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随着微响的蝉鸣声,在罹空城的城门口闪过了穿着深蓝斗篷的身影。看似空洞的斗篷下就是罹空帝国的王——瞳飒。高大的身影吸引着人的眼球。极好的轻功使他隐身在城门的檐上也未被人发现。
斗篷被风吹起,发出随风的和声。瞳飒伸出手——使用了用于逃跑的幻术。一个修长的身影从城门闪了过去。
北极。
不记得是谁说过:北极熊的胆可以入药成汁,用于滋养一些无法恢复的灵力。杉挚自出生时灵力就受损,无人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杉挚出生后,瞳飒对这个妹妹疼爱有加,知道她灵力日渐衰退,也每日向城中精通医术的人寻找良方。终于,罹空城的首席医术师——官子扬告诉他,在一本古书中有说道:北极熊的胆入药,和其他药材一起研磨成汁可以滋养灵力,虽不能完全恢复,却也会提高不少。
在北极,北极熊并不难找。不一会儿,他就看到一头雄壮的北极熊。他伸出手展开幻术使北极熊昏迷倒在厚重的冰上。当他正要野蛮地用匕首剖开熊的肚子时,身后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并说:“只是让你取熊胆而已,你这么做会杀了它。”
“官子扬,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不来,恐怕你现在已经满手血腥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在城中照顾杉挚的吗?!你来了她怎么办?”
“别担心。杉挚精通音律,我已用幻术准备好了一把伏羲琴。她很好!”
话毕,官子扬从宽大的袖中飞出了一长串细管,直接飞入熊口中,直至胆处。细管中的特殊物质使得一线墨绿色的液体缓缓从管中流入一个小玉瓶子里。官子扬十指作弹琴拨弦状,从指尖冒出一群群的蝴蝶——那是由冷凝的水幻化而成的。胆被取总会有些痛楚,那些冰冷无色的蝴蝶围着熊旋转,降低它身体的温度,使它感到些许轻松。
官子扬凝视着瓶中的液体,轻叹了一声,说:“王,走吧。这熊一半的胆,足够了!”
两人轻点足尖,腾空而起。谁料,上空出现了淡紫色的网状丝织物——只是那线略显诡异。原来有人在上空布下了结界,把他们封锁在内了。
“各位,这儿已布下结界。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们。特别是帅哥!”
一阵女声随风荡来。他们二人只得无奈地落回地面。同时,一位身穿紫色蛊术袍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他们眼前。
这女子虽谈不上绝世容颜,不过也算得上是倾国倾城。飘逸的长发随便用一根玉簪绾着,留一部分散开至腰间。纤腰柔若无骨,到更显得美轮美奂。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安澜小姐......”此话出自官子扬之口。
瞳飒有些吃惊,轻声问道:“她不是穿着蛊术袍吗?怎么,你跟蛊术界的人也有往来?”
“哼!我没事跑到蛊术界去做什么?她只不过当年以身作则,对自己展开了‘断肠之蛊’,疼痛难耐。鄙人算是小有名气,她就跑到罹空帝国外用蛊术召唤了我的鹦鹉,让它传话给我,我只是遵循着医家之德,就医了她。”
“你倒是真好心。”瞳飒不耐烦地说。
“当日官公子不顾安澜是界外之人依然来救安澜Xing命,安澜感激不尽。今日的结界只是为了防止外来干扰。二位若要出去,安澜领你们出去就是了。”
安澜扣起食指,往上空的结界划了一个“十”字,结界便如玻璃似的裂开。三人向上飞去,一道蓝色的光影朝他们中间劈来。瞳飒大喝一声:“小心!”接着,三人踏着光影向后退去,停在半空中。
又多了一个人。
“阿艾,让开。”安澜低吼。
“不行!蛊主说了,擅自闯入者,杀无赦!”又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女子。
“就凭你?!”官子扬不禁笑道。想必世上除了瞳飒和杉挚两人,这便是第三个人向他发出如此桀骜的声音了。
官子扬摊开掌心,利用幻术幻出了一根藤蔓。随后,藤蔓在官子扬的幻术下幻化Cheng人形。
“去,解决她。”官子扬的作风一向果断。
那株藤蔓离开官子扬的掌心,在原地(半空中)高速旋转。随着强大的风力,在藤蔓身上重新舒展开藤蔓的绿叶。阿艾来不及躲闪,只是扣起食指准备聚集灵力攻击时,刚刚从食指间冒出的蓝光已经被藤蔓飞过的绿叶切过。树枝伸展到阿艾的身边,快速蔓延。在她身上缠绕。紧紧地禁锢住她的腰以及下半身。空出的两条藤蔓交叉缠绕向上形成巨大的阴影——要是不出意外的话,阿艾在半个时辰内会因灵力枯竭化为无形之身,随风而去......
