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凯拉的订婚宴会上,我是喝酒喝得最多的人。我醉了,醉得很厉害,玛尔莎不得不在宴会结束之前就带我回家。
我记得,那天镇子上的人都去参加了宴会,在回家的路上就只有我和玛尔莎两个人。莱茵不想一起回家,他要留在宴会上和其他孩子玩,玛尔莎只好把他拜托给了隔壁的哈梅大婶照顾。
玛尔莎告诉我,那天的我一整晚都在哭,哭得非常非常伤心,她从没见过我那个样子。她十分担心,可却只是抱着我陪了一夜,没有多问一个字。我想她是知道的,知道我想起了我的父亲,想起了我的兄弟姐妹,想起了你。
对玛尔莎,我总觉得十分愧疚。她真的是个好姑娘,但我却给不了她什么。记得我们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她常会来铁铺帮忙。玛尔莎说,我总是很少说话,可是在谈起你的时候就会变得不一样,能够神采奕奕的说上很多。
虽然玛尔莎对我的家族和过去一无所知,但对于你我之间,我想她一定还是了解的。你还没有离开小镇的时候,她就来过铁铺几次,只是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打了招呼,你和她几乎都没说上话。
尽管如此,她和我一样,也对你有着仰慕和憧憬。当然,我想在玛尔莎的心中,最多的应该还是对你的羡慕,又或者是妒忌。她是知道的,我对你怀有怎样的感情,但还是义无反顾的想要留在我的身边。
在你离去之后,玛尔莎更加频繁的来铁铺帮忙。那个时候的我非常不开心,整整三个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你知道吗,她真的很能说话,也很爱笑。对面一个完全不给出任何回应的人,她居然能够说上一整天,笑上一整天。
那个时候,玛尔莎甚至对她自己的声誉毫不在意,也不去理会小镇上人们异样的眼光。三个月来她一直住在铁铺里,帮忙烧水生火、洗衣做饭。因为她害怕,觉得要是让我一个人呆着,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伤害自己。
在你刚刚离开的前三天,我简直就像是行尸走肉。不吃饭,也不喝水,只是拿着铁锤,不分昼夜的敲打一块没有加热的厚铁。玛尔莎来帮忙的时候会阻止我,她走之后我便又拿起锤子,开始重复着毫无意义的事,就连砸伤了手,都是完全没有知觉。
那是一个夜晚,外面下了很的大雨,我的铁铺却到深夜都没有关门。我木讷的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觉得有些诧异。你知道吗,我最美丽的公主,当时受伤的分明是手,可我为什么觉得是心在疼呢?
我想你又会说我在讲奇怪的话,但这件事在当时确实是发生了。我看着我的手,看着血又一次染红了无名指断裂的地方,我的胸口里居然像被落下的雷电击中,让我痛得无法站立。
或许这就是上帝的暗示,我失去了无名指,也失去了你,更在对爱起誓的位置上留下了再也不能挽回的空缺。我最至高无上的公主,我从未有过像当时那般的心痛,仿佛是你用一把寒冰做的剑,亲手刺进了我的心脏,赐予了我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的残忍与痛楚。
就在你走后的第三天夜里,我放开了手中的铁锤,跪倒在空无一人的铁铺里,跪倒在伤口流出的鲜血上,哭得泣不成声。
当时,玛尔莎就站在门口,她怕我不会收衣服,所以淋着雨跑了回来。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或许是很长的时间,又或许只是在进门的瞬间楞了一下。我只记得,她很慌张的替我包扎,然后把我抱在怀里,很紧很紧。
她真的很温柔,也很善良。尽管她竭力的忍耐着,但我在那个时候,还是听到了她哽咽的抽泣。不知道为什么,被她抱着的时候会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在身体里流动。这种感觉很神奇,似乎有让心灵得到救赎的力量。
雨夜过后的第二天,玛尔莎就不顾家人的反对,带着行李来了铁铺。我也曾试图把她赶走,但却赢不过她的固执。她总是能够找到各种各样的话题,好像永远不会累似的围在我的身边说笑。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可我的心却依然因为你疼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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