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离去后,茜宇又静养了几日,蕰蕴、璋瑢等也日日来看,见妹妹瘦弱不已,更是心疼。有了陪伴,茜宇脸上日渐有了笑容。这一日日头极好,太医嘱咐要适当走动些,于是茜宇用过早膳、饮了汤药便急急地带了缘亦、凌金等往福园逛。
“恬主子吉祥。”小筒子依旧撑船,见了茜宇连忙打千请安。
“多日不见了。”福园里空气清新,茜宇一扫病容,心情很是愉悦。
“恬主子可安好了?奴才见您多日不来,一打听才知道您贵体欠安,今日见您大好,奴才实在高兴。”小筒子一脸笑容道。
“好甜的嘴,是想讨赏吧!”缘亦笑道,手却不离茜宇紧紧搀扶着。
“姑姑笑话小的,奴才哪里敢。”
“回头就赏了吧!小筒子日日在这里撑船,也辛苦。”茜宇笑道。
“奴才谢主子赏。”小筒子打千道,“奴才其实不辛苦,恬主子不来,平日也没什么人来,也就皇上来过几次而以。”
“这样!”茜宇莞尔一笑,不去多想。
小筒子又问:“主子今日可去翰宛亭?”
“翰宛亭。”茜宇心想,那日给起了名字,却再也没去逛过,正要说去,却听缘亦笑道,“恬主子身子单弱,不敢近水。”
“是,是,是。”小筒子连连称道。
缘亦不让自己去,茜宇便也不愿多说,想这数十日缘亦忙前忙后,身形眼瞧着清减了许多,自己便不愿给她添麻烦。
“主子,奴才让流芸在竹椅上铺了厚厚的羊皮褥子,您去晒会儿太阳可好?”缘亦道。
“也好。”茜宇笑道,于是众人拥了茜宇往郁金云坛去,郁金云坛打造的十分巧妙,周围层层花廊如同迷宫一般,俯瞰却是一朵郁金,听说先太后生时独爱郁金,先帝因而设计了这个云坛。
茜宇躺在竹椅上,看着纯净无云的蓝天,偶然划过的雀鸟都会让她想起曾经的自由。微微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和煦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温暖。缘亦等见状,便也在一边静静等候。
“妹妹才好了就出来了?叫我好找。”宁静中突然传来这话,茜宇兀地睁开眼,说话的正是蕰蕴。
“姐姐怎么来了?”茜宇微微欠起身体,微笑道。
“就许你来?”蕰蕴笑着坐了下来,今日她穿了橘红色宫服,黑玛瑙的链子戴在颈间,明艳亮丽,在朴素的茜宇身边显得十分惹眼。
“怎么不叫瑢姐姐一同来。”茜宇问。
“你瑢姐姐如今要伺候皇上了。”蕰蕴笑道。“皇上下了朝就会去裕乾宫坐坐,所以才出了坤宁宫,她就急急地回去了。我心里想着你可好,便过来瞧瞧,谁知你竟不在宫里。”
“姐姐侍寝了?”茜宇听了十分惊喜。
蕰蕴笑容灿烂,“就是你病倒后一日里的事情。”
“可是这几日姐姐来探视我,也未曾提过这件事情啊?”茜宇嗔道,“姐姐可真坏,这么大的喜事也不告诉我。蕴姐姐你也是,不早告诉我。”
“傻妹妹,你瑢姐姐许是害臊,她不说,我又怎能说。”蕰蕴笑道,“你不是才好吗?这样出来不怕吹风吗?”
茜宇道,“哪里这么娇弱?早就好透了。李院士也嘱咐要出来走走。”
“李院士可是皇后娘娘钦点的,果然是个妙手回春之士。”
“姐姐来有事么?”茜宇问道。
“没什么,就是看看你。”蕰蕴道。
“难为姐姐总是想着妹妹。”
“那日没能好好逛着园子,你也别总躺着,起来,陪我走走可好?”蕰蕴拉了茜宇的手道。
茜宇抬头看了缘亦一眼,蕰蕴察觉,便笑道,“缘亦姑姑放心,本宫不会累了你家主子的。”
缘亦福身笑道:“良嫔娘娘玩笑了。”
“好了,我们走。”说着蕰蕴便扶了茜宇起来,两人缓步而行。
“这园子里的景致实在是美,可惜修缘宫那里就没有这么美的地方。”蕰蕴看着周围春意盎然,不禁感叹。
“姐姐说哪里话,这里不过是离妹妹那里近些罢了,姐姐的修缘宫也是极好的地方。”茜宇道。
“是啊,以后我也多来这里走走,一来可以欣赏满目的景色,二来也能和妹妹一起解些烦闷。”蕰蕴微笑,满脸欣慰。
“姐姐愿意陪我,真是天大的好事。”茜宇欣喜道,“妹妹虽然不喜吵闹,但也不得孤寂,前些日子实在是让妹妹心里难受。”
蕰蕴嗔笑道:“你呀!不过是个孩子。”
“妹妹年小,自然不过是个孩子。”
“嗬嗬……真是个不害臊的妮子。”蕰蕴笑道,茜宇也舒展容颜欢笑起来。
“咳咳……”身后突然传来咳嗽声。两人听了心下奇怪,转身看去,却都惊呆。站在眼前的男人,俊朗、威严、气宇轩昂,不是那九五至尊的皇帝还是哪个?
“臣妾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两人齐齐跪地请安,口呼万岁。
“平身。”
“谢皇上。”两人缓缓起身,蕰蕴担心茜宇腿下无力,边伸手搀扶,茜宇报以微笑。
“奴才给两位主子请安。”滕总管微微打千,想来刚才的咳嗽声应是由他发出。
“你们也喜欢这里?”赫臻细细看着两人,微笑道。
“恬婉仪病体才愈,臣妾陪婉仪晒晒太阳。”蕰蕴笑容灿烂,柔声回答。
“你是,朕记得你可是蓉嫔?”赫臻极力思索,试探地问道。
“蓉嫔姐姐与臣妾却有相似之处。”蕰蕴有些尴尬,却又不敢说明。赫臻听了也绝尴尬,不禁后悔。
“良嫔姐姐陪臣妾出来走动,不想惊扰了皇上。”茜宇柔声为蕰蕴解围。
“良嫔果真蕙质兰心。”赫臻淡然一笑。
“皇上缪赞。”蕰蕴很是欣喜,心里感激茜宇的机灵。
“恬婉仪身体可好了?”赫臻想找些话题来说。
“谢皇上关心,托皇上鸿福,臣妾已痊愈。”茜宇道,却不敢抬头看他。
“这就好,福园是个好地方,多来走走。”赫臻笑道,说着往前走去,茜宇二人不置可否。
赫臻回头笑:“你们陪朕去翰宛亭坐坐可好?”
“是。”蕰蕴欣然道。
“皇上恕罪。”茜宇福身道,“臣妾身子单弱,不敢近水,恐怕不能陪皇上了。”
“噢!是啊,你还需调养。”赫臻道,“滕广,送恬婉仪回去,朕也不想去翰宛亭了,去裕乾宫,你一会儿过来吧。”说罢,赫臻看了一眼茜宇,便迈步离开,其余太监也跟着走了。
“恭送皇上。”两人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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