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办法晨时三刻,正是众将军们到习费帐前听令的时候,唐宏文最后一个赶到,一见众人都齐了,向甘英雄打个招呼,又和众人谈笑了一会,习费到来了。
见到大家都到齐,习费道:“现在,本将军有命令要下发,你们只遵行就是,不必问是为什么。”
栾王从内帐中走了出来,坐在习费一侧,随众人一起听令于习费。
习费手里执着个东西,众人一看,那好像是一个小册子。把那东西仍往帅案,对栾王道:“太子殿下,易元森已经派人来谈和了。”
众人一片惊喜,没有想到能够这么快就有一个结果,虽然不能够完全的尽如人意,但至少在整个扫除乱党的行动中,自己这方面在习费老将军的带领下,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栾王没有表态,也没有任何的表情。众人似乎都觉得他的神情有些沮丧。但一切都已经注定了,这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拿栾王去把孝平太后换回来,整个昌平国上下,目前来讲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习费话题一转,道:“众位将军们,你们高兴吗?”
将军们都你眼望我眼,唐宏文道:“习老将军,还议什么和啊,我看就在议和的时候,趁着易元森那贼人不注意,由末将出手,宏文把他给砍了来得痛快。”
习费道:“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告诉你们,你们可高兴了,现在我要讲一点你们不高兴的事情。那就是,对了,唐宏文你刚才说什么?宏文把易元森给砍了?这个办法好。现在我就要告诉你们真正的敌军情况是什么。易元森他以议和为名,已经准备好了在谈判的时候,把栾王也给劫持了过去。从此孝平太后和栾王在手,就不怕皇上不听命于他。整个昌平国将陷入到永远没有休止的你争我夺之中。”
唐宏文没有想到事情会有这么严重,道:“习老将军,刚才你还不是说可以议和的吗?怎么现在……。”
“不错,刚才我说的,可以议和。但他们的花花肠子既然让我们看穿了,是不是我们还要坐以待毙,任凭敌人把栾王和孝平太后都劫持了呢?”
栾王这时候才站起来道:“易元森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而且增兵南门,这就说明了他们的一个重大的意图。那就是趁谈判之机,两军相同人数在城门外和谈时,他们埋伏在城内的人马就会立即杀出,到时候在人数上,他们占了优势,而一旦我们的谈判人员被他们压制,整个形势将往不利我们这边的方向发展。到时候不要说救本王或者孝平太后,就连众官员自己的Xing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你们说,这谈判还要不要进行下去?”
他们两人的一番说明,顿时让所有将军们知道了现在的实际情况。结合唐宏文探得的军情,一并确认了事情上的敌我双方形势,就如习费所说,敌人是想趁机把栾王也一并劫持,到时候两个重要人质在手,就不怕自己这一方面束手就擒。
当下将军们表示,决不能够让敌人的诡计得逞了。如果这样,不但整个军营里,所有的将军们,连带所有的将士们都丢了面子。更甚者,从此外交使节,还有大曹国淮南国的人都会看不起自己,看不起昌平国。这样大的影响,自然不能够草草决策。
习费道:“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把众位将军们请了来,大家一起想办法吧。总之,离谈判还有一个时晨,大家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都可以拿到桌子上来议一议,不管什么意见,言者无罪,只要出自公心,大家可以放开来发表。谁先来?”
甘英雄道:“末将认为,现在这样的情况下,习老将军作出了敌人会趁机再次劫持栾王这样的举动,同一个诡计再施一次,往往能够达到奇效,完全有可能形成这样的事态。因此末将愿意追随习老将军,习老将军说怎么办,末将就怎么办。”
“这,这像什么话?甘副将怎么说出这么没有水平的话来了……。”
底下一片窃窃私语,没有想到铮铮铁骨的甘英雄都会变得这么平庸,说出这等让人耳朵为之一软的话来。
习费笑了笑,道:“甘英雄老弟,你这是在逼我表态啊。这样吧,这个态,老夫是一定要表的,但不是现在,而是众将军们发表完意见之后再表。继续刚才本将军的谈话,谁先发表关于此次和贼军头子易元森的谈判的看法?”
一个偏将军道:“末将以来,既然大家知道了易元森的诡计,那就应该将计就计,我们可以反其道而行之,用计中计把他们给套住,然后假装将栾王交与他们,趁着交接的时候,突然下手,寻机再救出孝平太后来。末将以为……。”
“周将军,你这个想法,出发点是很好的。但具体的Cao作有问题。你不能够把具体细节说清楚,说明你思谋得还不够。接下来,谁发表意见?”习费几句话点评,让那姓周的将军脸上一热,顿时退了下去。到底是在习老将军,还有栾王太子殿下面前发言,如果被采纳,多少都会为自己等人今后的前途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
另外一个将军道:“末将以为,如果我们能够结合之前得到的战略资源,把它们都充分的利用起来。应该可以起到一个非常好的效果的,比如我们可以派人拓宽地道,驻重兵于地道时,在谈判的时候,突然从城内发难。如此一来,就像先前已经说明的那样,形成两面夹击,到时候不怕那贼人易元森不束手就擒。”
“太陇统了,还是没有把握住要点难点,你能够想到的,别人难道就想不到吗?老夫来问你,如果敌人突然之间发现自己的内部出了问题,而孝平太后又没有第一时间换到我们手上来。敌人看到我们表里不一,暗怀奇计想赚他们,那会不会一怒之下,会对孝平太后不利呢?”