“官公子,你这么做她会死的!”
“像她这种不分黑白又骄傲的人,死了也罢。”
“好了,子扬。结界已破,点到为止吧。”
“既然王都开口了,也只能放过你了。哼,算你命大。”
官子扬大袖一甩,十指相连,展开雪白色的丝线。十指如抚水一般抚动丝线。渐渐地,丝线结成了团。
“去。”他一声令下。
雪白色的球盘旋在阿艾的头顶上,在她周围也形成了白色的丝状物。
“就让藤蔓好好地陪你度过愉快的三天吧!”
官子扬以白色结界——除罹空帝国的幻术师外,任何人无法破除的冰蚕结界。把藤蔓和阿艾封在里面。让那个桀骜的小女子吃吃苦头。
只有瞳飒和官子扬离开了结界。二人伸出手,利用上苍仅有的温暖制成自我保护的光圈,离开了北极。
安澜低下头,无力地蹲了下去。她双手抱肩,整具身体瘫软在冰上。双目通红,低声道:“官子扬,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罹空城内——
“杉挚!杉挚!”瞳飒迫不及待地找杉挚。
一阵琴声从厢房传来。琴声令人肝肠寸断,欲罢不能。
“杉挚,我说过了,弹奏悲伤的乐曲也会使灵力略微小降。”官子扬玩弄着花瓶中冉冉上升的蒸腾的水汽,抖动小指,使蒸汽幻化成一缕缕青白色的雾,散在空气中。
“杉挚,你这么消极,哥的心会痛的。我把胆取回来了,我现在就用幻术让它补充你的灵力。”
“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杉挚的身子杉挚自己心里清楚。”
“说的什么话!你这么虚弱地生活到现在,有多少痛苦哥不知道。哥只知道你不能因为灵力不足而死。所以,我要想尽办法来救你。”
只有在这种时候,瞳飒才会脱下冰冷的王的身份,恢复成为那个平易近人的瞳飒,回到专属自己的天地。
“哥,像子扬哥那样精通医术的人都无法治愈,还会有良方吗?”
“你......”
瞳飒不禁怒火中烧。杉挚一把夺过瞳飒腰间挂着的玉瓶。通透的瓶中也隐隐透出墨绿色的影子。墨绿色的鬼魅的光芒在杉挚手中消失了......
“你干什么!”随着一阵破裂的声音,地上流满了墨绿色的液体。杉挚的手停在半空中,嘴角竟然向上扯出了一个弧度。除了嘴角,她的脸上再也找不出有表情的五官。
“你们......走开!”杉挚双手交叉给自己布下了结界,瞳飒和官子扬站在她的门外,不住的叹气。
“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知轻重了!”
“王,为今之计,只能再次出城寻找世间遗留下来的至纯之物了!”
“这世上有哪些至纯之物?这些东西竟还留在人间?!”
官子扬伸出五指,从上至下轻轻拨动着橱上的帘子。不一会儿,帘子中出现了一幅地图——“这就是我们出发所需要的地图!”官子扬一边说一边指向了地图的左上角。食指轻点,便出现了一个环状物。官子扬微笑了一下,对身旁的瞳飒说道:“王,这就是第一件至纯之物:琅?环!”
“琅?环?”
“没错!琅?处于天帝藏书之处——琅?帧?傻蹦晗山缍?业氖焙颍?斓墼?檬稚系挠癜庵柑自诹死奴\上。因为琅?几乎集齐了天下之书的精髓:医术、蛊术、幻术、包括少数的星象、潮涨潮落、占卜、还有人间的沧海桑田......这些不可多得的信息在琅?处都可以翻阅得到。谁知某仙人一个不小心,将此物落入了凡界。天帝大怒!可是搜寻了好久都未曾找到。便重重地惩罚了那位仙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天帝搜了好久都未曾有收获,你是如何确定此物还尚在人间?”
