的,否则在宫中寸步难行。为何她能获得杨广的欢心?除了杨广以为的福星之外,就是她能在严谨的规矩中讨人欢心。

所以说,讨人欢心和规矩,并不矛盾。就算不会讨人欢心,只要要懂礼貌。

而单冰冰却将这两件事做的一塌糊涂。

“姑姑还是别着急上火了,要我说,不如让罗表哥将事情挑明,若是冰冰姐愿意,咱们不妨多辛苦一些,毕竟是罗表哥喜欢的第一个姑娘,您忍心让他失望?若是冰冰姐不愿意,只是罗表哥的单相思的话,姑姑又怕什么呢?总不能为了一件没影的事情,对自己的孩子喊打喊杀吧?刚刚姑父可是让叔宝姑姑打了罗表哥四十军棍呢。”

“什么?成儿挨打了?”秦氏顿时坐不住了,可她刚走几步又折身回来了,“打就打吧,他就是欠打,一顿军棍让他长长教训也好 。”她当然心疼儿子,可在儿子出生的时候,夫妻两个就已经商量好了,一方在教育儿子的时候,另一方不得插手。

见她又心疼又强忍着不去看,静训就给她找台阶下,“叔宝哥哥在罗表哥房间里呢,姑姑好久没见叔宝哥哥了吧?他都瘦了许多呢。”

秦氏咳嗽一声,“那我过去看看叔宝,这孩子肯定在军营里受了不少的苦。”有时候罗艺也会跟她说说军营里的事情,她也清楚若是被罗艺看上,必然被训练的很惨。叔宝又是个做什么事都尽全力的性子,肯定很辛苦。

于是,两人屁股地下的凳子还没坐热,就又去了罗成的房间。

罗成自从五岁之后就从后院挪到了前院,白天练武练得臭死,晚上回来倒头就睡,没心思生出什么 花花肠子,又厌烦丫鬟身上的脂粉味,所以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

她们进去的时候正看到几个小厮站在院子里,静训奇道:“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众人皆过来行礼,“见过夫人,见过程姑娘。世子他不让我们在里边伺候着。”

“现在谁在里面?”

“是陈大夫和秦公子。”

秦氏颔首表示知道了 ,对静训说:“你去西厢房歇一歇,我进去看看。”

罗成被打的是屁股,上药的话肯定得将衣服脱了,她的确不适合进去,“好啊,姑姑不用管我,我随便转转。”

秦氏忧心儿子的伤,点了两个罗成身边得力的小厮,“你们好好伺候着程姑娘。”然后就脚步匆忙地进去了。

一推门进去,见秦叔宝正给罗成上着药,忙问:“伤的怎么样?”

罗成听见动静一抬头 ,发现是自己的母亲,立即扯过被子盖在身上,恼怒地说 :“娘,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秦氏没好气地说:“还不是担心你这个没良心的?快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就要去掀被子。

罗成死死地抓着被子不给她看,“娘,我已经是大人了!”光着屁股这事太羞耻了。

秦氏又好气又好笑,“我是你亲娘,怎么 就不能看了?你小时候把屎把尿不都是我亲力亲为?”

罗成红着脸不妥协 ,“那是我小时候!现在我是大人了!”

知道儿子的牛脾气,秦氏无奈地说:“不看就不看。”转头问秦叔宝,“你表弟伤的如何?”

秦叔宝说:“表弟都是皮外伤,十天八天的就长好了,只是伤在后边,恐怕得在床上趴着养伤。”若是随意走动或者坐起来,都有可能让长好的结痂崩开。

“正好,在过年前就不能跑出去瞎玩了。”秦氏没好气地说,以前她老觉得儿子太闷,应该多交交朋友,多出去走动走动,可等儿子心思活络了,她又觉得闹心。

“姑姑不用担心,我会照顾表弟的。”

秦氏看着已经长成的侄子,又看看稚气未脱的儿子,叹了口气,道:“叔宝啊,你表弟还小,以后你就多教教他。”

秦叔宝笑道:“表弟在同龄人中已经是佼佼者了,并没有什么需要我教他的。”

“这就显见你们是表兄弟了,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他。对了,你在军中如何?可还能受得了?”依秦氏说,不如将秦叔宝的身份公布了,以后让他跟罗成一样跟在罗艺身边,谁还敢说什么不成?

但不仅罗艺不同意,秦叔宝也不同意,她只好作罢。

“还行,我们正在加紧时间训练,过了这个年就要进行第二轮筛选了。”

秦氏摸摸秦叔宝的脸,又怀念又感慨不已,“你跟你父亲长得越来越像了,连性子也十足的像。”

秦氏和秦彝的相貌非常相似,秦叔宝对父亲的印象随着年岁的增长渐渐模糊了,但看到秦氏之后,那个模糊的身影又逐渐清晰起来。

姑侄两个之间似乎有一股暖流在流淌,那个共同怀念的人,那个对他们来说都是至亲的人,将两个近二十年不曾谋面的人,紧紧地编织在一张叫亲情的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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