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算来,从兰妃侍寝之后,竟有数十日未曾踏足锦霞宫,这数十日,除了四月十五按例在坤宁宫,有几日在延庆宫,去得最多竟是裕乾宫,这锦霞宫真是许久未去,若不是今日瑾贵妃的侍女佩云往西暖阁送来参汤,可能自己还是没能想起瑾贵妃来。“皇后为了这次选秀费尽心思,朕自然不好随意辜负她,新晋的妃嫔朕要做到雨露均沾才是。”赫臻胡乱解释道。
“您就想着皇后的面子,想着那些新人,您就一点都没有想过绮盈心里有多苦。”瑾贵妃说着,眼角竟沁出了泪来。
“朕何时不想着你了,你永远是朕最心爱的人。”赫臻上前搂住了瑾贵妃。心想:绮盈你跟朕已有六年,当年在御花园的邂逅,竟让朕深深爱上你。于是短短一年的功夫,朕排除众议硬是将你从一个未有子嗣的婉仪提升到贵妃一位,虽然三年后又选新人,但是自己从未对你有所驰爱,可是,可是为什么如今朕竟然会想不起你来呢?
“皇上这样的话不知对多少人说过。皇后、皇贵妃、懿贵妃莫不都是这样的,就连我妹妹想必皇上也是说过的。”瑾贵妃虽然被皇帝抱着心里倍感温暖,但嘴上就是不依不饶。
“她们哪里能和你比,你是朕心中的唯一。”
“皇上,您千万不要忘了绮盈。”瑾贵妃抬起头来,一汪秋水般的美眸,深情地望着赫臻,“您是绮盈的天,如果你忘了绮盈,我一定会心碎而死。”
“什么死?”赫臻用手堵住了瑾贵妃的嘴,“不许说这个字。”
“皇上。”瑾贵妃接下赫臻宽厚的手掌,抵在胸口,“这里是绮盈的心,这颗心是完全属于皇上的。不论如何,绮盈都要一生一世陪伴皇上。”说这将头靠在赫臻的肩旁上,嘤嘤地低声哭泣。
“怎么又哭了?”
“心里难受。”瑾贵妃低声道:“您现在有了敬妃、有了兰妃还有那么多貌美如花的新妃嫔,绮盈就是觉得皇上会不爱自己了。皇上又那么久没有来锦霞宫,绮盈心里堵得慌。”
“傻丫头。”赫臻将瑾贵妃紧紧抱在怀里,亲吻她如玉般柔滑雪白的耳际,“朕心里永远都会有你。”
“皇上。”瑾贵妃抬头亲吻赫臻的脸颊,如漆如切,在一旁伺候的奴才见状,纷纷退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睡榻上瑾贵妃躺在赫臻的怀里柔柔地问道,“ 皇上,您饿吗?”刚才的那顿饭恐怕早已经凉了。
“不饿。”赫臻抚摸着瑾贵妃秀美的长发。
“要不让佩云、诗云弄些点心来,您不是很喜欢吗?”瑾贵妃抬起头,一双丹凤眼含情脉脉。
“不要了。”赫臻闭上双眼,将身子躺平,“朕今日很累,只想休息。”
“皇上。”瑾贵妃顺势将头枕在赫臻的胸前。“您喜欢兰妃和敬妃吗?”
赫臻一怔,随即道:“怎么这么问?”
“皇上你说啊?”瑾贵妃不依不饶。
“朕不想说。”赫臻不情愿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个来?”
瑾贵妃坐起身子,娇嗔地看着赫臻:“她们生的那么美,又那么年轻。绮盈自己都觉得被比下去了。”
“傻话。”赫臻心里觉得好笑,复又坐起身子,微笑看着眼前的美人,“她们虽然年轻,但是朕更是喜欢你的风韵。”
“风韵?是老了吧!”瑾贵妃佯装生气,其实皇帝这么说,自己心里很是欢喜。
“双十年华,怎得就老了。”皇帝笑着将瑾贵妃揽入怀中,“傻绮盈。”
“皇上。”瑾贵妃娇羞不迭。
“不过,这次皇后确实为朕挑选了许多绝色佳丽。”赫臻笑言。
瑾贵妃一听来了气,挣脱出皇帝的怀抱,“皇上,您现在抱着绮盈,心里还想着那些美人。要是平时,哪里还想得到我?”说着坐到一边赌气。
“怎么又生气了。”赫臻无奈道,“朕和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们怎么能比?”
