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遇害还是潜逃

第3章 遇害还是潜逃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一个个侧着身子,从那扇半开的门里鱼贯而入,一前一后进了晴妃的寝宫,这是一间朴素的屋子,没有繁复的雕梁画栋,亦无任何装饰,唯有书桌上的青花瓷瓶里,插着一束洁白的槐花,满室盈香,想是从院中的那株槐树上采来的。

天尚未大亮,屋里很昏暗,只有左面的墙上,有扇小窗,被窗纸糊得极为严实,窗外是一根圆木横搭,进屋后的人便将目光锁定在那扇唯一的小窗上,屋中大门紧锁,钥匙在被吓疯的宫婢衣袖中搜到,在宫婢锦绣的疯言疯语中,依稀可辨出曾有一个女子出现在案发现场,冷宫中长年只有两个宫婢一个主子,若凶手不是那个小宫婢而是已疯了的晴妃,那这屋里的人若要进来出去,唯一的路便是那扇小窗,可是,窗纸完好无缺,又有横木阻挡,别说一个成年人,便是极小的孩子,也不可能钻得出去。

看着那扇没有任何损坏的窗,顺王赵祏不由皱紧了剑眉。

房间里光线很弱,透过薄薄的纱幔,只能依稀可见雕花大床上一些物体的黑色轮廓,赵祯抬手撩起纱幔,上前两步,又停了下来,想了一会,回头看向紧随其后的青衣侍卫,道:“你,前去查看。”

“是。”青衣侍卫咬了咬唇,大步撩开纱幔向床前走去。

屋中的人,皇帝,王爷,大理寺少卿,刑部尚书人人屏紧了呼吸,谁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因为谁都不敢保证在这透着恐怖诡异气息的屋中是否会不小心撞倒什么东西,毁掉什么证据,亦或是……踩到一具尸体!因为浴房里那令人作呕的场景依然清晰的浮现在每个人的眼前,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睁大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幔帐内的身影,努力让狂跳的心适应即将发生的一切。

沉默、寂静,在这昏暗中显得诡异,有风从门外吹入,隐隐的,赵祏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掺合着屋里散发的槐花香,本是沁人肺腑的花香,但是此刻却让人感觉异常的难受和刺激。

最后一层幔帐内,青衣侍卫深吸一口气,猛的一把掀开大床上的锦被,不由一愣,本以为床上会是一具不堪入目的血尸,岂料,被下竟然没有人,唯有一堆绳索,青衣侍卫知道,这些绳索是白日里他亲手替那位突然发疯的晴妃娘娘捆上的,当时扎得不松,单凭一个弱女子的力量,不可能挣得脱,可为何,绳索在,而疯子晴妃却——失踪了!

晴妃失踪了?是杀人潜逃还是被人劫持?赵祯只觉血一下子都涌了上来,仅仅一夜间,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且是在禁卫森严的皇城内,在他与众多大内侍卫的眼皮子底下。

紧紧拽住绳索,留下一句,“你们,给朕找,翻遍冷宫里的每一道墙缝,拔掉每一株草,也要将晴妃给朕找出来,找出来。”赵祯言罢拂袖离去。

明晃晃的太阳高悬天空,正午,各宫的主子都在午眠,而御书房内,却灰溜溜的跪了一排各色衣衫的人,为首的,正是一身朝服的顺王赵祏。

书案后的皇帝赵祯浓眉紧锁,厉声道:“可有线索?”

众人面面相视,均看向顺王,皇城内发生惊天血案,而凶手却无影无踪,皇帝震怒,他们这些大理寺,刑部的人面临严峻考验,稍有不慎,惹怒龙颜,罢官事小,杀头事大,这种时候,谁都不要出风头,顺王是皇帝唯一的胞弟,大家平日里酒肉声色,巴结讨好,不就为着这么一天,能保着他们过关么?

见众人均求救般看向自己,赵祏无奈,只得回话道:“启奏皇上,众位大臣已严查冷宫,均未发现任何密道,是以……是以尚未查出晴妃娘娘是如何出的屋,但臣当晚已吩咐宫内各大侍卫,严守各个宫门,遇到出宫之人,一律严加盘查,刑部,大理寺均已加派人手,全力追查此案,定要解开谜题,请皇上宽心。”

刑部尚书接口说道:“结合种种迹象来看,内监更夫杜尧应非凶手,微臣以竹竿刺入死者的力道来断定,真凶定身怀武功,且残忍凶狠,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宫女,也能下得去手,若是外面的人所为也就罢了,倘若是这宫里的,还不定会再生出些什么事来。”

赵祯闻言脸色越来越阴郁,仿佛陷入了沉思中,不发一语。

刑部尚书做完了描述,停了下来,赵祏又仿佛想到什么:“对了,宫内发生血案,刑部,大理寺均来了人,可开封府包拯却为何未见踪影?”

赵祯抬眼看了看他,道:“包爱卿年事已高,前些日子突发急病,朕派太医前去诊治,太医说此病还需多加调养些时日方可全愈,切不可操劳,朕便让包卿且回老家将养些时日,是以不在京中。”

这般巧。赵祏心道。

良久,赵祯揉揉眉心,抬眼看着赵祏方道:“此案交由顺王爷主办,大理寺、刑部协办,朕许你们半年期限,随你们用何方法,费多少人力财力,半年后,无论晴妃是生是死,都必须将她给朕带回来,若不然,人人都提头上乌纱来见朕。

跪着的众人惶惶对视,赵祏双手抱拳道:“臣等定不辱皇命。”

赵祯挥挥手,众人相继退出,离得远了,才纷纷惊觉早已是一身凉汗,手心渗着水,大理寺少卿陆谦忧心道:“此案无头无绪,古怪离奇,半年期限,王爷可有把握?”

赵祏微微一笑:“毫无把握。”

大理寺少卿与刑部尚书无奈对视一眼,心道:没把握你方才答应的如此爽快。

“那依王爷所见,咱们下一步该如何走?”刑部尚书大着胆子接着问道。

赵祏依然是那吊儿郎当的语气:“该怎么走,还怎么走。”说罢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这…….王爷你这是上哪去?”二人小跑着紧跟上。

赵祏回过头,慵懒一笑:“折腾了大半夜,累死了,自然是回府午睡片刻,别忘了,今晚可是本王做东,相约银月楼,为平西将军庆功,请大家喝花酒的,你,你,可都有份儿的哟。”

赵祏的手指分别指向他二人,大笑着带着那个一脸深沉的青衣侍卫离去。

大理寺少卿与刑部尚书俱摇摇头,向天齐望了一眼,这人哪里有半分重任在身的样子,还有这是什么表情,好似皇城内的血案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人当真是逍遥至极!喝花酒?看来半年后,他们倒是都可以永远身着布衣,眼巴巴看别人去喝花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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