以易元森的个Xing,这个绝对是必然的。因此在坐的将军们顿时没有了言语。不是他们没有办法,而是所想的办法,都和前两人发言的差不多,因此不敢再多言,静心听习费老将军分析此事,大家知道,别人都可以没有了计策,但习费老将军决不会没有对策。因此都静了下来,顿时整个营帐内,落叶可闻,大家都摒住呼吸,只等着习老将军一声令下。
“栾王,您这么久都没有发表意见了,老夫也想听听你有什么话,想对将军们说。”
习费向栾王请教,栾王自然要表个太,还是原先的话道:“之前本王说过,如果能够救回孝平太后,本王就算牺牲上Xing命,都会在所不惜的。但我们即要救太后,又要保证能够把太后给从易元森手里成功地,并且没有任何意外地换回来。至于本王的安危,等换回了孝平太后后,大家再多想办法吧,在这里,本殿下拜托各位了。”说完起身,向所有的将军,并习老将军在内行了个大礼。这可是少有的事情,栾王能够这样做,这说明了事情本身已经严重到了一定的程度,而不得已才有如此举动。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当下有些将军们一起表态道:“栾王您放心,就算我们拼光了,也要把易元森那老贼给擒拿了,到时候再由栾王您来处置。”
习费笑道:“将军们勇气可嘉,忠心也是让老夫敬佩。但你们想过没有,还是刚才那一句话,如果易元森发现他已经大势已去,到时候对栾王不利,你们又将怎么办?要知道此时的栾王,正在易元森的手里,谁都不能够在短时间之内靠近他。要救人,又从何谈起?”
众将军们又是一呆,事情的确像习费说的那样,棘手得不一般。大家都思索着,希望能够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好把这件事情给解决。
唐宏文也深思熟虑良久,道:“习老将军,本将军认为,如果我军能够故意落到敌人的圈套里面去,然后在没有可能的情况下做些事情,说不定栾王和孝平太后都可以成功的被营救出来……。”
“这,这不是扯蛋吗?刚才我不就已经说过了吗……就是啊,这办法根本就行不通……。”底下的将军们见唐宏文的话根本没有任何的水准,想的还是和众人一样的计策,因此都议论开了,顿时整个军营里都热闹起来。
习费哈哈一笑,望着硬是把到嘴的话都香回去的唐宏文道:“你既然已经开了个头,就把所有的想法都说出来吧。反正大家不笑也笑了,说不不说,都在于你。说出来了,说不定还真就是一个好办法。”
唐宏文得到鼓励,大声道:“末将刚才的话的确只说了一半,我们可以着一队人马,他们得个个都是长孙挑一的好手,不管职位大小,统一装扮成将军的模样。到时候统一听指挥行动,至不济,心可以保证不会把孝平太后给换丢了。甚至我们可以乘机发难,到时候来个有样学样,把易元森兄弟给绑了,大家再说说,本将军的这个计策好不好笑啊?”
众人尴尬的咳咳几声,心里面都在责备,这么好的办法,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呢。习费一拍桌子,道:“好办法。众位,你们以为呢?”
第八章卑鄙小人“末将等没有异议。”
习费再告诉众人道:“换回孝平太后的时候,就是众位将军们准备全面攻城之时。”
将军们又是一糊涂,如此一来,栾王岂不是又要陷入泥沼,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习费解释道:“当然了,行动时,我会通知大家的。到时候大家看我暗号,如果我头盔下的摆绳给解开来,那就代表着让大家放开手脚来攻城,如果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动作。大家就按原来的进程,继续谈判,一直把整个过程给走完。”
栾王这才呼出了一口大气,道:“本王还以为习老将军您要于心不甘地不惜一切代价把皇城给拿下来呢。”听话听音,大家自然知道栾王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
习费道:“这怎么会呢,至少,在没有保证栾王您的安危前,习费是决不会下令攻城的。大家都明白了吗?就按刚才的约定行事。要知道敌人在准备突围,那我们就更应该把陷阱挖得深些,牢些。好让敌人一钻进来,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军事会议开到这里,大家刚才来时并没有几个底气和对整个战场的形势并没有全面的把握。但经过习费这一通循循善诱后,把事情给大家讲得通盘透彻,当下没有人表示还不明白,都心明眼亮地出去布置去了,唐宏文追在习费左右,道:“习老将军,没有想到你早已经有了定见了。那刚才为什么还要众人发言,并且一一指出他们的错误,还有本将军的错误呢?”
习费噢了一声,道:“我有指出你的错误吗?你想的虽然正确,但细节方面,还有可能出现的意外变化的应对上,还有些问题。但其他将军们的发言,那才是老夫真正担心的。你知道的,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通过这件事情,我也看出来了。你比他们大多数人能干。小子你不要骄傲,否则只会加速你的失败。”
唐宏文喜不自胜,又在高兴的当口听了告戒,当下表示决不会乱来,一定不辜负习费的期望等。听得习费一笑,道:“去问一下,对方准备得怎么样了,回来告诉我。让我再率领已经准备好的一百人前往议和。”
唐宏文去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回来后道:“禀报习老将军,易元森老贼已经准备妥当,但细节方面有些出入。他要求双方带人均不得超过二十。”
习费有些意外地道:“那你马上赶到精锐营,只挑二十人前往,记住了,让最能战敢战又会战的人前往,个个都得以一顶百,知道了吗?”
