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按理说这样明快的一天应该出去玩才对,可是我却只能在店里一边无聊的守着一屋子的客人一边打哈欠。
月白和月溟据说是因为祈蚺嫌他们修为不佳本事不够而被抓去苦练了,就派了那个整天黑袍不离身的家伙来给我打下手,因为装束太奇怪倒是还吸引了不少的客人,于是也给我换来了一个这样无聊的上午。
看着那个里里外外忙来忙去的某人,我待在柜台里百无聊赖的打瞌睡。
不知道怎么搞的,最近总是失眠,大晚上的睡不着觉真是个折磨人的问题。
都说数羊专治失眠,可是我都快数出来一个大规模养殖场了,也没有任何效用。
那个家伙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墨澜,此刻他忙完了一圈,走到我身边的时候端起柜台上的一杯西瓜汁一饮而尽。我撇撇嘴,瞅着他的黑袍满身的不自在:“大白天的你遮那么严实干嘛?”
“就是因为白天,才要这样。”他舔了舔唇边的汁液,回答道。
我好奇的拽了拽他肥大的黑袍:“你是超人还是独行侠,穿成这样会让我觉得你在cosplay。”
墨澜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向我,好看的唇形似笑非笑:“没有人告诉你我是什么吗?”
“是什么?”我凑近他,他也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是吸血鬼。”他向我微微张开嘴,于是我看见了他的那两颗尖尖的犬牙。
我捂住了脖子,向后退了一步,生怕他兽性大发的在我脖子上留个纪念。
我发誓,下回惹谁也不要惹到他!
墨澜像是很满意我的样子,整理了一下黑袍道:“所以才要穿这个,我不能见阳光。”
那就老实的白天找个墓地睡觉去就好了嘛,没事瞎晃悠什么。我撇撇嘴,暗自腹诽道。
忽然有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她很瘦,面色焦黄,一看就知道是营养不良,穿着素净的校服衣裤,正怯生生的看着我。
“你好,请问你要来点什么吗?”她的样子太过弱小,怕吓到她,于是我尽量语气和善。
她伸出细细的手指在宣传单上游移着,最后指向了一个香芋甜筒:“我要这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堆零零碎碎的硬币码在桌子上,我数了数,一共是六元五角,甜筒是十元钱,倒是还差不少。我瞅她可怜,干脆转身从冰柜里拿了一支甜筒递给她:“这个刚好六块五,你收好。”
她感激的望着我,说了声谢谢后推门走了出去,我注意到店门外有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她跟在买完甜筒的女孩子后面,一边走一边转过头朝我看。
她冲我笑了一下,被风扬起的裙角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漂亮的半圆,然后她转过身,不再看我。
奇怪的小女孩。
我接过墨澜手中的柠檬绿茶,很不客气的喝了一口,随后又示意他自己再去接一杯,然后我得意洋洋的上楼跑到阳台里躺在舒服的摇椅上晒太阳。
突然从马路上传来了一群小孩子唱的童谣,直传到我的耳朵里面。
“入梦羊,懒洋洋,跳过栅栏找草场。入梦羊,不怕狼,一觉睡到大天亮。”
嗤笑一声,要是真的有能助人入梦的羊,我也不会数了那么多只羊还是无法入睡了。
喝一口清凉的柠檬绿茶,继续晒着太阳,楼下那群孩子的笑闹声也渐渐消失了。
只是似乎,却有另一个声音缓缓的从四面八方渗透了进来,尖尖的,细细的,像被人勒住了嗓子一般的声音。
“入梦羊,懒洋洋,跳过栅栏找草场,入梦羊,不怕狼,一觉睡到大天亮……”
“入梦羊,不慌张,一脚踢飞大野狼,入梦羊,怕受伤,杀了主人放身旁……”
眼皮越来越沉,歌谣的内容让我惊的想跳起来,但却无法抵制那一阵阵的困意,大脑在疯狂的叫着不能睡不能睡,但最终眼前却一片漆黑。
我真是讨厌死这种感觉了!
我看到了一条很窄很窄又很黑很黑的路,路是悬在半空中的,道路两旁什么都没有,前后左右都是一片黑暗,只有我站在路中间慌张无措。
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却不知道怎样才能从现实中醒来。
这样黑暗的环境快让我崩溃,,于是我沿着路开始奔跑,一直跑一直跑,可路依旧只有那一条,到路两旁还是漆黑一片,不管我如何恐惧害怕,周围的景色都不见一点变化。
“嘻嘻……”
突然响起的轻笑声让我忍不住一哆嗦,几乎是霎时间就让我毛骨悚然。身旁的空气也开始变冷,极冷极冷,冷的像是要把我变成一块冰。
路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
脏兮兮的碎花裙子,歪歪斜斜的马尾辫,她的手中还拿着一个不断融化的甜筒。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个女孩一边笑嘻嘻的靠近我一边舔着冰淇淋。
“姐姐。”她说,嗓音是尖尖的,细细的。
“你好香,你的梦也好香,送给我吃好不好。”
我抖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看着她走近我,再走近我,近到我能看见她泛红的眼球,近到能闻到她身上刺鼻的福尔马林味道,近到能感觉到那寒气正渐渐的渗入到我的五脏六腑,冻结我的血管和呼吸,而我能做的,只是惊恐的看着她,连动一下身体的力量都没有。
“姐姐,你是这天地灵气所化,你好香,,你这么好心的帮助那个姐姐,也好心的帮帮我,让我吃了你吧。”
周围的场猛然间变幻,那片漆黑的小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间空荡荡的阴暗的屋子,刚才的那个小女孩正惊恐的缩在墙角,看着一个拎着空酒瓶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进来,二话不说的就将酒瓶朝小女孩砸去。小女孩惊叫着躲开,但酒瓶摔倒墙上碎裂开的玻璃还是不可避免的射到小女孩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的血痕,男人像是不解气一样,像丢布娃娃一样的将小女孩拎起来摔了出去,直撞的脑袋血流如注,小女孩却不敢哭,她惊恐的看着男人,血珠从她身上流下来,再流下来。
我想去帮帮她,却突然意识到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你怎么不跟你那贱人老妈一样去死,她死了我还得养着你,养你什么用都没有,还不如养一条狗!”
男人咒骂着踢了小女孩一脚:“你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男人骂骂咧咧中酒精的效用终于发挥了,他歪歪斜斜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小女孩停止了哭泣,偷偷的拉开了门,飞快的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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