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深夜相谈，勇敢面对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苏漫雪早早便醒来，而在后宫中，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便是书。

“娘娘，怎么说你也是一国之母，这宫中却是冷清清的，跟冷宫有什么区别啊。”艳红一边打扫着卫生，一边絮叨着。

苏漫雪合上书，清冷的眸子落在忙碌了一个早上的艳红，“艳红，后悔进宫了？”

艳红摇头，“没有，艳红这命是大少爷救回来的，大少爷让艳红照顾好娘娘，可是现在娘娘的处境，若是让大少爷知道，艳红都没脸见大少爷了。”

苏漫雪黑眸闪了闪，原来是这样，将军府所有人躲她都来不及，却只有艳红劳心劳力的照顾着他，原来是因为她那个哥哥。

“放心吧，你把本宫照顾的很好。”苏漫雪这话不是敷衍，她是皇后，可是禹瑾曦只给了她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却没让人伺候她的三餐，这完全就是让她自身自灭，好在有艳红这丫头在，每天都会去给她找来不少吃的。

“真的吗？”艳红虽然机灵，可也单纯，只要是她相信的人，不管说什么，她都会无条件相信。

“当然是真的。”苏漫雪点头，又将合上的书打开，只是心思却不在书上，这进宫已有两月了，可是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机会，想要一次解决禹瑾曦母子两个，还真是有点困难。

“娘娘，奴婢昨儿听那些宫女说，过些日子，太皇太后就要回来了。”

凤凝宫太冷清了，只有艳红与苏漫雪，所以每次艳红到宫中游走听见什么新鲜事，就会分享给苏漫雪听。

“太皇太后？”苏漫雪愣愣的看着艳红。

“恩，宫中的几位娘娘都在准备给太皇太后的礼物呢。”

闻言，苏漫雪沉思着，太皇太后跟她一样是江湖女子，或许这是个机会，可是太皇太后在前世里对她像亲孙女一般对待，利用她来杀害她的亲人，苏漫雪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只要一想到禹瑾曦和太后对她的残忍，她那一丝不忍也被恨给取代了。

“艳红，我想见我哥一面，你想办法通知一下。”

“娘娘想大少爷了？”艳红没那么复杂的心思，只以为苏漫雪是想苏皓瑄了。

苏漫雪也没有否认，只不过她是有事找苏皓瑄，除了苏皓瑄，她真的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好吧，那奴婢这就去。”

皇宫对于皇上的女人来说，出入没有那么方便，可是对于像艳红这样的宫女来说就简单的多了，只要有出宫令牌即可出去。

对于太皇太后回宫，要属最头疼的当属禹瑾曦了，太皇太后跟太后的关系整个后宫的人都知道，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可他向来孝顺，夹在皇祖母和母后中间很是为难。

“曦，我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舍得回来了？”禹瑾曦揉了揉眉间，瞥了一眼宫女服饰的男人，“无殤，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瞧你这个样子，人家不知道了，还以为我有龙阳之癖呢。”

无殤笑容满面，道，“难道是皇后又惹你生气了？”

“她的事还算是小事，皇祖母要回来了，你应该听到消息了吧。”禹瑾曦头疼的看着无殤，真是宫中不嫌太热闹了，这皇后好不容易消停几日，没来他眼前晃，皇祖母这下回来，这就意味着他要在皇祖母和母后面前为难。

“额，不过太皇太后一向不是很低调嘛，怎么这次回宫搞得这么大阵仗，生怕人家不知道似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禹瑾曦将奏折丢到了一旁，瞥了一眼无殤。

“她是你皇祖母，我不问你，问谁去啊？”无殤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着，“曦，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更何况还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三个女人，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好戏了。”

禹瑾曦嘴角微抽，“我还以为你是玩够了回来帮朕的，原来是来看朕笑话的。”

闻言，无殤凑近禹瑾曦，直接趴在了桌上，“曦，你可要清楚，太皇太后比太后更不喜欢轻舞，你也知道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性子，搞不好轻舞要吃亏了。”

“她是我皇祖母，你要我怎么办？”禹瑾曦一想到皇祖母那老顽童的性子，他真是有些吃不消，皇祖母哪次回来不是将皇宫闹得鸡犬不宁的啊？

“我没别的意思。”无殤恢复了正经，“我只是想提醒你，在她们之间把握好分寸，我不想看到轻舞受到伤害。”

“我知道。”禹瑾曦目光有些凌厉，他真是搞不明白，轻舞那么善良贤良的一个女人，皇祖母和母后就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我想轻舞现在很需要你，你有时间就去看看她吧。”

