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是多么希望,父亲能够在那一天狠狠刺我一剑,又或者是给我一顿教训。那样,我便可以让自己清醒过来,便可以早一些从那种沦陷的困惑中摆脱。当你和那个黑发剑客相遇之后,我的心,也便可以不用痛成那副模样。
这些被我埋在心底的种种过往,每每回想起来,都会有痛彻心扉的悔意与难过。在你刚刚离开小镇的十一年前是这样,等到莱茵十岁的时候还是这样。所以我想,不管是再过去多少个十年、十一年,这样的感觉怕是永远都不会从我心中淡去了。
也许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向你倾诉这些的资格,但是人往往就是这样可笑。有些事,明知是无法重来,却还是会做;有些人,明知是不会回来,却还是会想。
我藏在记忆最深处的公主,如今的你是否安好,又是否也像我一样,时常会想起那些停在十六岁的回忆,想起我曾陪伴在你的身边、一起走过的最无邪的日子。
我曾拒绝了你成为朋友的祈愿,然后躲在家中,没用再次同你见面的勇气。虽然只有短短三天的时光,但我却觉得有三年那么长。
三天里,我每一天都很忐忑。我害怕你会生气,害怕你会不理睬我,害怕你真的会接受我的拒绝,以后都只把我单纯的当作你的部下。我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奇怪。我分明是不想与你变成朋友那般的亲密,却又恐惧着会遭到你的疏远。
尽管父亲破天荒的摸了我的头,给予了我肯定和鼓励。可我还是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思考着自己该如何前行,该如何去面对你。
你赐予我的佩剑上刻有皇室的徽章,在徽章的下方,便是我们家族的纹样。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它们,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擦拭着剑身。看着自己映照在剑身上的眼睛,我每天都会躺在床上想很多很多--
这把庄严而敬畏的剑本该是大哥的东西,却阴差阳错落在了我的手里;
这样神圣而光荣的位置本该是由二哥承继,却出乎意料降临在我的头上;
我究竟何德何能,可以侍奉在宛若女神般的你的左右;
我又是如何的走运,能够被你这样光彩夺目的人所期待?
其实我明白,我不过是被国王陛下选中的一颗棋子,所以父亲才会只给予了我难得的温柔,十分无奈的将整个家族的重责托付在我的身上。那只是别无选择,只是同情,只是束手无策。
那不是对我的认同,因为大哥从来都要比我优秀。那也不是对我的信赖,因为二哥从来都要比我可靠。我是父亲最懦弱的儿子,是皇室眼中最易Cao纵的木偶。没有人是真心对我寄予厚望,也没有人会将我当作一回事。
除了你。
我知道最有资格成为你骑士的人是大哥,我知道最能心无杂念追随于你的人是二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既稚嫩又无知的自己竟是这样的被你所期待,甚至让你不顾整个皇室的反对,亲自屈膝下架,出现在我这个胆小鬼的面前。
作为你的骑士,在你出行时跟随左右以保护你的安全是最基本的职责。可我却让你只身离开王宫,冒着风险来到我们家的宅邸。更让你玷污了皇室的威仪,来迎接我这个犯下渎职罪责的人重新回去你的身边,让你成为了整个皇室的笑柄。
你说你为自己的莽撞而向我道歉,你说我比大哥亲切,你说我比二哥随和,你说更喜欢我这样能够随*谈的人来当你的骑士,哪怕是我不愿成为你的朋友,也一定不要离开你的身边。
你祈求你的父王,宽恕了不愿回去王宫的我。然后来到我的面前,叫我不要因为哥哥们的事而贬低自己,也不要因为安费洛斯派兵进入王宫的事而责难自己,更不要因为你想要和我成为朋友的事而为难自己;你说我已经做的很好,你说我坚守住了家族的荣耀与皇室的安危,你说我比任何人,都有成为你骑士的资格!
不需要那些繁复的选拔和比试,也不需要那些耀眼的光环和功绩,你认定的就是我,你肯定就是我。你相信我能够比哥哥们做的更好,所以叫我拿出自信,叫我相信自己。
或许你只是在可怜我,又或许你只是想安慰我。可是我,在那个时候,在被你如此温柔对待的那一刻,却是真心的感受到了强大的温暖与力量,甚至孩童般的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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