唐宏文知道此事极为重要,如果自己挑选有误,到时候易元森那边的人马强过自己这方,吃亏的自然是自己这边,因此一点儿也不敢马虎,当下就按习费的命令,去挑选真正的勇士去了。
正午前的三刻钟内,金鼓齐鸣,整个东州千里外的皇城里,南门处的城墙外广阔的平地上,以习费为代表的昌平国谈判团,和以易元森易元达兄弟两为代表的谈判团正式入场。
双方都是完完整整的二十骑,名括最高指挥官在内,习费这一方加上栾王共二十一人,易元森那方加上孝平太后也是二十一人。
唐宏文见到对方领头的赫然是易元森,这样人自己也是在习费发的刺杀名单画像里看到的。只见此人脸容削瘦,身形高挺,神情十分冷漠,一双眼睛看得让人心里发寒。但真正让人更加印象深刻的是他的弟弟易元达,和哥哥相比,此人生的虎背熊腰,一双粗如水桶的长腿走起路来稳健有力,而且脸上挂着让人发怵的笑,似乎任何时候都是眉开眼笑的样子。看情形,一个冷峻无比,另一个又是笑面虎,若非面像上一眼就让人认出他们是亲兄弟,唐宏文保证,见了易元达会让人更觉得可怕一些。
习费急步上前,双方都防得死死的,任谁都看得出,在这样的场合里,两边人马都暂时没有动手的机会。
孝平太后见到习费上来行礼,道:“免礼吧,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也就不用多礼了。只是栾王,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本宫就算是死了,也不愿意让你一个年青人来交换本宫。”
“住嘴!”易元森发话了,只见他声色俱厉,显然没有把今次谈判的对手放在眼里。
唐宏文正想发作,被习费拦住,习费道:“易将军,你也是当将军的人,怎么就对太后这样无礼呢?”
易元森没有答话,反而是他的弟弟,笑面虎易元达道:“这你就错了,习老将军,谁不知道你在昌平国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说话可得讲良心。现在孝平太后是我们的救命稻草,试问谁又敢对她老人家大意呢?我们现在允许他说话,已经是开大的诚意了。现在话也说了,我得让太后她老人家闭嘴,否则会打搅了我们的谈判。”
“住手!”习费和甘英雄同时出声制止,但没有易元达手快,已经一招就把孝平太后给拍晕,被几个宫女扶着,躺在一张特制的长椅上。
习费脸上一沉,道:“易元森将军,这就是你所说的诚意吗?”
易元森尴尬地回头怒视了弟弟一眼,再转过身来道:“噢,是这样的,我这兄弟他一时大意,还忘你等莫要怪他。你知道的,皇城里的情况,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们现在急着出来见大家,和你们昌平国的人谈判,也是为了一条活路不是?习老将军,听说你已经秘密地集结了人马,全都埋伏在通往东州城外围的道路上。可有此事?”
此事极有可能是易元森的一个试探,当下习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地道:“噢,这个啊。当然,我们一定会针对贵军作出相应的布置,至于有没有人埋伏在通往城外的道路上,这个你们到时候一试就知道了。怎么,易元森将军担心老夫想背后下黑手?我看是易元森将军心里想着别的事儿吧,皇城里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还跑去别的地方干什么呢,你说是吧。对了,你们在南门内为何要大举增兵,是不是想从南门突围啊。”
他的话,说得非常地直接。但听在易元森耳里,却一时间里失去了准绳,摸不清楚他哪句真,哪句假。谈判到这里,双方似乎都没有占到对方的任何便宜。而自己的一番说辞,也是真里有假,假里有真,当下道:“今天本将军是来和你们这些所谓的昌平国大臣谈判的,告诉你们吧,我们的皇帝他已经下诏了,拜我为亚父,我赐他为栾皇,从此以后,只要你们肯效命于他,皇上他老人家宽宏大量,一定不会计较你们兴兵作乱的。习老将军,你看如何?”
习费哈哈大笑道:“这真是我习费这几年来,乃至这几十年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什么亚父?什么栾皇?什么你们昌平国的大臣?易元森,你真是胆儿越来越大了,今天我们备足了诚意,栾王他也答应了你们的要求,表示可以用自己的人身交换孝平太后,你们就是这样来和我方谈判的吗?”
有理有利有节,这是习费一贯的作风。易元森听了,感觉到这习老将军果然厉害。但易元达一听习费句句都滴水不漏,而且在交往中波澜不惊,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等人应该有的敬畏,当下道:“喂,习费老头,你就不怕我们把孝平太后杀了吗?你如果实像的,就把我哥哥说的话给听了进去。这昌平国现在开始,已经改朝换代了,从前那个皇帝已经死了,现在昌平国的皇帝是栾皇,他住在皇城……。”
“住嘴,你这个乱臣贼子,哪有你如此狼心狗肺的,栾氏一脉也算对你们易一氏恩典隆重,你们怎么就不恩感恩图报,反而要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究竟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哥哥易元森的主意?”甘英雄终于发威了,他知道,如果不在此争议上力压对方,自己这边就会越来越被动,现在来好,自己一番抢白,暂时把所有在场的人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质问上,于理于智,暂时自己这边处于领先地位。
易元达不耐烦道:“你胡说什么呢,你这个狗东西,噢,我记起来了,哥哥,这个人就是甘英雄啊。你还记得么?二十几年前,他可是你的手下啊。”
易元森一惊,好像回忆起什么事儿来,道:“刘家桥外,小柳林军营里的甘英雄?你就是甘英雄将军?”
