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这病要如何医治？还是不要连累了让人，送这位公子走吧。”

凤夭夭伸手拦住欲要向前靠拢患者的一行人，“你们先等一下。”

说着她弯身从药箱里扯出一节纱布，将口鼻捂好在后脑勺打了个结，“你们如果放弃治疗，那一定必死无疑，为什么不放手一搏，让我给你们治病，说不定就好了呢。”

那些人不再出声，但看脸色分明是不相信她。

凤夭夭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嘴上说的再漂亮，也抵不过事实证明。

“在未确定病因之前，你们不要贸然上前。”凤夭夭交代完以后，径自朝躺在一堆稻草上的少年走了过去，“伸手把脉。”

少年看她一眼，病秧秧咳了两声，闭上眼无力靠在草垛上，凤夭夭也不再客气，直接搭上了对方的手腕，随后脸就皱成了一团，让少年伸出口舌让他看看，半晌又耐心问道：“乏力、咳痰、胸痛等症状？”

少年点点头，不多会儿再次激烈咳出声，凤夭夭急忙在他后背轻拍安抚，他捂嘴，却咳得愈演愈烈，最后抹猩红出现在掌心。

凤夭夭大惊，方才还在这传尸不会就是肺结核吧，现在却已经坐实她心中想法！

村长一直在旁边观察着她的脸色，见状，便道：“不能治吗？”

“这病难治，但并非没有法子。”凤夭夭环顾四周，有妇人抱着孩子嘤嘤哭泣，有人乱所在角落动弹不得，还有人在远处打量他们这边的一举一动……

这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一个人是眼中充满希意，有的，只是濒临死亡的绝望。

“还请村长帮个忙。”

“小兄弟不妨直说。”

村长突然熟络，若她真能治这顽疾，村里不用火祭，他儿子自然也无需去死。

凤夭夭凝眉，这事着实有些棘手，“村里已经过世的人连带生前使用过的衣物通通一把火烧尽，在找人到这里来架一口大锅煮些沸水…对了，若家中有富裕的布料，再来这里，定要像我一样捂住口鼻！”

见她说的信誓旦旦，那些人不由得也有了丝相信。

村长连连点头，立即吩咐人去准备，凤夭夭从药箱内取出银针，在少年身上几处取穴，不过片刻功夫，那少年的情况便安定许多。

凤夭夭擦擦额头上的虚汗，“你们不治也是死，为什么不试试？那神婆不过是个胡言乱驺、跳大神儿的！火祭死的是你们又不是她！就是这样，你们也宁愿听信她，都不愿相信大夫吗？”

恰好这时，被两个混混似的少年搀扶而来的老妇人听闻此言，立即反驳：“荒谬！你这是对神灵不敬，只会连累活着的人！”

村长一看是那个喊他去大婶家的大壮，立即将脸板了起来，大壮摸着头不厚道的笑。

凤夭夭突然想起了小学学的一篇课文――西门豹整治女巫那一篇，于是就阴森森的笑了起来，“是吗？百姓都是神灵的孩子，在坐的家中若有子嗣的，不妨考虑一番，当你们看见自己的孩子受苦受难，不去拯救却要惩罚，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凤夭夭看向村长，露出白色贝齿，“我们去山上，见一下山神，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胆敢亵渎神灵。”神婆横眉冷竖，眉眼严谨险些连凤夭夭都骗过。

凤夭夭不理她，“天黑了，第二天我们再去见山神。”

神婆只当她是被吓傻了，一个劲的胡言乱语，就冷笑道：“行，我就等着看你明天怎么请山神。”

凤夭夭又被村长押了回去。凤夭夭一进地窖，就看见了江飒担心的目光，对他露出个笑来。

一夜无眠，凤夭夭睁着眼研究着药方，想的脑袋都快疼死了，终于在天色微明的时候研究出来了。

村长这时又派人将她带了出去。凤夭夭出去一看，呦，神婆大壮也在，凤夭夭满意的对方的配合。

她率先往山上走去，她是不会放过这个煽动村民的毒妇的。这种人，活着就一个作用，那就是祸害别人。

村长稍一犹豫，也跟了上去，神婆无法，也只好跟上去，看看凤夭夭想要搞什么幺蛾子。

四人很快到了山上，凤夭夭对三人说：“如果山神真的认可你的做法，那么山神会保护你的。否则……”凤夭夭冷冷的笑笑。

神婆感觉不妙，外强中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凤夭夭没多废话，走到神婆身边，那个二流子大壮看到凤夭夭直冒冷气的脸色，就怂了，躲到了一边。

神婆往后退了几步，就退到了悬崖边上，“你……你别过来。”

村长忍不住开口：“大夫，你是想……”

“我本不欲害你性命，可你若不死，他人便得死。”凤夭夭脸色骤冷，猛地一下将人推了下去。

“我就是想看看山神会不会发怒。”

村长与大壮脸色都白了，万一山神真的有……两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凤夭夭佯作不知，“现在神婆不在了，你们只能相信我了。如果我治不好，你们大可以继续向山神献祭。”

村长无法，只好同意，将人领了下去，然后又喊了一个强壮的男人寸步不离的看着她。

凤夭夭也不在意，找来纸张毛笔，刷刷写了药方，让人拿去抓药。

“我们不会抓药。”村长说道。

凤夭夭无法，只好自己亲自去那大夫家将药材备好了，“这些拿去熬了，然后给刚刚那少年喝了。还有，组织人立即马上现在就过来让我诊脉。”

村长麻利去办了，很快人就被喊来了，排成长队，有条不紊的让她看病。凤夭夭尝试着将青壮年的药方改动了几下，药性更猛烈一些。

村里其他还没有染上病的人以及病的还不是很严重的，都自发的组织起来熬药。

凤夭夭又让村长在村里腾出好些屋子让这些人按着病情轻重住了进去。天色不知不觉就又黑了。

凤夭夭伸一个懒腰，看看所剩无几的药材，开始头疼，但好在这些人比较糊涂，压根就没注意药材还剩了多少，她可以从自己的空间里取一些出来，她空间的药材还是很齐全的，要用的全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