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澜的背影后,缓缓走出一个英俊高大的男子。他容貌清秀(好吧,这个词也许不太适合他,但我觉得这是形容得最完美的词了),倒像是个生为仕途的小书生。手中还拿着折扇,到更显得风流倜傥,浪荡不羁了。
“安澜,我可从未说过自己是男子汉啊。小人一个,还请多多指教!”
那位名叫桐眩的男子一把揽过安澜的小蛮腰,挑起安澜的下巴。他在调戏她!
“桐眩,作为搭档是事实。可男女终是有别,还请你离我远点儿!”安澜扣起中指,从如云的袖中飞出一缎绸带,向桐眩的腰上一系,再向旁边使劲一扯,桐眩便听话地跟着安澜的绸带被安澜甩了出去。
“不就是调戏调戏嘛!干嘛这么认真。”桐眩不以为然地挑了挑几根散在额前的头发。
“放肆!北极的主人可是你可随意耍的?!”
这话出自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官子扬用幻术冰封了三天的阿艾。
“阿艾,别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你不过就是安澜的贴身侍婢而已。”
“你......”“身份低微的人可是没有话语权的!”桐眩似乎对自己的狠话沾沾自喜,而一旁的阿艾敢怒不敢言。
“桐眩,只喜欢讽刺别人的人我可是会把他赶出去的!”安澜甩出一句狠话,又用手碰了碰阿艾,阿艾心领神会。转过头恶狠狠地对瞳飒、官子扬二人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啊!二位今日来了就别走了!”
“就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说好听点,你是安澜的朋友。说得难听点,你也不过就是安澜的一个小婢女!”
“官子扬!”
“王!”
“少说点话会要了你的命还是会废了你的幻术啊?!真是多嘴。”
“王!”
“好了,闭嘴!”瞳飒面含怒色。
“还是瞳飒识时务。对吧,小姐!”阿艾看着这两个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的二人,心中不由得一乐。转怒为喜的她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始嘲笑起他们来。最要命的是:她竟敢直呼他的名字!
“大胆!罹空帝国的王的名字岂是你可以随意叫的!”官子扬忍无可忍。对于一个视他如兄弟的王,实在不忍他为了自己受这个糊涂气!官子扬飞身而起,至半空中,双手持平展开,在胸前幻化出一团红色。他闭上他那双生来桃花的眸子。黑色——那象征着尊贵幻术师的幻术长袍肆意飘动。
他周围出现了数不清的杜鹃花花瓣。随着官子扬手中的那抹红不断增多积累,那杜鹃花瓣也随之增多,变得越来越红。
这便是杜鹃啼血了吧。
火族幻术是官子扬之擅长。他还曾经说过:“若有人死在我的火族幻术之下,那也便是他的幸运了。”
在罹空城中,瞳飒曾下令:“不准无故使用火族幻术。若无他准许,杀无赦!”可现在,官子扬也顾不得什么“杀无赦”之类的鬼话了。他用火族至高幻术:杜鹃啼血,来终止阿艾的青Chun年华。
“官子扬,你太放肆了!我曾说过:若谁擅自使用火族幻术,便杀无赦!”
可此时的官子扬已经收不住手,因为他已经使出去了。对方自然是阿艾。阿艾哪里招架得住杜鹃啼血的攻击呢?!她仅仅扣起食指为自己布下结界。哼,她又哪里知道那结界上已沾满杜鹃花瓣。只要她一收手,她便必死无疑。
她撑不住了。
她一手撑着结界,一手捂着胸口。她的表情告诉在场所有人:她的生命即将终结。
“阿艾。”安澜突然开口。
“小姐,我不行了。救我,救我呀!”阿艾眉头紧锁。
“救你?阿艾,你可知我恨透了你!”“......”“是你向爹爹说我喜欢官子扬的吧。若不是我自己忍着百般痛苦去试验‘无心’,若不是我知道这世上只有官子扬才可治愈‘无心’,我又怎么能摆脱爹爹布下的结界......你害我差点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你只对蛊主忠心,既不是我的心腹,我又何苦来救你!”
“嘭......嘭......”结界的破裂声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的耳朵。
可同时,他们却听见了一阵大笑声——阿艾在已破碎的结界里挣扎着。
她的大笑声中透着对自己的嘲笑,对自己命运的凄冷。她的眼布满血丝,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头发与蛊术袍任意在空中飞舞。它们在撕咬,在哭泣,在发泄。
“我曾以为自己找到了容身之处;我曾以为安澜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曾以为我俩虽是主仆但感情依旧;我也曾极其荒唐,极其幼稚地以为我可以一直安静地过下去,跟你这个好朋友一起!”
“可是我错了。我错在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错在我当日不该去见蛊主。”
“安澜,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唤你的名字。你可知当日之事传话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桐眩啊!”
“我如此信你,你竟也怀疑我。”阿艾的声音由刚开始的歇斯底里转成现在发气若游丝。
“阿艾。”
“我不会相信你的。”安澜拳头一紧。
此时此刻,阿艾的结界已完全消失。她周围飘荡着极美极美的杜鹃花花瓣。那些东西附在她的头发,脸颊以及袍子上。安澜隐约看见她笑了。
——那笑声竟如此凄凉。阿艾消失了。她随着花瓣一起随着凛冽的风撒了出去。
“王,上空布下的结界消失了!”官子扬不禁感到吃惊。
“告诉你们吧,其实阿艾早已葬在了外界。刚才的她只是由蛊主蛊化出来的虚体。那结界便是由她所制。所以当她的虚体消失时,她的灵魂也会消失,这上空的结界也就不复存在了!”
安澜看了看官子扬,又看了看他手中一直攥着的玉簪,说:“官公子,不错,这就是琅?环。你既已知道我对你的心思,我也就不多说了。你若需要它,拿去就是了。”
“安澜!”桐眩对安澜的这一举动感到担心。
“桐眩,我累了。走吧!”安澜的背影让人感到心疼。她沉重的脚步声在冰上仿佛形成了泣血的哀乐。
“王,我......”官子扬见此情景,把玉簪恢复成琅?环的原样,悬在瞳飒面前。
“事情已经如此,没有人可以挽回。你我又能如何?”他拿起琅?环,套在手指上,用幻术幻化成了一枚戒指,同时也遮盖了它的气息,“况且,我们的目的是这个啊!”他扬了扬手。
官子扬拿出地图,对瞳飒说:“王,下一站:沙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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