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查账

“这与你有关系吗？”蔚蓝站起来，漠然地“请”宋寒声出去，宋寒声虽不情愿，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她，只得抱着骨灰盒，被蔚蓝连推带搡地赶出去。

“那你还走吗？”

回应他的，只有沉重无情的关门声。

蔚蓝背倚着防盗门，身子慢慢滑下去，她坐在地上，看见房间里的熟悉摆设、墙上挂着的宋乔笑起来的阳光照片，大石头又压到她的胸口，闷得只有痛哭一场才能痛快。

宋寒声站在门外许久，终是没有勇气再敲响门，他失落地转身离开，刚进电梯，手机便忽然响起。

“宋总，查到了，那几笔账确实都是从财务里出去的。”

“去了什么地方？”

“财务说，这些钱是沈小姐以您的名义调走的，其中有两笔汇到了一个叫做刘梅芳的账户中，其他的则是汇到了沈小姐自己的账户里。”

“当时财务打算告诉您，但是沈小姐说，这是您的意思，钱有另外的用处，坚持不让他们声张，并拿出您的印章来，所以他们才陆续汇了这几笔钱。”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刚要把电话挂断，秘书忽然又说道：

“等等宋总，我还查到一些其他的。”

“什么？”

“在查这些账的时候，我意外发现沈小姐之前利用咱们公司的资源，悄悄地接济过她父亲的公司，并且不止一次。”

一件又一件事，把沈芳伪善的面孔逐渐撕开，宋寒声一时懵了。

电梯落到最底层，他没有动，依旧发懵地握着手机，骨灰盒就放在他的脚边。

他回想起沈芳那张在面对他时，永远都小鸟依人、人畜无害的样子；回想起陪着她去医院产检时，她在医院和蔚蓝对峙，还要诬陷蔚蓝要害她的可怜样子；回想起她对着自己装无辜可怜的样子。

她那些柔软的模样，和她背地里做的这些事，在宋寒声的脑子里撞到一起，撞得宋寒声一时复杂万分。

当他把这些事理清，把背地里那些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和表面上天使一般的人联系在一起，一时之间，竟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了。

就连他之前对蔚蓝的诸多怀疑，也在这一刻推翻，开始重新思考。

宋寒声在电梯里发呆半天，直到下一个人走进电梯，他才醒悟过来。醒悟之后，他急忙按下蔚蓝所在的楼层，鼓足勇气再次按响门铃。

“你又来做什么？”

一开门，就看见蔚蓝红着眼，冷声问他。

宋寒声不客气地从门缝里挤进来，把骨灰盒放到门口的鞋柜上，抓住蔚蓝的双肩，激动地问：

“你老实告诉我，你爸妈的死，是不是跟沈芳有关系？”

“你心里不是清楚吗，何必要再来问我呢？”蔚蓝冷笑着推开他，“再说了，就算我说是，你会相信我吗？只要沈芳在你面前一掉眼泪，那还不是什么都是我的错，和她无关！”

“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想到自己对蔚蓝的那些伤害，他觉得自己喉咙里似乎堵了一团棉花。

“但是现在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蔚蓝像是听笑话，因为这个男人，她身边的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她而去，他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现在又来跟她说信任？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