“还记得上次在北极遇到的那位安澜吗?她的玉簪就是她利用蛊术从琅?环中蛊化出来的极净之物。老远我就感应到了它那独特的气息。只是那日时间不巧,我也就未曾细问。”
“你既然知道那物是仙界至宝,世间的至纯之物,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若我早知道是这样的话,又何苦去伤害那头无辜的北极熊?”
“这事倒成了我的错了!现在说也不晚。杉挚那儿我已经嘱咐她身边的众丫鬟好好照顾她。若我们回来时她少了一根毛发,她们便要永远消失在罹空帝国!”
“也就你知道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杉挚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北极上空——
在离北极很远的地方,瞳飒就感觉到了结界强大的抵抗力。对官子扬略微紧张地说道:“子扬,小心。此结界非同一般!”
他们二人一直飘在北极上空。瞳飒说得对,这次所布下的结界非同一般,不可小觑。这摆明是不想让外来力量攻破它!官子扬倒是显得很淡定。实践证明:他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官子扬不顾瞳飒的阻拦,飞到北极的正上空,扣起左手无名指——他开始使用冰族幻术中的“冰霾”。“冰霾”是由以亿计数的冰粒幻化出的Ru白色的雾气。在北极周围以及上空形成了一层“冰霾”。
官子扬猛地向前一挥手,他的白色大袍被强大的气流刮起一个好看又霸气的弧度。“冰霾”虽说是罹空城内极为高级而富有难度的幻术,可面对眼前的这个结界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结界不仅没有丝毫被撼动的迹象,还把那些致命的雾气都返还到了官子扬的周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瞳飒向官子扬的方向扣起右手无名指发动了火族著名的幻术——“天烬”。是王就是不一样,强劲的内力是在场的任何一个幻术界的人都无法比拟的!
这种场景在结界上僵持了五秒。终于,官子扬对这结界的自负之意,皆已在那被反弹回来的“冰霾”中破碎了......
“王,我们该怎么办?”只见官子扬抚着胸口,微微地喘着气。
“幻术界虽和蛊术界井水不犯河水,但说到底也是同根同源。你既救过那位安澜的Xing命,又何不唤她出来,破解这结界?!”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哦?大家是在找我吗?”说曹Cao,曹Cao就到。安澜一袭白色蛊术袍,踏着冰(这只是她用蛊术造出的代步工具罢了),微风吹起她的长发,一条黑色的瀑布顷刻而下。
“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官子扬口中饱含着嘲讽之意。
“瞧这话说的,安澜听着可是奇怪得很呢。既然官公子这么不信任安澜,那安澜也没有什么忙好帮的了!”安澜的话生硬而又恼怒。
“安澜小姐,你明知道子扬不会说话,又何必跟他一般计较呢!况且,我们还要拜托你。”
“你们说的事,可是这个?”安澜指了指那个结界,又瞟了瞟一旁的官子扬,脸上露出不满的神情。
“安澜小姐天生丽质,心智聪颖。还请麻烦破解它!”由于官子扬的无礼,瞳飒作为罹空帝国的王竟然要向蛊术界的一个丫头片子低声下气。在瞳飒小时候做皇子时,从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今天这气受得真是荒唐。
“王,您太抬举安澜了。安澜怎能破得了如此高等的蛊术呢?”
“你当然是破不了了,不过......”官子扬最终还是受不了瞳飒向她求情,开了口。
“你......不过什么?”安澜对官子扬可谓是又爱又恨。仔细想想他刚才说出的话,便知道他看不起自己以及所有蛊术界的人,竟也被这句话气得花容失色。
“你不可以,但你头上的东西倒是不错!”
官子扬说完,提起一口内力,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夺走了绾在安澜发上的玉簪。安澜绾着的头发顷刻而下,散至腰间。安澜吃了一惊,甩甩头,说:“官公子就算恼怒,也不该抢了别人的东西吧!”神色紧张的安澜紧盯着官子扬手中正在玩弄着的簪子,生怕他会把它捏成粉末。
“你的东西?哼,你也好意思说这是你的东西。”
“不是我的吗?!抢了东西还要强词夺理!”
“若是你的东西,我又怎会抢夺!这分明是琅?环!仙界圣物岂能容你亵渎!”
“你......”
“怎么,气得说不出话了!你是理亏吧,说不出话很正常。”官子扬眼中透出一种名叫“嫉恨”的光芒,射向安澜。仿佛要把她灼烧成遍体鳞伤,体无完肤......
“没错。好吧,算我理亏。”此时安澜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笑了一下,说:“桐眩,躲在暗处偷听,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作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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