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打工暗黑史

第十章打工暗黑史当《雷阵雨》（一起来看流星雨）热火的时候，楚雨荨style的生活方式不知不觉在很多高中党心中留下烙印。觉得打工和学习可以水乳交融，两方面都很做好，结论就成为一个又聪明又有自立能力的励志少年，成功增值！！

到大学之前我深深地被一个新闻打动，说一个男生在大学期间打过50几份不同的工，于是有各方面的经验，真正毕业的时候，该名男生不管去哪里面试都得到极高的评价并且可以收到40几份的录用书。被媒体封为“面试帝”。另外，如果暂且不讨论打假问题的后续，“打工皇帝”也是从兼职的零工做大做强的不是？

既然大学是从高中的全封闭小领域扩大出来的与社会衔接的大领域，打工应该也是大学生活重要的一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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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你们知道：没那么简单。

大一上学期就立志希望能在大二就自立自强不用从家里领生活费就能生活。于是大一刚进去就开始找工作。听说学校生活区里面有很多招兼职生的小店，我和土豆在九月的大太阳底下绕生活区逐间店铺问过去。可是大部分被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先预定了，我们新生只等着吃素。绕了整个学校一圈，一个店铺缺人的都没有。

有些灰心。这时候大家普遍都会收到很多兼职中介的传单。我们如果给中介一定的中介费，中介会帮忙安排一些兼职。当然，刚来学校的时候经家长学长的教化说：这些不要随便相信，很容易受骗，所以没有先去找中介，反而中介的人到宿舍游说的时候，会遭到很多白眼和反感。（到了大二以后才知道，中介并没有什么可怕的，通过大型的中介找工作省力很多并且安全很多，不过这是后话。）

为了找工作，厚脸皮秉着坚持必胜的信念在很多地方留了电话号码。有一次，移动、联通、电信三家通讯聚头在学校里面做手机促销（这也是每次开学必会看到的繁盛景象），我和土豆求工作心切，直接跑去问在做促销的学长学姐说要怎么做兼职啊。有个学长问了我们的情况，留了电话。

由此终于找到了第一份工作。学长叫我和土豆做一种免费业务的推广（第一次听到这词觉得特别高级！）我和土豆需要找人用这种免费业务，唯一麻烦的就是三个月后业务要自己主动取消，否则之后开始收费。其实挺好的，送了150M的流量。我和土豆觉得，这不是极好的事情吗，应该很多人愿意吧。做成一份工资一元。

由于兴奋和学长郑重地嘱托，我们当晚上就行动了。土豆厚颜，直接问了A妹和C妹，没想到问了伤感情，因为毕竟才九月份，认识十几天而已，A妹和C妹不相信说有这种好事，肯定是骗人的啊。土豆说我们两个都办了啊。A妹C妹嫌弃的表情我至今都记得，感觉很见外也很遥远“不要了，我不想要。”（如果是你你怎么做？舍友无毒啊，这样防着觉得很难受。）

我叫土豆别说了，我也懵头懵脑。我们跑到男生那栋楼，从本专业的开始，一间一间房间问起，大一新生广告听得多，大家几乎对于这种馅饼都不屑一顾，被好几次挥手甩手支呼走，我和土豆混着一身汗和一身心伤。那天晚上以惊人的毅力跑了2栋楼，就办成了10多个，两个小时多，两个人，10几块钱。

现在想起来好笑，可是当时就算有一个人要办都会很激动，开心很久。

但是学长对我们的能力严重质疑。后面土豆恢复学霸本质，几乎都在念书，所以我一个人在行动。到大学除了打工、学习还有各种组织和社团不是？加入了学院的辩论队，晚上都要讨论极晚，周末的白天也常常需要占用。这种情况下，我都在夹缝的时间出去问人要不要办这些业务。

流动式的兼职，没有固定工作时间，极低的工作成功率，再乘上低廉的单位工资，吃力不讨好。这样的兼职收获了什么？脸皮…语言表达能力…抗压能力…抗热能力？总有多少吧，但劳动量和时间消耗总让学习更吃力，生活更紧凑，紧凑到挤压睡眠时间。可是还是要坚持啊，为了能自立，能不靠家里的钱！

情势变化却由不得我。因为很多次学长叫我们去干活，土豆都想读书不想去，我常常在辩论队开会支不开身。学长觉得我们懒惰？和我们结算了一个月干了的工资，说了一些没听清楚的条款扣了一些钱，最后我领到了34元钱。一个月的空余时间，强迫挤出来的空余时间，只领到了34元。哎……一个月就失业了……我和土豆笑笑，有些累，失业那天终于能好好睡觉了。（大概一两个月之后机缘巧合听一个也在干那个业务的学姐说，一份业务是5元，学长安排我们去做，只给1元钱，我们就那样被操控了啊。此处流下一行清泪！）

辩论队打了比赛之后，稍微比较清闲。看到广告单子说青口招家教，小学初中高中都有，价格也还不错，小学都有两节课60元。不过青口在哪里？没听说，问了周围的同学，他们也不懂，不过在我们学校都贴出了传单应该也不远吧，我和传单上面的人联系了，她说我同一所学校也有很多人报名，干脆约在同一个时间一起过去吧，让我带着一起过去。果然是幼稚的大一学生，对于接到这种没有名目的组织活动，我居然激动起来，雄心壮志想要组织好。

到了那个时间，我到了约定的地点等其他同学一同过去，因为出于方便起见，公交车的费用我一起出了。坐公交到了一个地方再转车，转车了3趟花了2个多小时，到了青口的附近的菜市口。之后问了路居然还要坐三轮汽车进去小乡镇口。这么折腾了一趟，一个人要12元左右才能到达上课地点。面试了一番才被告知，我们教的是一间教室的学生……

