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错了就是错了

小茹原本只是凌云殿的一名普通宫女，根本没有多少机会近身伺候公主的饮食起居，这些赖妈妈是知道的。

只因有一日，小茹当值随公主去慈宁宫问安，途经荒废已久的法华寺，偶遇当时还是蜀国质子的叶钦。

叶钦负手立在骄阳下，一动不动，见到云绮也不上来拜见。一改往日的恭敬有礼，显得有些傲慢。

小茹正欲呵责叶钦，居然胆敢藐视公主。公主却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小茹噤声。

于是，小茹走近了才看清，叶钦被迷了眼，根本看不见。

于是，云绮将叶钦扶进法华寺，示意小茹回凌云殿找药来，小茹看懂了云绮的唇语，迅速返回凌云殿。就这样，云绮第一次单独跟叶钦离得这么近。

云绮将叶钦扶到法华寺偏殿的台阶上坐下，找到一口古井，取来水为叶钦清洗眼睛。

清凉的井水拂过叶钦的眼睛，眼睛里的异物感好多了。只是入眼的粉末太多，一时还不能全好。

叶钦闭着眼睛，仿佛能闻到晚风里有阵阵合欢花香，还有若有似无的混合着脂粉香的体香。

云绮坐在叶钦身边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几缕发丝被微风楚乱，轻拂过叶钦俊美的脸庞。一朵合欢花翩然落下，静静地躺在他的肩头。

这是云绮有生以来最好的时光了。跟心上人静静地坐在一起，闻同一缕花香。

到底还是叶钦按耐不住了，他终于轻轻地问道“你…是个姑娘吧！”

云绮一时没有回答，叶钦接着说“我看你一直不敢说话，所以，我猜你是名女子！”

云绮还是没有回答，“孤男寡女在这样僻静的地方，姑娘怕有辱名节，在下明白！”叶钦顿了顿，接着说“在下蜀国五皇子叶钦，如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娶姑娘为妻！如何？”

快乐来得太突然，心上人要娶自己为妻，云绮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但还是应了。

“好！一言为定！明年合欢花开时，便是你我成亲日！”云绮心里盘算着，明年就十八了，到时候直接告诉父皇自己的意中人是叶钦，要留他为婿。不仅成全了自己，也解了父皇对叶钦的猜忌。

“呵呵！没想到姑娘竟是个爽快之人！那…敢问姑娘芳名？”叶钦没想到云绮会立刻答应，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我！我叫小茹！是凌云殿的侍女！”云绮到底还是说了谎。

叶钦母妃病重的时候，他曾带着皇兄的亲笔信去求见魏皇，请求魏皇许他回蜀探望母妃。云绮在父皇殿内听到皇四叔说叶钦企图趁机逃回蜀国，心有不轨。云绮担心父皇会因此猜忌叶钦，于是便命内侍将跪在殿外的叶钦赶走，此后不久，叶钦的母妃就病逝了。云绮在学堂上再见到叶钦，面上始终郁郁寡欢。

此事也是云绮的一个心结，她对叶钦有愧，因此不敢暴露身份。

“小茹姑娘！”叶钦默念着这个名字，“那我们一言为定！”

“那你是为何迷了眼，还独自在此，你的侍从呢？”云绮突然很感激那个让叶钦迷了眼的人，让她能够有机会跟他有这样一场美好的相遇。

“呵呵！”叶钦无奈地笑笑，“是北雁世子和梁公子，他们捉弄我，将我一个人留在这荒凉之地。”叶钦说得云淡风轻，将欺负说成了捉弄。云绮明明知道，北雁世子和梁公子生性顽劣，欺负人是常有的事。

叶钦却并不计较，可见，叶钦倒是个性子极好的人。

云绮说到这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