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江清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却是不停上下打量着慕云墨,似乎是高了些,封江清看了看慕云墨的靴子,心下肯定了这个猜想,有些无奈,这丫头这辈子怎么这么会折腾人呢?即便是分明知道,这小丫头定然不会出事,他还是忍不住过来了,生怕这小丫头受点儿气,唉,没救了没救了。
慕远京此刻却是心里却是有些咬牙切齿了,心里说了千万遍这是王爷这是王爷不能得罪。慕远京平定了下心绪,看向一边的二公子眼睛里冒出些光亮的模样。
果然,下一句,便听到二公子道,“相爷以为呢?”、
慕远京咬咬牙,面上还装作是一副风平浪静,强硬地扯出 一张笑脸,“王爷说的有理。”
慕云墨只觉得心中很是畅快,大手一挥,“原来如此,一百番的价格,相爷都能这般毫无压力地接受。那岂不是昨日定下的价格还是太委屈我避世粮铺和众百姓了?既然这样,诸位听好,一切皆如宰相所言。提高价格。一百番,凑个整数,也吉利!当然,百姓的价格还是不变!掌柜的,吩咐下去!”
这话方才是说完,所有人的神色便是又经历了奇妙的变换。
百姓们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高兴,笑容都是兴高采烈地,心中也甚是兴奋,平日里京城的这些官员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可是现在,同样的粮食,他们便要多处一百倍的价格啊!平日里总是看着他们大鱼大肉不知节制,如今就让他们好好知道粮食的珍贵!
而那些家丁下人,便心中很是有些不是滋味了,目光不是很和善地瞪着慕远京,楚王爷肯定是他们惹不起的,况且这件事论起根源来说,还是这宰相府的错处。
一时之间,慕远京只觉得里外不是人了,他何尝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这下怕不是多少人要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慕远京只觉得脑袋一同,试图解释 ,却又是说不出话来。一边的,封江清还继续道,“相爷果然大气!说起来,本王听说相爷是过来道歉的,不知二公子可是原谅相爷了?本王也是过来买粮食的,不知道会不会要跟相爷抢粮食了?”
慕远京只觉得又是一口闷气,心下无力,你既然是来买粮食的,还如此哄抬价格,慕远京想着楚王府的富可敌国,那股气更是不上不下了。不过,慕远京此刻还是跟关心二公子该是如何回答。
慕云墨倒是立马就回答了,很轻松地说道,“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相爷既然是来诚心诚意地道歉了,那本公子肯定也诚心诚意地接受了。不过....避世谷也有规矩,便是言而有信,这也是我们身为医者的医德所在。昨日的话已经放出来 了,那么多双眼睛和耳朵盯着,我若是朝令夕改,岂不是败坏医德和我避世谷的规矩,我那个师父今年还未来给皇上把脉,等他来了,若是听说了这件事,只怕会将我剥皮抽筋,万万使不得。”
慕远京心中一沉,都如此了,这二公子竟然还如此推脱?
封江清颇有些感叹地“啧啧”了几声,“避世谷规矩如此,便也不好说什么了。罢了。不过,本王还是要买些粮食的。”封江清这么说着,朝慕云墨眨眨眼睛。
慕云墨清咳一声,一撩衣摆,伸手一挥,“王爷请!”慕云墨引着封江清向前走。
慕远京一个人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机会。慕远京想要再向前,却是被些下人管家挡住明了去路。
“相爷,求求你 ,别去了,这一百番的价格,已经够高了!”
