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肆,本宫是平原公主,你是哪宫的奴才,见了本公主,还不跪下。”
宇文泰看中掌心的划痕,目中有怒气闪现,“公主都如此刁蛮,我还是头一次见如姑娘这样的公主呢,精彩,精彩。”
元翊刚和张欢发生争吵,想以公主身份压制张欢那些小妾,却不料被张欢出言羞辱,羞愤之下,是以快马来宫中告御状。却没想,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也是瞧不起她。
心中火气更胜,悲愤之情也更浓烈,甩了手中鞭子,傲然站直了身姿,“本宫正是平原公主,料想你是哪宫的小厮,今日之事,若是你跪地认错,向我叩三个响头,我就不追究你冲撞我之事。”元翊说的字字强硬,语气平缓,透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料想这般压迫眼前的人必定低头。
宇文泰冷笑一番,“公主身份贵重是不假,可若是如此刁蛮,怕是无人敢娶啊。若是嫁了,也怕是夫妻不和的命吧。”
元翊大怒,拔下头上钗,挥了过去。宇文泰一把握住那挥钗的手,眼中的戏谑之色更重,“看来被我说对了,公主果然嫁不出去,不若嫁给我这个平民,小民对调教公主很有兴趣呢。”
“你!登徒子。”元翊恼羞成怒,又因为被人说中心事,眼眶一红,泪水簌簌滑落。
宇文泰一愣,他原本就是贵族出身,自是不惧公主的威势,更何况自己刚荣升皇帝侍卫,可看公主披头散发,目中含怒,却又有着几分忧愁,恍似有泪珠闪动,不由得心下动容。
方才放下手,“臣宇文泰,唐突了公主,还请公主责罚。”说罢,深深的躬下腰。
“你……”,因为争执,公主原本苍白的脸上染上一抹晕红,想着告御状的事,见宇文泰施了大礼,心下也就作罢,可语气上依旧不依不饶,“本公主记下了,你叫宇文泰,下次别让我再见到你。哼。”
转过身,牵了马,往宫中走去。宇文泰看着公主离去的背景,好笑的摇摇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
一个月的禁足期,对于他人许是漫长了一些。于我却正好是自得其乐,令秋叶去尚仪局取了些书过来,躲在凉亭中消遣。
那日,该说的话都尽情转告了叔父,又知道高欢一直在宫外,心里觉得安然许多。既是禁足,这段期间胡太后自是不会对我动手。更何况,此时动手,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从那日她的犹疑中,我笃定此事。
只是,我一直没看透,张嫔为何要拖我下水。若是要拉拢尔朱家和元鉴合作,也该直接找父亲才对。
我轻倚在亭中石柱旁,观望着湖中行将衰败的绿叶。却听身侧传来呵呵一笑,我大惊,不待转身,已将手中书砸了过去。
“哎呦”。那人抱着左侧额头,转了一圈,“娘娘看着柔弱,怎么下手这么重?”
我细细看去,方才惊觉,“长乐王?”
他放了手,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昂首挺胸,“正是本王,小王当王爷这么些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打呢,疼死了疼死了。”
看着他一本正经又委屈的模样,我心下有些好笑,还是施礼道,”参见长乐王。”看他眼中戏虐之色,我大悟,不由吃惊道,“长乐王,本宫正在禁足中,这雪晴宫可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想起后果,我不由得有些气恼,此处是后宫,若是有人传了出去娥嫔和长乐王在一起,这黑水是洗也洗不干净,总会被人利用的。狠狠瞪了长乐王一眼,正待唤人把这个不速之客轰走。
他却似猜到我心思一般说道,“娘娘不必着急,长乐王来此,是宣读皇帝旨意的?”
我警惕的看着他,“皇上身边的人呢?”
“我就是皇帝身边的人啊,”他笑得似是而非。
我懒得和他做嘴皮子的争斗,唤人道,“来人。”
绿冉早听了动静,步出屋外,只是见是长乐王,一直没敢近身,如今听了我呼唤,赶忙走了上来,我道,“绿冉,送客。”
我面上有些懊恼,为这个不知轻重的长乐王。
绿冉见我面上怒色,也心知长乐王不应该出现在此处,面上清冷的对元子攸道,”长乐王,请吧。“
“哎呀,你么怎么就不信我,我真的是替皇上来宣读旨意的。”
我犹疑的目光的看着他,心中尽是不信任。
他如戏耍般,在身上左挠右挠,绿冉早是看不下去,就要动手推搡他,却见他从左侧衣袖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卷纸。
我倒吸一口气,他直直的把纸张递我面前,我打开了,看罢圣旨中内容,眼中更是困惑,皇帝的心思变得太快,我有些应接不暇,我讶然问道,“皇上为何赏赐我这么多物事?”
元子攸方才正色道,“张嫔的事情已经查清楚,是她陷害你,我自小陪皇上读书,是太子内侍,皇上觉得由我前来最合适。”
也就是,他代皇帝来表明皇帝的态度吗?
“娥嫔领旨,只是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楚,娥嫔的禁足之罚是否也免除?”
“为了娘娘着想,娘娘还是依旧禁足宫中的好。”元子攸正了脸色, 难得的严肃。
我不语,心下一闷。他目中透着关切,这好意我本该消受才是,可心中沉重,有无形的压力压迫在心间。
他说的很对,禁足宫中对我确实是好的。我道,“还请长乐王代娥嫔多谢皇上。”
他扑哧一笑,“娥嫔客气,如今柱国大将军威名远扬,我们这些皇亲国戚都得巴结着,到时候还请娥嫔多多提醒我这个王爷啊。哈哈。”
我面上的微笑尚未收回,听到他这话,心中又是一惊,面上却只是答道,“不敢当,父亲得佛祖庇佑,才可以为皇上效劳,这是臣妾一家的荣幸。”
他哈哈大笑几声,“那些赏赐半个时辰后送来,臣不便在雪晴宫久留,皇上的旨意已经送到,这就告辞。”
“恭送长乐王。”我屈膝。
待他走远了,我缓缓吐出一口气。绿冉说道,“这长乐王说话一惊一乍的,一时让人觉得他快人快语,没有心机,一会又觉得像在试探。”
我摇摇头,圣旨还在我手中,我递给绿冉,“好生保管了。不管此人如何,目前来看是友非敌,至少救过我的命。父亲威望太盛,元氏皇亲有所忌惮,也是正常。”
心中也只望父亲得到我的口信,能避让一二,留下在寻其他良机的时间。
点击关注我们
更多精彩不容错过,方便下次阅读
我知道了
点击中间,呼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