禹瑾曦默默点头，“回来了就别走了，一会我让宫人把你之前住的琉璃居给收拾出来了。”

“看本公子心情吧，我先去逛逛，就不打扰你这个大忙人。”

话落，无殤耸了耸胸前那鼓起的两个东西，“本公子要去勾搭美男去了，拜拜。”

看着无殤那吊儿郎当的样子，禹瑾曦着实无奈，可也没办法，也不知道这小子究竟是抽了什么风，跟以前一点都不像了，喜欢游戏人间，什么权利对于无殤来说都是过眼云烟了。

夜凉如水，禹瑾曦批阅完奏折，肩膀酸酸的。

“皇上，子时已过，要不要宣人侍寝？”

禹瑾曦看了看窗外，原来都这么晚了，想起无殤的话，禹瑾曦起身，吩咐道，“摆驾颜清宫吧。”

到了颜清宫，看着夜轻舞那一脸的愁容，禹瑾曦有些无奈一叹，“舞儿，还不休息。”

“舞儿在等你。”夜轻舞等了很久了，她的心里慌慌的，“皇祖母要回来了，舞儿……”

禹瑾曦握住夜轻舞，“一切有朕呢，舞儿，其实朕想要不然你先出宫住些日子，朕让无殤随你一起去，如何？”

“曦哥哥，我不要……”想到要离开皇宫，给其他女人制造机会，夜轻舞心里就不爽，可是只要想到离别只是为了未来日子好过一些，夜轻舞心里又舒服了一些。

“舞儿，是朕没处理好你跟皇祖母还有母后的关系，朕如今只能这么做，才能保你周全。”禹瑾曦可不敢在冒险了，上一次，因为皇祖母贪玩，害得夜轻舞受了惊吓，导致孩子流产了，而母后也是给夜轻舞摆脸色看。

“曦哥哥，这不怪你。”夜轻舞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心里很不甘心，就因为那太皇太后和太后不喜欢她，她的皇后之位就那样拱手相送，宁愿要一个失去清白的女子当皇后，也不让她当，真是越想越不甘心。

可是，她知道，太皇太后讨厌她，是因为她替代了夜魅站在了禹瑾曦的身边，而太后讨厌她，因为她是夜魅的人。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夜魅，人都已经死了，可还像影子一样影响着她的生活，她夜轻舞难道一辈子都要活在夜魅的阴影里吗？

禹瑾曦要送她出宫，虽然知道是为了她好，可是心里却是好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难受，其他女人她都不害怕，可唯独害怕苏漫雪。

因为苏漫雪的作风行为太像夜魅了，若是让他们独处太久，只怕禹瑾曦会想起什么，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曦哥哥，逃避虽然是解决办法之一，但是却不能解决根本。”夜轻舞握住禹瑾曦的手，那柔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曦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你在保护舞儿，这次换舞儿为你做些什么吧。”

“舞儿，你想做什么？”禹瑾曦听明白了她的话，只是却还是想从她自己嘴里说出来。

“舞儿想留下来，皇祖母跟母后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舞儿努力，总会让她们喜欢上舞儿的。”话落，夜轻舞垂下头，以前她是夜魅的属下，夜魅说什么，她就做什么，进了宫，她又是听从禹瑾曦的话，如今她想自己为自己做些什么，她想守住这份感情。

禹瑾曦无奈，“舞儿，你知道皇祖母那性子，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不怕。”夜轻舞坚定道，之前为了避免她跟太后起冲突，禹瑾曦直接求了太后省了她的请安，所以她跟太后几乎没什么来往，可是太皇太后不同，太皇太后跟孩子心性，就算你不去找她，她也会找上你。

“曦哥哥，若是我一味的逃避，只怕这会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所以相信舞儿。”夜轻舞不想离开的原因，其实更多的是因为禹瑾曦体内的噬忆蛊，一年前的事情，她绝对不能让禹瑾曦想起来。

“可是你会很辛苦的。”禹瑾曦被夜轻舞说服了，可是眼里还是透着担心，夜轻舞会医术没错，可是自从半年前被皇祖母吓得小产后，身体一直都不好，他真是不放心。

“为了你我都没有遗憾，再辛苦我也愿意。”

夜轻舞想，即便那两个老女人永远不喜欢她，也没有关系，反正她的目的就是留在禹瑾曦的身边，严格说来，她跟那两个老女人在一条船上，因为谁也不想让禹瑾曦受到伤害，所以即便不满，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