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回到飘雪苑,静静坐在桌前,抚摸着那幅画和那支箫,眼泪不自觉的又流下来。
娘,我终于贴近你的心了,我终于明白你在想什么了。
那会是一段怎样的爱恋呢?会有多甜美?会有多深厚?
若非如此,又怎会让娘你在失去以后,寂寞如斯。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阳光曦微的早晨,如初从睡梦中醒过来,身边却已经空空如也。定然是一大早就起身去了书房。她叹了口气,唤人进来服侍。用过早饭,她知道寒秋读书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便打消了去陪他的念头,唤了春灵一同去园中散步。
远远地,就听见湖边传来一阵箫声。她听寒秋说过,这湖初叫潋滟湖,后来便改为闻箫湖,是因为四夫人黎如雪进门之后最爱这片湖,时常在湖边吹箫,才另取了这名字。如今居然有箫声传来,她不禁好奇,四夫人不是已经去世了吗?
渐渐走得近了,只听得那箫声哀怨凄美,缠绵悱恻。如初远远一望,却见飘落一袭紫色长裙,袅袅立于湖畔,正吹着一支玉箫。晨雾未散,远远看去,竟如画中仙境一般,美不胜收。
待到一曲完毕,如初方才拍手上前:“七妹好才艺!”
飘落微微地了低头:“公主过誉了。”
如初笑眯眯地看着她:“你干嘛这么见外?叫我四嫂就可以了,不要总称‘公主’。”如初笑着凑近她耳边,悄声道:“其实,我二哥也是个好音律之人,弹得一首好琴,与你倒是琴箫和鸣,天作之合呢!”
忽的听她提到信王,飘落倒是一愣,随即道:“早闻信王风雅,果然名不虚传。”
如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七妹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淡了一点。等嫁了我二哥,可得让他帮你改改!”
飘落心中一凉,面上却一红:“四嫂莫再取笑我了。”
如初只当她是害羞,便不再多说。两人结伴在湖边走着,迎面却走来了慕容微云。微云一脸小姨地走上来,只当没见到飘落,对如初施礼道:“见过四嫂!四嫂好兴致,一大早就出来散步!”
“五妹客气,你不也一样么?”如初盈盈笑道。
“那不如让微云陪四嫂在这园中逛逛吧!”说罢走到如初左边,亲热的挽起她的手,同时睨了如初右边的飘落一眼。
如初高兴的道:“那太好了,我们一起走。”
飘落却突然开口道:“既然四嫂有五姐相配,那我先告辞了。”微云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言。如初正想挽留,却突然想起那日家宴上发生的事,便也同意了。
待飘落远去之后,微云才冷哼了一声:“四嫂别理她!打小她就这么没规矩,性子古怪得很,就是跟她那孤僻的娘学的!”
“是已故的四娘么?是怎样一个人?”如初好奇道。
微云撇撇嘴:“反正冷冷淡淡的,孤僻得很,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她几次。”
如初“哦”了一声,只听微云继续道:“这七丫头自小也是一样,不喜与人打交道,时间久了,我们也懒得理她,只剩下六弟跟她较好,常常往她院子里跑。四哥也对她很好。”
说道寒秋,如初就来了兴致,拉着微云一路说说笑笑,倒是融洽。微云随如初一起走回清秋园后方才告辞,又沿路返回。
才到湖边,却又看到了飘落紫色的身影。微云厌恶的皱了皱眉,又见她不知在找什么,便走了过去。
“你在找什么?”微云冷冷的问。
飘落顿了顿,没有说话。
微云恨恨的道:“你是哑巴了么?”
飘落这才抬起头,清水般的眸子未见一丝波澜,道:“佩玉。”
“那可糟了,爹爹赠的玉佩,众兄弟姐妹都有,不见了可如何是好?”
飘落依旧低头寻找,权当未听见她的话。
微云恨恨的咬了咬牙,忽然心生一计,趁飘落不注意,取下自己身上的玉佩扔在湖畔一丛盛开的菊花下,假意道:“那边上不是你的玉佩么。”
飘落转过头,看到那玉佩,松了口气,走过去正欲蹲下身拾起,却忽然被微云从背后一推,一个重心不稳,竟生生跌进了那一湖冰冷刺骨的水中!
霎那间,冰凉的湖水从口、耳、鼻中灌进了身体,仿佛有千把刀在身上刺。
微云在岸上冷冷的看着,道:“你真的应该被教训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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