甘英雄哼了一声,把脸别往它处,易元森哈哈一笑,道:“没有想到啊,皇城遇故人,而且还是二十几年前的老友……。”
“就凭你也配和老夫论交?你也配吗,卑鄙无耻的小人,当初要不是你使钱**了上司,怎么能够有今天在这里大摇大摆说话放屁的资格?你这个小人,暗里干着贪脏枉法的事,暗里之外,明里却干着摇尾乞怜,拥抱上司大腿的勾当。你也配叫将军?简直是猪狗不如,不如就叫你猪狗将军你看如何?哈哈哈哈,猪狗将军……。”
“够了!”易元森脸上一阵难看,又把易元达手里的大刀给按了回去,对习费道:“习老将军,我们是带了诚意来的,你看甘英雄兄弟对我们意见这么大,这事儿,我看以后再谈吧。”
第九章谈判习费犹豫了半秒钟,但见那易元森虽然说改日再谈,但并没有离座的意思,当下明白,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道:“甘英雄将军,你先退下。今天双方论的是公事,日后你们有机会了,可以亲近亲近。今天就这样吧。不过易元森将军,我已经表示了诚意,现在是否可以把孝平太后还给我们了?”
易元森大手一挥,几个士兵把孝平太后给抬了上来,被易元达将军一阻止道:“慢,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我可告诉你们,今天爷不干了,但看在习老将军的份上,爷还可以考虑一下,只是不知道习老将军做不做得了这个主。”
刚才见他们的人把孝平太后抬着走来,众人不觉得心中一阵狂喜,没有想到他们两兄弟配合默契下,竟然给众昌平国大臣们上演了一出小戏,习费感觉自己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当下道:“只要是合理的,本将军会予以考虑的。易元达将军但说无访。”这话明里软得很,但绵里藏针,谁都知道那合理二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易元达哈哈一笑道:“管你什么合理不合理,今天老夫就看上甘英雄了,你们要是识相的,就把栾王和甘英雄,还有栾王的夫人,昌平国的王妃娘娘习雨蝶交给我们,本将军代哥哥答应你们,一定把孝平太后平平安安地交到你们的手上。”
“放你娘的狗屁。”唐宏文终于忍不住发火了,继续骂道:“真是臭不可闻,哪里有你们这样把手伸得这么长的人?这天底下你易元达得了第一,我敢肯定没有人敢认第二。真是太过份了。”
易元森适时道:“过份吗?你们都得给本将军搞清楚,现在是你们要来求我们,我们正当的一点小小诉求,有何不可?习老将军,你来说句公道话,谈判双方是不是都有向对方表明意图和价码的权利?如果有,那我兄弟刚刚说的话,就一个字儿都不能够改,如果没有,既然没有,那此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吧。我们走。”
易元森悍然不顾习费这边人马的反应,领着众人架着孝平太后走了,才行出几步,想等着习费叫停他,见习费没有这个意思,正想决然而走时,习费大喝道:“给我站下!”
易元森怔怔回头,道:“习老将军,你是同意了?如此甚好,只要你同意了,大家就都还是朋友,我们可以听习老将军的吩咐,坐下来慢慢交流感情。来,大家都继续坐吧。”向自己这方面的人一挥手,又重新坐在了谈判桌前。
习费欣然一笑,道:“易元森啊,你也是老一辈的长者了。在这里当将军的,除了易元达,老夫,还有甘英雄兄弟外,其他的人,都是小辈,不管是职级,还是作官的经验,以及处理事情的能力,都不能和我们几人相比。当然了,一个人除外,那个人就是栾王。现在栾王这么有诚意,身为储君,可以亲自跑到暂时是你的地头的皇城来和众位谈判,你们怎么就不能够给王爷他一点面子呢?”
易元森把拳头一抱,道:“栾王太子殿下,易元森有礼了。”他这一表态,顿时把习费给乐坏了。
栾王适时道:“易元森将军免礼。”正想继续说话,习费打断道:“易元森将军既然已经给太子殿下行了礼,这君臣的名份就定了。现在我们双方来谈正事吧。”
易元森和易元达都怔了一怔,顿时知道自己这方,无意中竟然上了习费的当,承认了栾王的身份,这样一来,自己在谈判的时候就会立于不利的位置。自己在皇城里那个傀儡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但谈判得继续,只得窝了一肚子的火气,听习费把话说下去。
习费呵然一笑,道:“易元森将军,我们提议,让栾王太子殿下来代替孝平太后,之前双方的书信来往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们知道的,栾王现在是皇帝的储君,他的地位在昌平国中,除了当今圣上外,没有人能够比得了。现在我方把这么重要的一位关乎社稷的太子殿下交到你们手上,那是皇上显示出来的最大诚意。难道易元森将军不知道,皇上是最看重栾王的吗,否则他有另外十几个兄弟,为什么就偏偏立栾王为储,而不立其他的兄弟呢?”