“是啊,相爷,我们都要没办法和主子交代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下人们都纷纷也顾不上什么了,对着这相爷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脸色了。
这二公子,实在也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些达官贵族以及被派来卖粮食的人都隐隐能看出来了,所以,他们便是不满意这个价格,也万万不敢来找二公子闹事的,况且他们可不觉得今日楚王爷这一番作为真的只是来捣个乱或者是偶然出现的,谁知道这活阎王是不是私底下和二公子还有什么交情,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岂不更是完蛋。
不仅不能责备闹事,恰恰相反,还得拿出一百二十分的好脸色,不然,要是最后闹成慕远京这样子,有钱都没粮食吃,那可就是自找苦吃。
慕远京此刻已经是焦头烂额,面色铁青,坐回马车上,思索了半晌,倒是没有直接回相府,而是往中书令苏府而去。
慕远京本来倒是想往岳父家东方府而去,东方府也算是较为富裕了,只是他方才才出了那么大个丑,此刻再往岳父家而去,岂不是明显着就是吃软饭一样了,实在是太掉面子了。
这中书令苏展,在朝中一直也算是中立一党,两人关系虽然算不上是特别好,但是宰相和中书令总是免不了多有合作的,且苏展此人也算是极为大义的了。
慕远京沉稳了心思,很快便到了苏府,有管家引着慕远京去苏展的书房。
那管家的脸色实在是说不上特别好,方才在避世粮铺外发生的事情,他也是在场的,实在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身为苏家忠心耿耿的管家,他自然是极为重视苏家的利益的,且苏展一向比较清明,这般大出血,这管家实在是 对着慕远京只有一肚子的怨气。
将慕远京引进了书房,苏展看到来人,也是有一瞬间的愣怔,方才发生的事情,他才听了管家说完,昨日还是五十番,今日就是一百番,苏展实在是觉得肉疼。
“相爷可找苏某,所谓何事?”苏展的语气淡淡 ,甚至是有些冷漠了。
慕远京其实心中也是能隐隐猜测出为何苏展这般冷淡的原因了,心中也是有些狰狞地叹口气,扯出一个微笑,今日里第二次求人了,“苏兄,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还望苏兄能施以援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第二次求人了,还是索性脸皮已经不要了,慕远京倒是极为顺畅地就这么将话说了出来。
苏展放下手中的折子,“想来相爷也是为了粮食的事情发愁,但是,苏某也没有办法啊,想来相爷也看到了,那二公子手中握着粮食,这事情,皇上都尚未发话,且这二公子的做法也是一心为民,昨日楚王还进宫同皇上说起来,据说皇上还很是赞赏,对着二公子,甚至是隐隐有提拔之意。依照苏某看,这二公子如今是动不得的,他这般要价,可以说是得了圣心的。”苏展自己也叹口气,这般要钱,他如何能不心疼?
但是虽然是这样,苏展心中却是明白的,且依照方才管家的回复,这楚王爷只怕就是二公子这边的人,今日里看似是无心,实则就是在为二公子站场子了,这避世粮铺后面不仅仅是避世谷 ,更有的是楚王府,还有圣心的支持,他又能如何呢?
慕远京的眉头已经是拧成了一团,“苏兄,我这也是无可奈何,不妨我从苏兄这里买粮食。我愿意多付些价钱就是 。”
苏展眼睛一亮,这粮食的价钱实在是高,若是能从此弥补一下苏府的腰包,也无不可,就在苏展思索这事情的可行性的时候。
忽然,书房门被猛地推开,来人一身锦衣,行色匆匆地跑了进来,还撑在房门上穿着粗气,正是苏府唯一的大公子苏策。
苏展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声音一沉,“你这么慌慌张张做什么?不成体统!”
苏展一向是对着苏策没什么太好的脸色的,实在是苏策平日里半点世家公子的样子都没有,整日里风风火火蹦蹦跳跳的,实在是让人头疼。
苏策却是看着书房内的情况,深深呼出一口气,走到苏展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苏展看了看苏策。苏策正经地点点头。苏展这才叹口气,拍了拍苏策的肩膀,
慕远京站在下边,却是有些心头一跳。
“相爷啊。这下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你也知道我苏府也是一大家子的人,我这手头上没有多余的粮食啊,避世粮铺又不允许多购买,我这也是无能为力啊。”
慕远京只觉得实在不好,刚是还要开口,却已经是被苏展“送客”了,就被管家拉扯着出了书房。
等到再不见慕远京的身影,苏策这才走下去,吊儿郎当地坐在一个椅子上。
苏展呼出一口气,“幸好。”
苏策顺手挥开折扇,“这个宰相倒是跑得快,幸好我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父亲啊。你可得看准了,这个慕远京可不是个什么好人,那二公子可是暗地里放话了,若是帮助避世粮铺不帮的人,就是和避世粮铺为敌。现下看来,就是这二公子对这宰相府有什么深仇大恨了,还有那楚王爷也都去帮着二公子了,父亲可千万要看好形势了。”
苏展叹口气,自家这个儿子虽然总是吊儿郎当的,但是到底还是在乎这个苏府的,苏展眸底溢上一片欣慰,嘴巴上还是道,“你还知道人家厉害。你看看二公子,再不济,你和楚王爷也是交好的,别人好歹都在做些大事,将这京城里转的满城风雨的。你看看你再做什么,苏府马上就要吃不上饭了,你也做些正事!”
苏策瘪瘪嘴,“啪”一下合上折扇,就是脚底抹油,开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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