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3）

曾经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曾许诺给你一个世界，或许是许你一世的温暖，只是后来的后来那些还不不能实现的诺言，都成了你们继续前进的阻碍了。

林素言躺在床上的时候，开始辗转反侧的失眠之旅。睁着大大地眼睛望着天花板，那上面有从窗子外面透进来的路灯照在上面，给这个已经完全陷入黑暗的屋子注入了一丝光芒，就如同在黑暗中的人偶然看到一丝光亮，那便是所有的希望。林素言呆呆的看着那一丝亮光，思绪却是前所未有的混乱。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要一停下来就会在脑海里浮现出苏安锦的面容，会看见他对自己温和的笑，想起他上次因为救自己受伤昏迷之前对自己的笑容，那里面有太多自己看不懂的情绪。可是每次在这样的时候，她总会想起刘子寒，想起他曾对自己的诺言，想起他曾对自己所许下的那一世的温暖与向往，于是就开始纠结了。

林素言开始这样的时候，只是会笑笑，然后对自己说：“林素言，你又在乱想了，他们都不是你所能喜欢上的啊！”那样的人，笑起来如此温和的苏安锦，就像心里的一幅画，不忍自己去破坏了那份美好。

刘子寒，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儿了，他如今已经是站在另一个女生的身边，陪着她，一起看世间的绮丽繁华，而自己终究还是成了路人甲，既如此，那么就让彼此各安天涯吧！可是为什么每次想起他的时候，那个叫心脏的地方就会疼，抽抽的疼，不能忽视。

林素言在心里念着苏安锦与刘子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手机的突兀的铃声在这个宁静的夜晚是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之外唯一的响声，此时已经是将近半夜了，林素言很好奇谁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莫柒柒这个时候估计早就去找周公下棋了，那还会是谁呢？

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跳跃的子寒两个字，有些恍惚，这个名字自己在心里虽然念了无数次，可是当这个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的时候，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惊慌，就像被撞破了xiǎo mì密的孩子，想要有所掩饰却是欲盖弥彰的声张，本来想任由电话继续想下去的了，可是那一句“我想你在零点零一分”迫使自己将电话接起。

“喂……”林素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轻声说道。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呕吐和冲水的声音，却并没有听见预期中刘子寒的声音。

“喂，刘子寒，你怎么了？”林素言突然觉得手足无措了，那些自己与刘子寒的回忆就这样翻涌而来，似乎是商量好了的。只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了冲水的声音，林素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好高，开始担心起来他怎么了。

摸摸索索的声音持续了好一会儿，林素言听见电话里传来了声音，立马问了一句：“你，怎么样了？”

“咦；这里面有个素言啊，呵呵……真好！”语无伦次的声音直击林素言的心里，新开始蓦然的难过，却又有些微微的心疼。

“子寒，你是不是喝酒了，喝醉了？”林素言想，他必定是喝醉酒了，所以开始有些担心，他一直不曾喝酒喝成这样，他一直都是很儒雅的人，可是今天怎么了？

“素言啊，你知道吗？我想你！很想你，你等我好不好？等我好不好？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你可不可以等我？”刘子寒在这一刹那不知道怎么了，那些被自己埋藏起来的情绪就这样开始奔腾翻涌。

林素言听着刘子寒这样的话，心一下就开始莫名的疼，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告诉过自己，他说，“素言，你等我，等我以后来娶你！”只是誓言转眼就成了口头支票，如今他让自己再等他，可是他要她如何再去相信他？

“素言，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你怎么不理我了？怎么不见了呢？我不喜欢你和苏安锦走得那么近，他想要抢走你，我讨厌他！如果输了你，赢了这个世界又如何？”刘子寒一直在电话里那么说着，声音里带着微微的惶恐和不安，更多的是绝望与无奈。

“子寒，你喝醉了吧？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和他什么都没有，我要开始睡觉了，明天还有课呢！你也早点儿休息吧，晚安了！”林素言快速的说完，于是不由分说的挂了电话。一个人就呆呆的望着这无边的黑夜开始沉思。