易元森之前是昌平国的大臣,身居太尉一职,掌握了很大一部分兵马。自然知道皇帝只亲近栾王,而把其他的兄弟们,那些非皇后和端贵妃所生的兄弟们当回事。
就此才会有立栾王为储之事。现在诏书已经发下,自己都接到了一份,当下不好驳了习费的话,道:“此事不假。习老将军说得在理。但习老将军你也知道的,两军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其它的第三条路可以走的。现在你们把我们打成叛军,四处叫嚣,是不是也太过份了一点。要是我们也这样叫你们,远在东州城里的那一位会怎么想?你们众位昌平国的大臣们会怎么想?老夫的一番苦口婆心,希望习老将军你能够明白老夫的用意。如此,谈判甚幸,天下甚幸,否则,你们要不给我们活路的话,本将军是想保存孝平太后,但就怕兄弟们不肯啊,你看他们,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的,早就希望能吃上点荤腥,好改善一下伙食呢。”
听到这里,昌平国大臣们个个义愤填膺,这易元森是在公然威胁,如果谈判不成,他们将杀死孝平太后,决不作它想。习费一双眼睛也眯成了缝,唐宏文知道,他每每有这个表情的时候,就是下定对某一事情决心之时。
当下习费再哈哈一笑道:“理解,理解,易元森将军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站在你们的角度上去考虑,还真是这样。但这时不予我啊,如果昌平国是老夫当家,老夫完全可以满足易元森将军的需要,可这昌平国是皇帝他老人家在当家啊,你想啊,他给我的底线,就是合栾王换回孝平太后来,如果我习费要是真的在此基础上,给你放水,用其它的人事等物和你做交换。易元森将军,这不是在要我习费的命吗?”
易元达哈哈一笑道:“这还不简单,习费老将军,我们也敬你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不如你来我们这边,我保你做大将军,领导我们这边的每一个人。”
易元森乐坏了,自己的弟弟什么时候除了杀人,还会说这么高明的话,当下连连点头,不管习费这边的态度,望向易元达道:“说得好,说得太好了。”两兄弟一阵窃笑,习费也干笑一声,道:“你们看得起我习费,可惜我这一把老骨头,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再说,习费之心,易元森将军又不是不知道。当年你我同在先皇麾下效命,先皇已经准许我告老还乡,而且赏赐了万金,可算是对老臣恩义深厚。臣连大将军的位置都可以没有一丝怀念地交出来,怎么?难道易元森将军,还真能给我封个比大将军还高的官不成?这不成了天上的神仙,整个天下包括大曹国,淮南国的兵马都要归我管了吗?”
唐宏文等等人听了,哈哈大笑一声,意在讽刺对方不知道天高地厚,乱给习费老将军空头支票。
易元达怒道:“习费,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诉你,现在这皇城还在我们手里,而且孝平太后也在皇宫里住得非常舒服享受。如果你们的确是没有半点诚意,那我看就真的算了吧,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思了。”
易元森瞪着习费,一动不动,只等习费的反应。
习费叹了一口气道:“既然这样,你们一点心意诚心都没有,那你们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孝平太后她老人家一出点什么事儿,有你们这些人陪着她,替她一直从阳间守护到阴间,也算是敬孝了,老夫告辞。”
说完轮到自己这方走开,顿时给了想把此事尽量谈成的易元森极大的压力,一时间里,坐立不安,而且眼里射出怨毒之色,只是却不得不强力压了下去,道:“习老将军,习老将军请留步。这谈判既然是开诚布公,那你我兄弟还争那么点朝昔的干什么。这样好了,我们退下,甘英雄就不要了,只要你们把栾王和习雨蝶王妃娘娘交给我们,我易元森保证,一定把孝平太后她老人家,平平安安一根头发都不少地交到你们手里。真的,我保证。”说完他还做出举手发誓的样子,习费只把离开的身体转过来半个头,道:“易元森将军,你的诚意和这天气一样,很不阳光啊。老夫军营里还有一些事情,我看这事儿,改些天再谈吧,这通往皇城外围的道路上,老夫想趁天还没有黑之前,去欣赏一下风景呢?易元森将军,你有兴趣吗?要不我们一起?”
说完真就抬腿就走,暗里向手下们发出指令,着他们静观其变,如果有机会就立即下手。
“你给老夫站下,如果再往前一步,老夫就要把孝平太后的人头给砍罗,习费,你想负上这样一个罪名吗?”
习费哈哈一笑,果然站住了脚,然后退了两步道:“多谢易元森将军了,你帮皇上完成了一个天大的心愿。请尽管动手,请!”
第十章共饮再也不打话,在一挥手,示意易元森尽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然后一直没有回头地,昂然回了自己的军营。
易元森气得牙痒痒,易元达抽出了长刀,抵在孝平太后的脖子上,易元森怒道:“你给老夫住手。”
易元达道:“哥,再不杀了她,咱们都只有死路一条了,哥!”
“你给我滚开,告诉你易元达,如果杀了此人,我们那才就一个完了。从此谁都别想再活。”
易元达一听,好像还有希望,道:“哥,难道习费老贼不是真的想咱们杀了孝平太后?”
