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脚步,怕是吵着在家里休息的老爷子,顾墨璟回家休养,其实老爷子心里在乎着呢,就是说话没半点在谱上,眼里又巴巴想知道更多的事。
于是她就不经意地泄露更多关于顾墨璟的身体状况,老爷子依例高傲着,可还不是竖起耳朵听。这样的爱和卫家高调的爱,完全不一样。
老爷子实则是关心,卫家是虚假。
她想,摸清了老爷子的脾气,倒也不是天天会瞪眼睛碰鼻子的。
端着西瓜一上楼,瞧到老爷子将头贴在门上,一边听,一边笑了。
笑得相当的诡异与满意,卫敏敏小身躯,轻轻地颤了一下。
还不有来得及开口问老爷子为何在这里,老爷子已经抬头看到她了。虎目圆瞒,声音震惊:“你怎么在这里?”
她为什么就不能在这里了?她眨着眼睛,眨啊眨,不懂。
“你不是在里面吐吗?”
她汗如雨下,吞吞口水:“老爷子,在里面吐的人,是你家二公子,他不太舒服,我拿西瓜给他消消食。”
老爷子狠狠瞪她一眼:“没出息。”
她郁闷,不吐也是个错。
这会儿里面叫:“卫敏敏。”
“到。”
“快给我拿面纸。”
卫敏敏赶紧跑进去,卫生间里顾墨璟鼻血横流,嗷,真的是补大发了。
她赶紧拉下毛巾弄湿给他:“按住,仰头。”
他照做,等了好一会鼻血才止住。
老爷子在外面看了一眼:“一会都好好让家庭医生看看。”
啥,让医生来,那不就是曝光了。
那啥要是顾墨璟知道的话,不知会不会罚她,坦白从宽牢底坐穿,她还是装无知吧。
家庭医生一来,只是问诊一番,看了顾墨璟的症状很隐晦地劝:“顾先生的身体还是挺好的,健壮,无需要过多的补。尤其是这么热的天,大补更不好。”
“什么大补?”老爷子睁大一双迷惘的眼:“这么热的天,厨子是死人吗?补的是什么?老刘你好好说。”
刘医生只好说:“阿胶补血,但是不适合男人。”
刘医生一走,二父子看着卫敏敏。
卫敏敏很诚恳地认错:“我错了,我以后再不给老大喝阿胶了。”
“这是给你生儿子补身体的,你居然………”老爷子真快要被她气死了。
“我错了,我去面壁思过,我不思完过我不吃饭。”
她领罪,老爷子的惩罚方式,就是这样。
不过有点不太敢看顾墨璟的脸,不晓得他会不会气得头顶冒烟呢,灰溜溜进书房去,对着墙壁罚站。
站了好一会,顾墨璟在外面叫她:“卫敏敏,出来。”
她跟在他身后,小步而上去。
一进房里就道歉:“老大我错了。”
“知错就认,永远不改有什么用。”他淡淡地说:“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
老男人居然不罚她,也不骂她来着。
唉,她倒是真的开始良心不安,有点难受了。
这就是犯贱,他不责怪她她还不安乐。
洗了澡出来顾墨璟已经躺在一边休息了,他的休息时间一般很准时,十一点就睡,然后她也跟着准时起来了,打了个呵欠坐在床的另一侧。
顾墨璟说:“下次别这样了。”
“嗯,我知道,我错了,下次我一定不会给你喝,下次我一定不怕浪费倒在厕所里。”
顾墨璟有点无语了。
卫敏敏有点想讨好他,便悄悄地说:“老爷子知道你倒的药呢,不过老爷子不吭声,买盆栽的时候叫人买不用活得太好的,方便更换。”
他叹口气:“睡吧。”
自打流鼻血之后,顾家所有的补药都停下,顾墨璟可谓也算是因祸得福。
调动的事,还在走着流程,不过有些时候也得去见些人。
这些场合,他没让卫敏敏跟着。
官场与商场,她还小她不了解,他也并不希望自已的家人参与到自已的工作中去。
盛夏的天气,真是一个热啊。
顾家的臭毛病,就是不喜欢开空调,拿着扇子坐在后院那大槐树下。
铺了张凉席,就这么摇着,再喝些酸梅汤绿豆汤的解解暑。
知了在上面不停地叫着,卫敏敏与顾母二二相视,各自叹息,只将扇子摇得更用力一些。
老太太也受不住这样的天啊,恨不得到房里去吹冷气,奈何老爷子还老神在在地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研究着他的棋。
汽车声一响,卫敏敏马上振奋起来。
顾墨璟回来了,快叫她回房去吧,她要去吹冷气。
眼巴巴地看着顾墨璟进来,一会也出了来,坐到她旁边夺了她的扇子,狠狠地扇了几下风。
顾夫人关切地问:“墨璟,怎生这么早呢?”
“要不然你会以为要吃饭,吃多晚?”
老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脾气得改改。”
他不置一词,下人端了凉开水上来,他接过喝了一口:“卫敏敏,单词背了多少了?”
“挺多的。”她抽出英语书:“老大,也不用这么急的啦,六级可以大三才考。”
老爷子冷哼:“墨璟在初二,六级就已经过了,到高中,雅思,托福什么试题都可以拿最高分。”
汗,顾墨璟这么变态啊。
她又不变态,干嘛要跟他比啊。
“老爷子,好了,你也回去再睡一会。”
“我不想睡。”老爷子一瞪她:“老赶着我去睡,你什么意思?”
“你个死老头,你真是不解风情,老二和媳妇在这儿,你就非得做个二百五吗?”
哎哟喂,她错了,一开始就想错了,原来顾夫人不是个老妇人,而是个很时尚的思想,就连个二百五也说出来了。
老爷子站了起来,慢悠悠地往里面去。
老爷子一走,卫敏敏就舒一口气,往凉席上一趴,双手支着下巴:“老大,你知道二百五是什么意思不?”
顾墨璟瞥她一眼:“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呵呵,没有,就问问。”
“单词背了多少?”
“挺多的。”
“挺多是多少?”一听她这么说,他心里也有个预算了,甭指望会超过十个。
她的懒惰之性,他是知道的,有时候硬逼她着实没有劲儿,然而她,又并不是他认识的一草一木些女性朋友,个个自觉积极向上得很。
“七八九个啦,你不知道,老爷子拉着我,一个劲地跟我说棋经,我能背这么多,都是很积极的啦。”
“敢情还委屈你了。”
“呵呵。”她吐吐舌头一笑。
抬头看他,双眼带着兴味:“老大,你会不会韩语?”
“会。
“日语。”
“会。”
“哇,你到底会几门语啊?”
“不多,约摸七八种吧。”
切,吹吧,七八种。
卫敏敏皱皱鼻子:“我也会说的。”
“是么?”他端起水,再喝一口。
“牙买爹,八格牙路。”
顾墨璟的水,喷得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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