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依在回首中（2）

“妈，我想问你个事儿。”林素言从那些回忆里抬起头来望着正在添饭的母亲说道。

“嗯？什么事儿？说吧！”杨文清并没有停下手中的事情，继续忙活着。

“妈，你……你知道爸现在怎么样么？”这一句话仿佛用尽了林素言的所有力气，问完之后便沉默的低下头。

一刹那间这个房间便充满了寂静，有些窒息的寂静，彼此的呼吸都已经清晰可闻了。明明只有几十秒钟的时间，林素言却仿佛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了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林素言有一些小小的失落，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总还有那么一个人与她一起惦念着那个曾经的天神一般的男人，原来是自己一个人的臆想而已啊！

“哦，没有什么啊，就是学校要求填写父母的信息，说是做什么登记表，所以我就问一下啊！”林素言小小的撒了一个谎，她想这样的话母亲应该不会有什么理由再来拒绝她的这个问题的了。

“哦，你就告诉老师说你爸爸已经不在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林素言的错觉，在她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仿佛听见了有什么东西破碎在了空气里，她甚至可以听见心里哭泣的声音，是真的这样了么？难怪这么久都一直找不到他了，还是这只是母亲骗她的一种谎言呢？林素言有些迷惑了，难道母亲已经忘记了她们生命中曾经最重要的人——林中天了么？怎么会呢，她明明看见母亲在一个人的时候会摩挲着以前的照片，甚至还会一个人在暗夜里哭泣，可是怎么就这样了呢？她想不太明白。感情从来就是这样的，爱的时候自己爱，恨得时候巴不得全天下的人和她一起将他声讨。可是她知道，她母亲并不是这样的人，或许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这顿饭就在这样略有些凝滞的气氛中吃完了，惯例是林素言去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学习，妈妈杨文清开始收拾屋子。其实她是有些想和母亲站在一起，站在她的身边，陪着她，不管做什么都好，陪着她就好了。让妈妈知道，其实她的女儿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能跟在她的身后的小孩子了，可是这一切又该如何提及呢？

林素言坐在房间里听着外面厨房里传来的一阵阵水声，心里颇不宁静。

敲门声就这样突兀的响起，打断了正在神游的林素言。杨文清在门外问道：“素言，你睡了没？我可以进来比么？”

“恩，还没有睡觉呢！推门就好了呢。”林素言坐在书桌旁对着门口说道。

杨文清进门之后便在林素言的床上坐下了，对着林素言说道，“言言，妈妈给你说件事儿，你不要觉得有什么，妈妈想了好久才决定要告诉你的，现在你这么大了，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情的。”

林素言总觉得这是件不怎么好的事情，可以从妈***欲言又止的语气中探知一二的，她突然有一种不想让母亲说下去的冲动，可是终究还是好奇的。

“恩，我不会的。”林素言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听下去。

“这个还得从很早说起，妈妈以前有一个好朋友叫木子夕，她是个很美的女子，就和你现在一样，淡然而安静的美丽，你的眼睛特别像她的。”

“妈妈，不说了吧，我不想知道了，我不好奇了。”林素言其实很好奇的，她怎么会像另外一个女子，不管她是谁，她不是应该像妈妈和爸爸才对么？难道她不是妈***女儿么？对于这样的猜测，她却又是不敢问出口的。

“你别乱想，听妈妈说完吧。”杨文清打断了林素言的胡思乱想，“妈妈和她当年都爱着你的爸爸，可是你爸爸更喜欢木子夕的，而我不小心有了你，后来你爸爸怕我一个人不能面对这一切便娶了我，在你长到大一点儿的时候，我提出来的离婚，让他好和木子夕在一起。”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让林素言有些不适应，原来她是这样的一个身世，妈妈杨文清居然可以这么一两句话就概括出当年那一段纠结的爱恨情仇，在林素言看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素言，是妈妈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告诉你这些，希望你不要怪妈妈。”杨文清就这样看着林素言，眼里有隐含的泪水，在灯光的作用下看起来竟然有些即将奔涌而出的痛苦。

“妈妈，没事儿的，就是老师问了一下而已，明天我就去告诉他啊！”林素言就那样看着妈妈杨文清的眼睛说道，她一直觉得妈妈给了她最好的教育以及最好的母女关系，她们一直如同朋友，因为血缘也因为那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已经养成了习惯，有事情找身边的朋友商量。

“妈妈，再给你说件事儿，刘子寒有女朋友了。就是以前给你说过的那个男孩儿找到女朋友了，还挺漂亮的，是班花呢！”林素言转移和话题，向杨文清说起了刘子寒。

“傻姑娘，感情这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的。”杨文清摸了摸林素言的头，然后就说着“别放在心上了，我就知道我们家的美女早晚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帅哥的，早点儿休息，别看书到太晚了，我先去休息了啊！”

“恩，我看一会儿就去休息的，你也早点儿休息，晚安了！”林素言对着妈妈杨文清甜甜的说道。

杨文清对着林素言笑笑便离开了房间。

只是那笑容有些让杨文清模糊了，仿佛从来不曾见过那样的林素言，可是每个人都会那样的，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去掩盖一些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秘密。

有些东西不是说说便可以解开那些心中的疑惑的，林素言总觉得故事不是那么一两句就可以解释的了的。只不过每个人都有想要隐藏的秘密，却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