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一定很爱她

第22章 他一定很爱她

那男人也转头看到衣服上的汤渍,然后半眯起那黑亮的眸子看我。

我得意的唇已经扬起,却哀呼着:“莫离,你看我这不小心的,把人家的衣服给弄脏了,你看他衣服的料子多好啊,我们赔不起衣服就该赔人家洗衣服的钱啊!”

捡起地上二绽雪亮的银子,然后我走到他的面前,那男人还在望我,欲将我看透。

我染了墨的手拉高他的手,然后将他的二绽银子重重地放上去,再笑着将我钱袋里的铜板往他手里倒。

铜板砸银子的声音,那真叫一个悦耳啊。

用钱砸这样的人,那是何等的愉悦啊。

他手装不下那么多铜板,于是哗啦啦往地上掉,我甜润地说:“哎啊都掉地上了,公子你手像女人一样大,得麻烦你捡一捡了。”

跟我斗,你算哪根葱。

我莫天爱可是打小就斗着过来的,你没长眼睛吗?欺负我的莫离。

这一报复我是得意,可是莫离却身子都颤抖了。

他过来拉我回去,抓得我手都痛了,我低头也不语了,那男人将银子丢在地上便离开。

人三三两两地散了去,莫离压低了声音,带着些气急地说:“你可知道哪是谁,天爱,你当真是胆子大。”

我点头:“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现在我们收拾东西回去吧。”

一路回去他还是有些失魂落魄,又有些担心。

放下东西在院子坐着,晚风轻轻地吹,我挤出笑道:“莫离你别担心什么,如果跟我这样的小人计较,他算什么,有何风范和气度。”我倒还真是一点也不担心,或者我是不怕死的人,我不怕他。

莫离看着宫里会忧伤,莫离有些惧怕那个男人,莫离写沅沅名字的时候他直发抖,沅沅一定是他爱的女人,那个很美的女子脸色也是苍白的,我一敲脑子跳了起来:“我怎么就忘了好好地看我和她之间怎么会长得一样呢?”完全不一样啊,相差得十万八千里。

他轻轻地一叹气:“天爱,你当真是胆子大极了,他可是当今的皇上。”

这和我猜测的是一样,我其实想跟他说,他是皇上又怎么样,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欺负你。

我想他一定很爱很爱她,在集市里他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她,他就是再不情愿,再心疼,还是写出了沅沅二字。

什么时候,他也会这样为我呢?

夜里的风,那么凉,夜里的月光,那么的静,抱着膝盖我望着星星,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啊,他可以也会像爱沅沅好样爱我。

我真的好喜欢你,莫离,不管谁看不起你,不管谁欺负你,我都会替你出头,你不喜欢这样,没关系,坏事我来做。

风带着木槿花的幽香,让四肢八骸都轻松。

微微地有些倦意了,我爬起来要回去睡,却看到莫离房里亮起了火光,我蹑手蹑脚地走前去,从窗里看到他披着件单衣,将下午写的那字拿出来看,温柔的眼神染着暖暖的昏黄烛火,深情自在不言之中,指尖那样轻那样轻地摩娑着那二个字。

“沅沅。”他低低地念着:“相思长相思短,沅沅我会放下的,一定会放下的。”

我听他说这意思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明明心里痛得紧,却要告诉自已一次一次要放下,不为他也是为了他心中的她。

他就连想看这二个字,也非得半夜起来,莫离你在骗着谁,你连你自已也在骗,有勇气你就白天地看,正大光明地看,才是真的会放下的。

心是也为这些所想而难受,浑身的力气像是抽走了一般,我轻手轻脚地开门回到房里,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他照样去宫里,然后就回来。

我也逐渐地知道,莫离的身份,只是在宫里的文书库里做些闲职而已,没有前途油水可言,更不会得重用。

不过一个人喜欢做的事,那并不是用这些东西来衡量的,可他喜不喜,也只有他自已知道了。

一日接一日,日子淡得如水,水里的蜜只有我才能体会得到。

生活也不至于过得窘迫,毕竟我最不想让世间这些最凡俗的事来让莫离操心。

秋的到来,不仅仅是秋风起,螃蟹香,还带来了丰收,也让我的头发在这静寂又快乐的岁月里,极快地长着,已经快齐脖子长了,临水一照这短黑发衬着我红润润的小脸,还有几分娇俏来着。

背着小背篓从京城外进来,虽说是入了秋,但是还秋老虎却是凭地张扬,京城,住了好几个月我就熟得能从大街小巷里穿行,直至回家。

漂亮的衣服挂在绣坊里,那淡蓝色的织锦,幽雅得像是蓝蓝的天空一样,我迷住了。

于是走了进去,小二殷勤地过来:“小姐,想要买些什么?”