我开始心算，（我想同行的人应该都在心算吧。）扣掉来回路费，两节课的工资是：60-12*2=36。另外算上上课的时间和来回时间：1.5 3*2=7.5个小时。天哪这是什么廉价的劳动力啊，上课时间是只有一个半小时，来回还需要六小时左右啊！！！不敢相信这串数字，可现实血淋漓！

既然到了还是面试了。面试完回到宿舍已经快晚上九点了。我差点吐了一滩血，我可是早上11点左右就出发了，路上吃了些面包……还贴上了为很多同学先垫付的车费。他们没有几个人过来还钱，我的脸皮，再加上本来是陌生人，在车上也没有怎么说话，就这么当了一次无名的好人。（此处又是辛酸眼泪。）

所以说嘛。看到了还不错的待遇背后肯定藏着奇怪又苛刻的条件。

于是很明显，第二次入职准备结束了。

半中间也听闻了有些同学找到了在学校里面或者周边店铺的工作。心里觉得羡慕不已，可是她们也苦涩地说：虽然找到了，不过好像每家店铺都是一样的，1个小时才4元钱。哎，一个小时4元钱，一个半小时才能赚够大学这里的一顿普通的饭钱。

学校的资源丰富，这些工作总有同学愿意做，所以这些店铺应该从来没有担心缺少人手。于是我们成了羔羊被无情宰杀。

不仅是工资低廉这一项心酸之处，每次回到宿舍，没有打工兼职的同学完成了作业在休息或者娱乐的时候，我们只能飞快速度赶作业。大热天在外面奔波的也是我们。面对食堂的饭菜，因为找了工作发现钱财来之不易似乎越来越节省，吃的心里也不满意。

但是，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紧接着我略微疲惫地展开了新的计划。计划名称：Round3，第三次入职尝试。

这次的工作叫做天上掉馅饼儿。

我在宿舍写作业，中午的时候有人过来问有人愿意兼职吗？我屁颠屁颠凑了上去。一个黄头发姐姐状的女生过来和我们介绍说是在宿舍卖一些洗发水。她说是隔壁超市的人，因为要在学校里面也有推广业务，所以要有学生代理来卖这些。

卖洗发水感觉没有那么容易啊。不过那个黄头发姐姐说宣传单这些都是超市提供的，会有印有我的电话和名字的传单。我要辛苦一下到处发一下。如果周围的人知道，就会打电话找我买了。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可是洗发水大家多久才换一次，而且超市又很近，不好卖吧。黄头发姐姐说，我的工资是保底加上抽成。保底是一个月五百，抽成按照洗发水卖的多少来看。但是如果卖了很少，只能让我干一个月。

（听起来值得一试，就算只干一个月最少也有500的保底工资不是？）但是我需要先找黄头发姐姐把洗发水进过来，黄头发姐姐说签了合约当天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听起来很靠谱呢，反正就算没卖出去，洗发水也不是那么快坏掉的东西，总能消化掉吧。

可是我并没有那么多现金，黄头发姐姐说找同学先借借吧。土豆愣头愣脑跑过来，说她有那么多。刚好够一箱洗发水的本钱——400左右。黄头发姐姐说，只进一箱太少了吧，这样她不好和超市交代，她又说了之前毕业的大四的学姐可好卖了。每个月都两三箱。

没办法了，我还是有那么点疑心。就只要一箱好了。

互相唧唧歪歪了半天，黄头发姐姐很不甘愿的说那好吧，第一个月你先卖一箱吧。我拿着钱和她出去找她的同事交钱换货。噗，她的同事？远方走过来一个秃头的男子，看上去比黄头发姐姐大二十岁至少，他提了一个黑袋子装着的一箱洗发水。他积极地打开箱子让我看看是不是纯正的海飞丝。我俯视瓶子正常，每个瓶子也都盛满了。黄头发姐姐还拿了一瓶挤了一些给我看看那粘稠的洗发水。

嗯。我和他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黄头发姐姐说明天还要过来给我宣传单，找我的几十块钱下次过来再给我行不？我当然说没问题。

不过在学校门口和一个秃头男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物还是一个黑袋子包裹的箱子，看起来有几分诡异或者滑稽。

第二天黄头发姐姐发短信说工作太晚了，第三天给我送过来行不行？我当然说可以了，一天差不了多少不是？第三天还是没来。电话没人接，我陷入无尽等待。第四天，电话没人接。第五天，电话关机一整天……

第五天，脑子锈掉的我，终于想到我也许被骗了！无奈又流泪。400多块买了一箱洗发水，没有免费传单了。这要怎么卖。自己做传单？

不过好歹有一箱洗发水啊。市场进价购入的，怎么也不亏吧。打电话和好朋友诉苦了一番，好朋友吓傻了，还有这样骗人的啊。“不过？他们怎么会那么傻，这样能赚多少钱啊。该不会洗发水是假的吧？”

我的秀逗脑袋终于意识到还有这种可能——洗发水是假的？！我没有用过海飞丝，看起来是一样的没错。问了隔壁一个只用海飞丝的女生，她闻了闻，很尴尬的说：味道不一样啊。我对比了她的海飞丝，我的盗版海飞丝瓶子上的大标签都是反着的……

……

终于知道，打工妹子不仅是无能、无奈还有无知。

后来我一火气，把所有的盗版海飞丝发给每个宿舍冲厕所了，好歹它死之前能清香厕所……每个宿舍还都听了一遍我的缘由……有女生眼睛闪闪说：“好大方啊。”

那天晚上觉得有些累啊，傻乎乎哭了一场，早早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