易元森道:“当然了,这还用说。他现在的离去,只是在向我们施加压力,也好证明他们就有这个胆量。习费此人,一点也不简单啊。刚才你狮子大开口,把人家都吓走了。现在可好,我们皇城里的粮食已经一天不如一天了,哎。”
易元达道:“那怎么办?这弟兄们要是饭都吃不饱,那不得造反啊?哥,你拿主意吧,不如我们现在就突围。任谁都不会想到,咱们居然敢大白天的突围。又有孝平太后在手,也不怕他习费老贼不买帐,即使他们在半路上有埋伏,咱们也手里有斤两,并不怕他们呀。”
易元森头痛地道:“万万不可,万万不可。你刚才没有听到吗?习费暗示我们说,他已经把城外的几条道路都给埋伏了重兵,我们想要再从南门突围,那简直是自讨苦吃。”
“哥,前几次都差点成功了,为什么现在我们有重兵在南城,反而不敢突围了,难道你怕了吗?我告诉你,你要是怕了,那就把指挥权交给我,让我来带领弟兄们走。”易元达向来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很多时候说话都不经过大脑。
易元森一听他这话,立即赏了一个响亮的耳光给他,骂道:“反了你了,这里到底你说了算我说了算。告诉你易元达,你要是再***给老子惹麻烦,连你一块治了。”说完愤愤不平地回了皇城,城门紧紧关闭,并亲自下了严令,谁要是敢擅自开启城门,立斩不赦。
孝平太后又回到了皇城,习费和栾王在帐篷内商量,前者道:“栾王,此事你千万不能急。越是急,敌人就越嚣张。而且据老臣估计,他们的余粮只能撑个十天半个月的了,虽然表面上看来,孝平太后和将来的你可以面临十分的危险,但危险越大,敌人面临我军的压力就越大。刚才唐宏文已经派出探子,得回来的消息说易元森闭了城门,并且吩咐手下们加强了守卫,又把城墙上的兵士们派往了其它城门,只留下不到平时的两倍人马在南门了。这意味着敌人想和我们互相消耗上几天,危机一天天加重,敌人也一天天更加的坐立不安。到时候再谈判的时候,我们的把握就会更加大些。”
栾王点点头,不无担忧地道:“只是这样一来,就怕敌人会狗急跳墙,真的伤了孝平太后啊。”
在这件事情上,习费也是没有任何救急的办法的。他的战略得要时间的支撑,因此对栾王表示了同情,安慰道:“既然太后和将来的栾王你都是这个命,只有暂时的接受。相信皇天是不会负有心人的。好人到最后,总能得到补偿和上天的眷顾。”
唐宏文又进来禀报道:“习老将军,南门除外,其它三个城门都被易元森那老贼给加强了守卫,兵力四个城门分布均匀,看来他们真的想做长期的坚守啊。”
习费望往栾王道:“太子殿下,此事您怎么看?”栾王心里狂乱,一时间拿不定主意,道:“你不要问我,在这里,你才是主将,和主要的谈判者,我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什么都会配合你的,只要完成皇兄的愿望,皇兄要是被天下人指为不孝子,那本王就更不孝了。”
唐宏文尴尬地想退出帐外,被习费叫住道:“宏文,你来陪太子殿下说说话。”
唐宏文抱拳道:“是,习老将军。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这里面是不是有诈呢?他们把兵力平均的分布,这样我们就不能够适过布置来摸清他们的意图。于我们非常的不利啊。”
习费赞赏地点点头,道:“此事,你分析得很对。老夫来进一步给你分析一下。你们看地图。东南西北,四个城门。这南门已经被易元森突围了四次了。加上在东门的一次小范围试探Xing的突围,总共是突围了五次。
他每一次他都是失败而归,至少是没有捞到任何的便宜。表面上看来,他们是龟缩不出,准备做长期抵抗。但一个事实是任何人都罔顾不了的。那就是城里的粮草已经不多。如此一来,不用老夫再说,你们也知道他们会怎么做了吧?”
唐宏文兴奋道:“肯定是假意闭城,然后选择一个认为最可靠的时间,从东南西北里挑选一个城门作为突破口,突围而逃。”
栾王插入道:“这只是其中的一种可能而已。要知道他们现在在皇城里的兵力多达十二万,是我们的一倍有多。按照你刚才所说,这只是他们能够选择的其中一个办法而已。四个城门,他们可以从其中一个里突围,也可以同时从四个城门里突围。关键是他们怎么设置兵力的,哪个地方重兵突围,哪个地方只是佯攻,假意引我们上勾。”
栾王能够神清智明,在这危急的时刻做出如此明智的判断,习费喜道:“恭喜栾王,恭喜太子殿下,您终于从沮丧的心情中走出来啦。唐宏文,吩咐下去,做几样好菜,我要和太子殿下好好喝几杯。”
唐宏文很好奇,习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自己支走,刚才还令自己陪栾王说话解闷儿。当下执行去了。
习费走近栾王,道:“东南西北?”
栾王会意,道:“南为首,北为辅,东西为伪。”
习费再道:“何意?”
栾王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出其不意,北者,大漠和大曹国也,二者皆可活命。唯有东西不可取。东者,大海也,绝路也。西者,漫漫长山,绝壁悬崖,无从勒马也。”
习费哈哈大笑,顿时放开声音道:“好好好,说得太好了。来来来,老夫要敬和老夫想到一块儿去的栾王一杯,没有想到啊,这人生的第一大乐事,就是找到了知己。栾王殿下,来来来,和我一起喝酒去。老夫要敬你三大杯。”
携手上案,两人共同坐在一张帅案,分主从坐了。唐宏文刚好进来,道:“酒菜来了,习老将军,这酒要不要热一下?”
习费手一挥,道:“去去去,快去快回。这小子,一点也不知趣。那我们接着聊,栾王,老夫认为这谈判不但要继续,而且对方已经被咱们逼到叉路口了。他们不选择其中的一条路,我们也会把他们逼上去。总之是逃、死、降三条路,任他们怎么走,都逃不出老夫的手掌心。”
唐宏文手里提了两把酒瓶子,进来道:“呀,好烫。习老将军,你看够了吗?”
习费奇道:“你拿那么多酒干什么?”
