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人告状

看了一场好难的皇上，还在看着我，我真想捡个石头砸了他再跑走，他看着我我觉得好怪，毛骨悚然的。

明刀来我不怕，我最讨厌暗箭了，想了想索性就跑到他跟前去：“你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啊？”

他笑了，双眼璀璨：“我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人。”

我捧着肚子笑：“像我这样的。”

“是。”他想也没有多想。

我摸摸额头，然后踮起脚尖很大胆地用脏手去碰他的额头，看到他眼里一抹的嫌弃，挑了挑眉笑，他没有闪躲，只有一些不耐烦而已。于是我便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胡乱地擦碰着，然后一本正经地说：“表面温和，心火太邪，你需要吃药了。”

没病来着，需要我这样的女人，很多人对于我的评价是这样的，低贱，泼辣，恶毒，不要脸，难道他的宫庭生活寂静得像一漂死水。

皇上病了，宫里的御医就有得忙了，清火下毒的药材一定会卖得好的。

他挑起眉笑：“敢打个赌吗？”

“凭什么要和你打赌。”他很无聊啊。

“你不敢吗？”

呵，这是挑畔哦，我懒懒地说：“你的激将法真的没有什么用，我莫天爱不是吃得饱了撑着和你玩。”

“你真不敢。”他自信地笑着：“你会和朕打赌的，刚才不过是客气了，赌约的结果你会很有兴趣的，朕从不打无握的仗。”

他就这样丢下一句话，然后走了。

我还一头雾水摸不着，他这是什么意思啊，百思不得其解。

好好好，杀千万的皇上。这就是你的报复是吧，让我心里想着这其中的原因，你是想让我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着，你就是想弄疯我，你做梦。

在城外转了好些时候，还是没想通，我气冲冲地回去，门口不知谁摆了个篮子，我气得一脚就踹得远远的。

将竹蒌放在木槿花下，然后去井边打水洗脸。

听到门外明叔的声音在叫：“哪个混蛋小子，居然将我的菜篮给踢走。”

我心一虚，原来是明叔搁那儿的。

明叔进了来还有些怨气，看到我在又跟我抱怨着说：“天爱你看，好端端的菜让人踢得乱七八糟的了，现在孩子可个个都是混小子，我才转出去打个酱油的，要让我看到非揍他屁股不可。”

“咳。”一口水呛着我了，呛得我脸都红红的了。

“明叔，你今天怎么这般大的火气。”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混小子，我今天也很生气，所以才踹的，下次我一准看清楚不是自家的才踹。

明叔看我一眼又有些叹息地说：“公子回来一准又不高兴了，刚才从向府过来的时候，在路上正巧遇上向大少爷，向大少爷气怒地瞪我，让我务必叫公子去向府。”

“那个明叔，你用过午饭不是还要去向府做事吗？你快点去做饭好了，迟些莫离回来我一准告诉他。”明叔虽然在这吃住，可是真是怪异，还要去向府帮着做事，但是却要让莫离养着，向府的人真的是太会欺负莫离了。

不过有明叔在也真好，至少吃饭不愁了，我不是会做饭的料，可我又不想让莫离下厨啊，就怕油腻会驱走他身上的清雅之气，我很迷恋他身上的味道，暖暖的，安心的，触得着的平实。

“明叔，向府的新房子还在做啊，累不累啊，我给你倒碗茶。”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谢天爱了。”然后进去灶房做饭去了。

明叔哦，我是不会告诉莫离的，我不可能让莫离生气，对我有什么意见。

向少北，你这个小人，你要和我扛上，你最好想清楚。我真亏你还饱读诗书，号称京城第一才子，就不知道女人和小人不能惹吗？也笨得没有看出我占有着这二种。

我愉悦地笑了，关于皇上说的那事儿，我丢得远远的。想不通的事，我何必让它烦着我，莫离要回来了，我要将脸洗得净净的，拿本书坐在门坎上等着他，他准会欣慰吧，多乖的莫天爱啊。

莫离回来的时候我却靠在门边睡着了，没办法，天气是这样的好，风很凉书又很催眠。

睁开惺松的眸子看着倾近我眼前的笑脸，我撒娇地一笑：“莫离，你才回来啊。”

“睡得挺尽兴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他嘲弄地看着我笑。

“哪有啊。”一边赶紧用袖子擦擦唇角。

看着这时辰也不早了，便说：“我去给你热热菜。”

欲起身，他说：“别动。”然后指尖就轻柔地碰我的眼角：“脸都没洗干净莫天爱。”

指尖碰到我的眼角，如此的柔腻如水，我心中波澜却顿起，心跳急急连耳根都一热。

“好了。”他笑得愉悦：“起来吧，要睡也不晓得躺床上去，你就不怕脖子让你睡歪了。”