刘子寒呆呆的看着电话，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他给林素言打电话了，可是自己怎么能这么做，明明是自己错了，自己对不起她，辜负了她对自己的信任，想到此便委顿的沿着墙壁坐下去，开始无声的哭泣，眼泪就这样顺着指缝流进了自己的嘴里，自己的心里，苦涩无比。

黑夜里，每个人都卸下了自己白日里的面具，露出了自己的本来的样子。

第二天到学校的时候，莫柒柒看着林素言微肿的的双眼，开始发挥了自己强大的八卦能力，一直不停的追问怎么了，林素言都是淡淡的笑笑，后来实在是招架不住莫柒柒的热情，便撂下一句：“思念啊，因为思念啊，所以失眠了！”莫柒柒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开始在那里不停的问，是因为谁啊？是因为谁啊？

莫柒柒看着林素言一副笑而不语看着自己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林素言骗了，于是便伸手去挠林素言，她就知道林素言的这个弱点，而这个也成了莫柒柒的杀手锏。

不一会儿林素言便开始求饶了，这样的林素言多了青春洋溢的样子，让莫柒柒也不住的稍稍有些呆住，就连李子洋也觉得被挠痒痒的林素言更可爱。

此时正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教室里剩下的人本来就不多，大家转眼看着这样的林素言和莫柒柒都忍不住笑容溢出了脸庞。

谁也没有看见这个时候张怡婷走了进来，她直接走到林素言的面前，拉开了莫柒柒，林素言因为莫柒柒的停下正处于气息平复的时候，张怡婷一抬手就打上了林素言的脸庞，五个指印顿时跃然脸上，让在场所有的人愣住了。

教室里顿时开始热闹起来，大家都有些窃窃私语起来，同学甲说“那不是张怡婷么？她为什么要打林素言啊？”

同学乙立马说道：“你们没有听说么？听说张怡婷抢了林素言的男朋友啊，可能现在那个男生不喜欢张怡婷了吧。小三有什么好啊，你抢来的，早晚得被其他人再抢走啊。”

大家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都沉默了。人永远都是这样的，八卦的好奇心理特别重，尤其是女人，更重！

林素言看着自己面前微微骄傲的抬起头却眼睛红肿的张怡婷，心中的疑惑很深，可是却更多的是愤怒，她林素言平常是淡然，那是因为只想默默的，好好的过完高中，好好的，有一天自己有能力了，带妈妈杨文清离开这个城市，去另外一个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可是并不代表她是好欺负的，不代表她可以任意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甩耳光。

莫柒柒永远都是最激动的一个，尤其是关于林素言的时候。看着张怡婷想要离开，她立马站起来，拉着张怡婷说道，“张怡婷，你的就是个疯子，你以为哪儿都是你想来就来，想去就走的地方么？你当我们教室是公共厕所么？”

张怡婷此时已经是被激怒的样子了，用手指着林素言说道：“你装什么装？我最看不惯你这个清高的样子了，显得你多么完美无瑕，而我们都是些俗人。你看看你，像死了妈似的，一天都是一副苦瓜脸，你装什么可怜，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无聊么？”

莫柒柒在听到这样话的时候，转眼看了一下林素言，看到她的表情已经转为凝重，双眉紧锁，她知道林素言的妈妈是她最忌讳的字眼，在她那里，她的妈妈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她不允许任何人亵渎她。莫柒柒转身就想给张怡婷一巴掌，可是却被林素言拉住了。

令所有人惊奇的是，这个时候，林素言扬起手给了张怡婷一巴掌，啪的一声，惊醒了所有人，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林素言，这个平常什么都不会放在心上的女生，这一次似乎被震得激怒了。

林素言指着张怡婷，说道：“我以前不计较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我不愿意和你计较，你一直都是我所认为的路人甲而已。你不是我生命中得焦点，而你最错的就是，以为你看上的东西，看上的人，别人都会和你抢，可是你想过没有，或许你眼中的金镶玉不过是别人眼里的泥土。我这一巴掌，打你是因为你三番两次的骚扰，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定不会再是如此的模样。还有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想你和那个叫黄刚的男生一定很熟吧？”