“什么感情!皇上您说您这么久才来我这里一次,来了还要想着她们。现在皇上的心里恐怕早就没有绮盈了。”瑾贵妃越说越委屈。
“怎么又说这个?”赫臻有些恼怒。
“我说皇后就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弄了这么多小妖精来,不就是想看我无宠吗?”瑾贵妃恨恨道。
“放肆。”赫臻听她诋毁皇后,竟勃然大怒,忿忿地起身离开床榻,背手来回踱步,“绮盈,往日你仗着朕对你的喜爱对皇后她们尖酸刻薄,朕都不往心里去。可如今你却越来越放肆,你知不知道太后早就对你不满意了?”
“呜……”瑾贵妃也不争辩,只是掩面哭泣,十分委屈。
赫臻见她这般,又觉可怜,坐回床边,“好了,不要哭了,传了出去像什么样子?”又说,“是朕不好,是朕不好,不要哭了。”
瑾贵妃顺势将头靠在赫臻的肩上,呜咽道,“我知道,这么多年来,皇上独宠我一人早就惹得六宫嫉恨了。可是,这是我的错吗?”
“朕知道你心里委屈。”赫臻哄道。
瑾贵妃抬起头来,一双美目饱含泪水,似一汪清泉般透彻明亮,又映着红光,煞是好看,“我知道太后不喜欢我,可是我还是很孝敬她老人家的。”
“朕知道,绮盈最是善解人意。朕喜欢你,也不是你的过错啊。”赫臻疼惜道。
瑾贵妃又道:“您看啊!这次又晋了一个太后娘家的姑娘来。那个恬婉仪,就是太后什么表兄弟的女儿。”收了泪水道:“说来也怪,太后娘家的姑娘怎么都生的那么漂亮。”
“你是说傅嘉的女儿?”赫臻似乎有了印象。
“就是硕亲王的千金!”瑾贵妃一脸的不快,“太后分明就是弄个年轻的进来给我颜色看,我哪里得罪她老人家了。”
“你怎么又来了?”
“皇上别气,绮盈心里堵嘛!”瑾贵妃连忙认错,“可惜是个病美人,才进宫就病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福消受皇恩。”瑾贵妃一脸的不屑。
“病倒了?”赫臻似乎全然不知。
“是啊,都病了半个月了。”瑾贵妃不在意道,“硕亲王的女儿也太娇弱了。”
“傅嘉能文能武,是不可多得之国家栋梁,培养的三个儿子也是我朝未来的栋梁之材。”赫臻又躺了下来,脸色有些疲倦,“他似乎从无攀龙附凤之心,不然朕怎就觉得那恬婉仪是傅嘉之女而非太后之侄呢?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带她进宫来,朕对她是毫无印象。”
“朝廷上的事情,绮盈不想知道,也不便知道。”瑾贵妃温柔地说,“绮盈只是知道,这个恬婉仪一定是太后想要安排给皇上的,您看那日给大公主接风,就那么巧她和大公主投缘?”
“呵呵。”赫臻只是笑,并不回答。
瑾贵妃又道,“兰妃生的妖娆妩媚,敬妃生的秀美绝伦,我看这个恬婉仪也是倾国倾城!”
“弱水三千,朕只取绮盈一瓢。”赫臻笑道,但心里却对瑾贵妃方才的话上了心。
“皇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瑾贵妃娇嗔。
“好了好了,时辰不早了,朕实在累,睡吧!”
瑾贵妃看着眼前俊朗威严的皇帝,自己深爱的男人,心中想:在这个皇宫里,能这样对皇帝说话的,除我其谁?赫臻,你永远都是我的!于是嫣然一笑,便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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