我跟他进去，呢侬着说：“莫离，你再唠叨几句呗。”

他笑得越发的无奈，双手用力地揉乱我的发：“鬼灵精，是嫌我多嘴说你来着。”

“不是不是，我想你多说几句啊，我爱听啊。”他对我唠叨可是我的一种福气。

“你啊，唉，不知以后谁收拾你。”他放下手中的书：“天爱，自个玩，我今儿个要抄经书，明天是初一，得抄了送到宫里去。”

“哦。”那破宫真是事儿多，可不见那皇上闲悠悠的跑出来忽悠人。

“我给你热饭吃去，莫离，明儿个是初一，京城的人为什么都喜欢往香炉里丢长生经啊。”

莫离解释：“这是京城的一种孝道，意喻能护佑家中长者长寿。”

“莫离，那你要不要去宝澜寺烧经焚香啊。”莫离的娘我没有见过，只听明叔略略提了下，可我知道莫离每个月拿了月奉都会到向府去，估着是孝敬他娘去了，莫离其实很在乎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向家的人可能就让莫离回向府去了。

莫离摇头：“我是没有时间早上去。”

“呵呵，有天爱啊。”我笑眯眯地说：“抄经书也有天爱，明儿个去焚香，也有天爱。”

他一笑：“去热饭吧，我也肚子饿了。”

他吃完饭，我就和他一起写，我的字让他有颇为惊艳：“怎生的和我一样？”

“我这聪明。”我指指脑子。

他一笔竿敲过来：“自夸，没半点含蓄，倒是真不知你写字也能如此好看，我小看你了天爱。”

我甚是得意，埋头便又抄着。

我会的可多了，莫离只要你回头多看看而已。

二人面对面地抄着经书，笔尖在纸上走动的声音混着墨香，木槿花香，我抬头悄悄地看他温雅如风的脸，这么一个午后，这样宁静，往日之后他是否能想起，有人陪在他的身边。莫离，我是永远都会记住的。

抄到傍晚时分他很累，可是他要抄好几份，我说把我抄的都给他，他看了看字欣然接受，我早些煮了晚饭让他吃他便去睡了。

明叔回来的时候我叫他小声点，说莫离很累才睡下，他便试探地问我：“是不是向家那边…？”

我叹息地说：“明叔你别问太多了，公子很累，锅里还有饭，你早些吃了睡。”你误会吧，我才不会让莫离过去受骂。

“唉。”他长长地一叹，摇摇头便去吃饭。

偷偷一笑，他真是想得多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你要怎么想我是不管的。

我将经书和笔墨悄声地搬到我的房里，在油灯里加满了油，与着外面寂静的星辰抄了大半夜。

第二天很早他起来我也起来，与他一起走出巷子，他有些担心：“天爱，要不等天色亮一些你再出去。”

“放心，我对这里的路可熟得很了，要去上香焚经，要有诚心就要做到很早。”

“昨晚，你写到很晚吗？”他轻声地问。

我笑着摇头：“不晚呢，我写字很快的。”

快到巷口分道而行，他用力地握紧我的手，然后放开，然后低语：“天爱，谢谢你。”

我心中仿若喝了一大杯蜜般的甜，不，这岂是蜜能给我的开心啊。

如果街上此刻有人，便会看见我傻笑着一张脸奔跑，咯咯地笑着企图让这里的街，这里的铺子，这里的每一棵树都能感受到我的快乐。

我一口气跑出城外，天色已经透亮，去宝澜寺的山路却是隐隐有人了。他们也许是因为孝道，是因为一些善念，又或者有求于神，带着心思而虔诚上去，我是因为莫离我才去的。

一鼓作气跑上了半山顶，我已经气喘吁吁的了。

风景很是幽雅，比凉城的大法寺要壮观得多，一重一重的殿寺钟声悠扬。我歇够了才进去，跪在宝相庄严的佛相下，虔诚地上香：“请保护向莫离的娘长命百岁。”插上了香，然后再去焚经，火卷着纸烧得旺，大半夜的心血转眼间就消失，真有点心疼，要是佛祖你不保护，我下次就不再给你烧了。

“姑娘。”一个小沙弥过来：“要抽个签么？”

“好啊。”我顺溜儿地应。

他便引我到左侧，那里有二个老和尚在解签文，一个小姐模样的女子已经跪在地上开始摇了。

“抽个签多少钱？”我直白地问。

我的银子都是辛苦钱啊，我知道很多寺庙可会坑人钱了，谁知道京城的是不是也一个样儿。

小沙弥说：“抽签不用钱，解签随施主心意捐助些香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