张怡婷听完林素言的话之后，呆了呆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久在她的眼里就像一个跳梁的小丑。心里蓦然便觉得悲凉，就好像自己一直的努力被别人泼了凉水，可是一想到刘子寒，她便觉得不是的，一定不能被她这番话给刺激了。

“林素言，你说的好听，你不在乎，不在乎干嘛还要在半夜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和苏安锦走的那么近，却还要缠着刘子寒，你口口声声的道理，可是你才是最无耻的那个女生！”张怡婷看着林素言将自己心中埋藏了好久的话，就这样完全的倾泻而出，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有些嫉妒这个女生的，不管自己承认不承认，因为嫉妒，所以才会想法设法将她所拥有的东西抢过来。因为嫉妒，所以才会不断的想要找她的碴。可是怎么可以承认，怎么让她承认，她的家境比她优越，她的长相比她漂亮，重要的是她还抢了抢得男朋友，可是她怎么可以这么淡然的看待这一切，心思一转念便讲这些话毫不掩饰的说出口，可是随之而出的还有自己的眼泪。

“张怡婷，你闹够了没？你还不快滚！”莫柒柒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总是气不打一出来。

“莫柒柒，你以为我们大家是真的喜欢你么？还是以为我们都是怕你？哈哈……你以为如果你不是莫柒柒，不是莫家大小姐，你还可以这么对我大吼大叫么？还有，林素言，你真以为是因为你成绩好，所以学校才没有收你的学费么？你怎么那么单纯，我们学校那么多人，为什么其他人没有这项优惠？都是因为她！”张怡婷边对林素言说道的时候，边用手指指着莫柒柒说道，“是她的施舍，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么？她不过是将你看着一个乞丐，来分散自己的爱心，来体现自己是一个有爱的人啊！”张怡婷边说边放声大笑起来，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被押赴刑场的执行人员，最后的遗言。

啪的又是一声，莫柒柒扬起手打了张怡婷。她，莫家大小姐，从来没有人会忤逆她的意思，在家里亦是如此，她说一不二，可是即便这样她已觉得孤独，可是自从认识林素言之后，她知道她找到了另一个自己，于是自己想法设法的接近她，可是从无恶意，当张怡婷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开始慌乱起来，她害怕林素言会因为这个讨厌自己，她害怕林素言会不要自己，那么她又会陷入孤独的境地。

李子洋看着这个，自己确实插不上手，想要帮忙却又无能无力。直到这个时候，张怡婷向莫柒柒倾身过来的时候，他立马起身拦住了张怡婷。

张怡婷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李子洋，只是轻蔑的一笑，便对着莫柒柒笑着说道：“你，一定会后悔你今天打我的这一巴掌！”说完，便转身走了。

林素言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原来自己所得到的这一切都不是因为自以为是的优秀，而是别人的施舍。即便那个人是她最好的朋友，她亦是不能接受这样的境况。因为越是家境贫穷的人，就越会对这两个字敏感。

教室里的人都开始沸腾了，这一场戏比大家看到的电视都还要精彩。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八卦。

“言言，对不起。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会接受的，所以，我自作主张了，可是……”莫柒柒想要对林素言解释，可是却发现自己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柒柒，我没事儿，你让我思考一下，好吗？”林素言对莫柒柒说完，便自己一个人出了教室。留下了莫柒柒一个人在教室里。

莫柒柒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就这样开始涌出来，她想林素言肯定是怨她了。越想越难过，于是便趴在桌子上肆无忌惮的哭泣起来，李子洋只得轻轻拍着莫柒柒的背，柔声安慰道：“她不会生你气的。不要难过了，好么？”莫柒柒沉浸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听着李子洋的话，哭的更加起劲了，原来最能让人哭泣的话，真的是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