此时刚好甘英雄也来了,见到酒桌已经摆下,自己在习费身边坐了,对唐宏文道:“来来来,宏文你也坐,大家一起喝一杯。”
唐宏文怔怔地望了习费一眼,习费又望了栾王一眼,栾王哈哈一笑道:“来来来,做本王身边。宏文啊,你可是员虎将,习老将军看重你,这甘老将军也欣赏你。将来的昌平国,你只要跟着两位大将军好好学习下去,必定会在昌平国里有个通天前程。”亲自为众人添了酒,到唐宏文时,再道:“这酒真香,你喝了后,可得发表一下看法。品谈一下这酒如何?”
唐宏文尴尬地道:“我只会喝,不会说。这酒唯有白酒和黄洒之分,我知道的。在我们的老家就有黄酒,而且贼醉人。”
唐宏文一杯下肚,感觉到肚里暖暖的,头上冲冲的,脑袋迷糊糊的,一时间里有种不说不快的感觉,再继续道:“你们可别不信,是真的。看得出,王爷和习老将军,还有甘老将军都没有喝过黄酒,或者说没有因喝黄酒而醉过。你们且听我说来……。”
几人边喝边谈,栾王夹了口菜吃起来,道:“你说你说,本王的兴致还真让你给挑起来了。”
习费也把耳朵准备好了,与甘英雄两人一干,互相敬了一杯,然后再添酒。
唐宏文道:“这黄酒为什么能醉人?因为他是老黄酒。用基酒做的老黄酒。时间一长,它就老酸了去,但它里面的酒劲一点也没有减少啊,反而是一天天的增加。三五年后,谁要是能够喝上一斤的烫滚老黄酒而不醉,那他就是酒仙,因为传说中,唯有杜康才没有只喝一斤就醉,他也是喝了一斤一两才醉的。”
习费和其他两人都好奇起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杜康是喝了一斤一两才醉的?”
唐宏文傲然道:“当然知道了。这里啊,你们人人都比我优秀,但这黄酒为什么一斤一两才把杜康这个酒神给醉倒,你们且听我说,有个童谣是这样唱的,一斤一,口水滴,脑袋嗡嗡直附地。哈哈哈哈,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第十一章突围“哈哈哈哈,果然有意思。这民谣真不错,噢,说错了,是童谣,童谣。不对啊,喝完酒后流口水,这证明他还想喝啊,想喝而喝不了,直醉倒了,把人都给弄晕了,那哪里能够知道自己是喝了一斤还是再斤,或许是三斤也不一定。”甘英雄也加入了扯蛋的队伍,习费把酒杯与栾王一碰,又碰了个圈,也轻松写意地道:“说不定有五斤,我看就是五斤。”
栾王也加入道:“不对,应该是六斤。六六大顺,是不是这个理儿是不是啊你们说……。”
唐宏文从来没有这么融恰地与众人在一起吹牛拍马过,顿时激昂起来,道:“栾王殿下,小的是个小小的偏将,今天却也能够和殿下你同坐一桌,真是我的荣幸。来,我敬你一杯,明天殿下大义凛然地赴会,小的生死相随,永远不言放弃。”
酒喝到这里,才算喝出了点意思。栾王欣然举杯,对习费和甘英雄道:“来来来,我也敬你们坐位一杯,要知道,这唐宏文可是个厉害人物,他不但知道黄酒能醉人,知我们所不能知,而且忠勇可嘉,本王定要好好回敬一杯,来,干了。”
“干!”四人一同饮胜,栾王把嘴巴一张,啧啧连声道:“好酒。这酒还真是个好东西,本王现在心里好受多了。好像整个人都轻了很多一样。噫,本王的手,怎么连筷子都捉不紧了,哈哈哈哈……。”
习费心里一阵难过,栾王还真是苦了自己,唯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放松一下,当下表态道:“栾王你放心,明日复明日,今日有酒大家醉。它日来时再聚情,我习费在这里发誓,一定会带众兄弟们把栾王从易元森手里给营救出来的。不但如此,还要把易元森那狗贼的头颅给砍了,好壮栾王行色。来,干。”
甘英雄叫了声好,道:“习老将军说得没有错,老夫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情势总体而言,对我方大好。只是这情况越对我们有利,栾王的处境暂时Xing的越是不利……。”
“你也说了,只是暂时Xing的而已。本王不怕,本王什么都不怕。自从被皇兄立为储的那天起,本王就暗暗发誓,一定要较之前更加为皇兄分忧,他老人家想干什么,本王就帮他完成尽头心愿。而且孝平太后是谁?那是本王的养母,比新娘还要亲呢。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是不是?”
甘英雄带头叫好道:“栾王果然情深义重,此事我们暂时可以不谈,一切都待明天后再去想。今天只管痛痛快快地喝酒,来,再走一个。”
轰然对饮,气氛还是那么热烈。
帐外有小兵过来禀报道:“禀告习老将军,易元森派人前来,说有要紧的信件与将军。”
习费惊讶地道:“噢,让他在偏帐篷等候,老夫马上就来。”
甘英雄知道习费是不想让对方看到几人在一起喝酒,当下也起身来,陪习费一同出去见那信使。那送信的人把一个小册子往习费手里一递,道:“小的奉我家大将军之令,特意为习老将军送来生日贺礼,易元森将军说了,如果习老将军满意,可以尽快的开启谈判。而且这是他送习老将军的第一份贺礼,今后一天一送,直到永远。”
习费噢了一声,道:“你可知道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那信使表示不知道,习费道:“你先下去,来人啊,带他下去,好酒好肉招待。”手下们把那信使领了下去。习费打开信来看道:“这易元森的字还真娟秀,看得出是个行武里的多面手,你看,这字儿一笔一划,端正而有力气,纸背都透着墨水儿。要是他肯效命于我朝,将是一件非常让人开心的事情。”
甘英雄怔怔道:“大哥,你看。这易元森说的内容。”指着最底下的一条最重要的内容给习费看。习费是一字一字读下去的,先前易元森铺垫了很长一段,无非是一些客套话,没有想到最后面却来真的了,忽略了上面一段,随甘英雄所指一看,顿时见那上面写道:“昨日午时北疆被大曹国围,大曹国兵力十一万整。弟易元森字,习老将军亲启。”
习费顿时脚一软,甘英雄吓了一大跳道:“大哥,你怎么了,大哥!”