“这衣服真好看。”穿在我身上,莫离会不会喜欢这颜色呢?

小二说:“这料子可不错了,不过小姐不好意思,这衣服是陈小姐定下来,一会就过来拿的。”

真可惜,这衣服我真的一眼就看上了,再看看别的,却总没有一件能瞧得上的。

“小姐你看看这个如何?”那小二取出一件软红色料子的衣服:“这颜色能衬肌肤更好看,又显精神,三年一次的选秀在这月尾就会开始,这料子在京城可卖得好了。”

“哦,选秀。”有得热闹看了。

在我想来这些事都是与我无关的,的确也是,我小小的一个莫天爱,一个无家无爹无娘的野孩子,不看热闹难道去参一脚,二个字:做梦。我也不做这梦,我想我也没有那么贱,要和很多女人排站在一起让一个皇上挑来选去的,脸面尊严丢尽,他又不是我喜欢的人,不值得让我去为他做什么。

红色的衣料,似乎莫离不太喜欢这种颜色,太艳了。

摇摇头笑着要出去,一个丫头匆匆地跑进来:“我们小姐的衣服做好了没有?”

“好了。”小二热络地迎了上去。

“快些,我们陈小姐可等着要穿呢,明儿个向公子和我们小姐一块儿去万绿倾里赏秋荷,还有跟这衣服相配的帕子呢,小姐可吩咐过了,切莫落下。”

向公子,可是那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向才子吗?

莫离在外面,有多少人会叫他向公子。

秋高气爽,秋过便是冬,所以在绿将欲退场的时候,就变得格外的珍贵起来,凝了春的娇嫩夏的奔放秋的圆满,圆圆的绿叶饱含着成熟的风情,花已落尽残香,一朵朵硕大的莲蓬立在荷叶中间。

万绿倾,也许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得这样的盛名了,长长的木板铺着进那莲荷深处,在这里听风可有滋有味,我戴着大大的斗笠,拿着钓竿钓鱼,再望着那岸边的男女,男的是白衣飘飘的向大公子啊,女的自然就是那蓝衣透净的陈小姐。

当真是又金童玉女一番,天作地合再一对啊,向家公子的话别说傅润芝记不记得,就我也还记着呢,什么我非你不娶啊,我只娶你一个啊。

嘲弄地笑着摇头,全天下只有莫离一个好男人。瞧莫离用情多深,哪怕是不可能的,可是他还是喜欢着她。

这样的深情也不好,我低低地叹,他一直深情我就一直只能是莫天爱,妹妹一样的莫天爱。

“鱼上勾了。”冷淡淡的声音似乎是忍了很久一样。

我回过神来,看到水上的木浮真的在动,然后拉上来,却是空空如也,还剩下银针在滴水。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我挑起眉头看他。

淡青色的衣服藏住了他满身的锐利贵气,往他后面看看,这一次他没有带沅沅来了,有些失望,我想和她比一比的。

他笑了笑,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满眼却不是善意:“你想怎的?”

瞧这话问得,像我是恶人一样,他这样的人我可欺负不起来。我无辜地说:“我想钓鱼啊。”我什么也没有想,包括我也不自作聪明地叫你什么,你没有带着人马出来招摇,自然不想以皇上的身份行走,不过脱了龙袍你也还是皇上,乌龟出了水我也不会错认是王八,我这个平头百姓也不能得罪于你的。

“你只钓鱼?”他微敛神色瞧我:“你是一个野心的女人。”

“谢谢缪赞。”我伸手将叶子包着的蚯蚓抓出来,然后毫不留情地用银针扎着,再丢下水去,手指就脏污污地放在木板上。

我是故意的,皇上是高贵的人啊,看到这样的他能容忍么,不能就走远些,我是来看男人是怎么变心的,可不是惹事儿的。

他静静地瞧着我做这些事,也不走也不说什么,站得久了甚至还蹲了下来盯着我瞧。

“我美不美?”我淡淡地问。

“不美。”他冷冷地答。

“那你看我干什么,难道你来讨洗衣的钱不成。”你盯着我看,我也盯着你看,我总不能白吃亏。

难得的,他那幽黑的眸子里浮上了一抹淡得几乎快看不到的笑:“傅天爱。”

我笑:“果然是小心眼儿的,我倒看得起你了,以为多少有点风范,不会跟我这死老百姓计较的。哦,你打听得可能不太清楚,我现在姓莫不姓傅。”

“莫?”他扬扬声,那笑成了嘲笑:“向莫离的莫?”

我得意地说:“没错,这个姓好听不,莫天爱,莫要等天来爱,我自个爱自已,我有莫离爱。”

“莫离会爱你?”他声音拉得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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