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撒娇换来的约定

“明天。”

苏叶冷冷地扭过头，知道和她讲道理没用，索性让步。

现在睡眠时间对她很宝贵，和陈艺耗的每一分钟都是浪费。

“不行！”

陈艺大吼，伸手抓起一本书就对着苏叶砸过去：“明天我就来不及交了！我是好学生！”

门被风吹得重重关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这个声音似乎让苏叶从昨天就压在心底的烦躁彻底爆发，她猛地挡开书，用力甩开陈艺的手，也大声吼道：“那就自己写作业！我没时间，我要睡觉！”

最后八个字，被她一字一顿吐出来。

没睡够的火和被无理要求带起的恼怒，加上昨天被昭阳雨惹出的烦躁，她几乎失去理智。

“砰！”

门再次被撞开。

“苏叶！”

有人怒吼了声，那是尖细的女声。

苏叶的手一抖，喘着气强迫自己平静，转身看向门口，手攥得很紧。

那个还穿着毛绒睡衣的女人，大步走进来，一巴掌扇向苏叶。

“啪！”

清脆的声音，苏叶的脸歪到一边，闭上的眼皮下，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或许是火气已经到了顶峰，或许是凌晨的空气太冷，或许是脸颊的痛楚，她的大脑这个时候反而变得清醒了。

她沉默着，把头转回来，低着头，心跳在心的火焰中跳得越来越疯狂。

陈艺扑到那个女人怀里，这个女人的胸口也在剧烈起伏，面容因为怒火有些扭曲，一双眼紧紧盯着苏叶。

“妈妈！姐姐她不帮我！她不喜欢我！”

陈艺大哭着，使劲往苏素怀里钻。

苏素搂着陈艺，指着苏叶，指尖有些发抖，声音尖利如利刃：“苏叶！站外面去！不许进门！”

苏叶面无表情，向着门外走去。

“等等！”

苏素的声音又响了。

苏叶的脚步一顿。

背后的苏素砸来苏叶的书包，苏叶的背后被那么大力一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苏素的声音冷漠：“带着！”

苏叶还是没一句话，默默捡起书包，只是抓书包的手颤抖是那么厉害。

她背着书包走出家门，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一直她站到门口，转身看向房内，看着室内搂着陈艺，轻声安慰的苏素，她再次有了那个感觉。

尽管她们的距离不远，只要跑几步就可以到她们身边，但苏叶还是感觉到，自己离她们很远……很远……

不知道时候下起的雪，很大，白茫茫，美丽却凄凉。

冰冷的感觉，随着大雪逐渐笼罩独自站在路边的女生，靠在脚边的书包，很快被白色掩埋。

风刮过，门关上，她的发丝飘扬，划过了空气，似乎是空中一道黑色的裂痕，如心上，逐渐变冷变深的痕迹……

漫天飞雪飘零，学校被雪蒙成了单调的白色。

门卫已经习惯苏叶这么早来了，笑着和她打招呼，放她进去，不经意间打趣了句：“第一次看见有人比你早，有点不习惯呢。”

苏叶笑了笑，没把这句话放心上。

她来到教室，坐上座位，却注意到昭阳雨的书包居然放在那。

她一愣，想起了保安的话。

那个人……就是他？

“喂，小女仆。”

轻快的声音差点让苏叶跳起来，她调整好面部表情，转头看向昭阳雨，却还是忍不住抽抽嘴角。

女……仆？

这要是被同学听见……她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喷死的场景。

和她相反，昭阳雨今天心情很好呢，他微笑着把手支撑在苏叶的桌子上，垂下睫毛，贴近了她。

“苏叶……”

忽然放轻的声音让苏叶的心莫名漏了拍，很柔和，温暖。

她呆呆看着他犹如星光般璀璨迷人的眼眸，耳边是他好听的声音：“现在……只有我们两人哦……”

热气洒在她的脸颊，他的气息淡而好闻。

暧昧的话语挑逗起她脸颊飞速上升的温度，她的瞳孔放大了。

“所以……”

看她的样子，昭阳雨轻笑了声，靠得更近，苏叶几乎没法聚焦自己的眼睛，心跳加速：“赌约该开始了，是不是呢？走！”

暧昧瞬间破碎，他转身就拽着苏叶出去。

苏叶：“……”

你玩我呢？

她被拉到操场，冷风让她微微一颤，看着被雪覆盖的操场无言。

来这干什么？

她抬头，刚想问，昭阳雨却已经把她拉到篮球架下。

“陪我打球。”

他轻飘飘来了句，上下打量着苏叶，忽然捏捏她的手：“很冷吗吗？”

“没……谢谢……”

苏叶摇摇头，声音很低，脸颊莫名地再次升起热度。

是关心么？

忽而有了讽刺感，别人都比自己的亲人关心自己呢……

昭阳雨今天的表现很诡异，盯着她看了会儿，然后居然伸手摸摸她的额头。

他手上温热的气息，逗得苏叶目光有些躲闪，心跳又快了。

距离很近，苏叶可以听到他的喃喃自语：“唔，体温正常就行，怕你被砸晕了……”

“什么？”

苏叶猛地一弯腰躲开他的手。

砸……晕？

为什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昭阳雨却没回复她，悠然拿起篮球……

好吧，当第五次被昭阳雨“无意”的球砸中时，苏叶彻底炸了，不顾脑袋火辣辣的疼，抓起球就要砸回去。

结果不知道是人是鬼的昭阳雨忽然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亲昵地摸摸她的头，微微笑着：“乖，小女仆，今天不能反抗哦。”

看苏叶的表情，她明显已经快忍不住要杀了这货了。

不过，比起这个……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

很勉强地挤出微笑，苏叶逼着自己放下球，很忽然而殷勤地拿出毛巾，贴心地给他擦汗。

昭阳雨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任由她把柔软的毛巾覆盖在他的头上，小手轻轻揉动，把他的身上的雪和汗去除。

“那个……昭阳雨……”

苏叶擦完后，带着一万点阳光的笑，抓住昭阳雨的手，轻轻摇着。

她一双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在别人面前，别叫我……女仆好不好啊……”

昭阳雨眼底的笑意不减不增，直视上苏叶明亮的眸子，里面似乎带着恳求。

不过，只要他转身，这双眼睛里换上的恐怕就是愤愤的恼怒了吧？

他有些好笑地扬起唇角，不过因为口罩的遮挡，苏叶看不见：“可以……”

苏叶的眼睛瞬间亮起。

“不过，假如不听话，我就不确定会不会不小心念出那三个字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