栾王也进来了,唐宏文见习费被什么事情急成这样,马上过来扶起了习费。甘英雄解释道:“栾王,这易元森送来的贺礼,说是贺习老将军六十二大寿,实际上是来通告军情的。我们的北疆城,已经被大曹国给围困了。”
“什么?”栾王一急,顿时感觉到脑袋里的酒劲全都醒了,整个人身子一沉,有些站立不稳。唯有习费知道,栾王和他一样,知道这北疆城对于昌平国意味着什么。
习费道:“不,这不可能的。我们可放了八万人在那里。怎么能说围就围?这不可能。”
栾王也点点头,道:“这事儿太过突然了,这送信的人呢?本王要亲自审问他。”
习费抓住了他的手,制止道:“不用了,宏文,打发他回去吧。记住,得赏他十两银子。”唐宏文领命而去,知道习费这是反其道而行之,目的就是要告诉易元森,自己这边并没有慌乱。幸好习费做出了要单独在偏帐见信使的决定,要不然在大帐内,让信使见到了众人的反应,说不定习费会要了他的命。又或者回到皇城,易元森会高兴得一蹦三尺高。
虽然习费成功地没有让信使知道自己这方面的反应,刺探失败下,易元森也已经因为北疆战事的吃紧,而更加的放肆。他们现在肯定会加码,在谈判的时候一口咬定,定要让自己这方面多加交换财物,否则更乐见谈判一直僵持下去。
习费顿时在帐篷了踱来踱去,思考如何面对这个全新的局面。易元森是头老狐狸,狡猾自然不在话下,现在增加了筹码,自然更是嚣张到不行。当下如果确信了消息属实,北疆那边果真城池被围,那昌平国立即会混乱起来。
唐宏文早已经敌机地派出了快马,迎往北疆去的道路,想第一时间帮习费老将军确定,北疆城到底有没有被围。派出的人马于三个时晨后抵达习费中军大帐,那人急道:“习老将军,北疆的确让大曹国的军队给围了。而且已经连续攻城三天,一天比一天猛烈。北疆镇守的龙浩将军发来急报,求习老将军快快领兵前去救援。”
习费喝退了来人,对唐宏文道:“你怎么看?”
“习老将军,此事可以派向思明前去解决。他是本王的心腹,在北疆一带经营多年,对那里的地形和城池都非常的熟悉。”栾王休息了几个时晨,总算恢复了一点,心急如焚,很是为昌平国而着急,不知道皇兄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急成个什么样子了。
习费点点头,同意道:“我看可行。唐宏文,立即传令向思明,并且把一二三营的三万兵马全数拨给他,星夜驰援北疆。记住了,一定要星夜兼程,否则出了问题我斩了他。你就一字不差地把我的意思告诉他。”唐宏文面容严肃,知道此事极其可怕严重,如果习费所托非人,那北疆城一破,大曹国就可以马放昌平国,一路没有任何阻碍地穿过北疆平原,杀向这皇城来。到时候易元森和他们一合兵,整个形势立马直转而下,于昌平国非常的不利。
任命已经发出,易元森派出大量细作出城打探,得知习费的布置后,大声笑道:“来年习费老贼就要被那皇帝给杀死了。看来我们可以轻松一下啦。来人啊,备酒,给兄弟们上酒肉,今天我们一定要痛痛快快地喝它一回,好久没有这么轻松过啦,哈哈哈哈。”
“哥啊,现在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不能够这样大吃大喝啊。”
易元森道:“你懂什么,我正是要叫战士们把所有的粮食都吃光了,才好铁了心随我杀出城去,与大曹国大军合兵一处,到时候再与他们一起合作,灭了昌平国,平分昌平的天下,大家以为如何?”
殿下的数百名将军和将官们,全都迫于他的Yin威,只得大声附和道:“将军威武,末将等人敬易元森将军和易元达将军。请!”
易元达见哥哥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在多问,当下有酒便喝,他早就盼望着能够好好地喝上一杯了。这下机会终于到来,趁着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要喝它个痛快不可。
宴会结束后,易元森把几位主要的将军集合起来,给每人浇了一桶水,见众人都脸有怒意,然后自己也给自己浇了一桶,大声道:“如果我们不趁着这样一个好机会突围,那敌人就会立即攻城。到时候我们纵然有太后在手也奈何不得他们。而且这个女人对昌平国来说是个宝贝,对咱们,那可是个天大的祸害啊。将军们,我们的好日子就要到来,只要突围出了皇城,就一定能够赶在习费老贼的前头,前往北疆与蓝魔尊者将军会合。一定会等到胜利的那一天的,你们说是不是?”
“是,末将等愿意似有易元森将军,誓死不二,直到永远!”
“好,哥啊,这禁酒令已经实行了快一个月了,我这肚子里的酒虫早就憋不住啦。今天甘脆全都放出来,让他们吸吮个痛快。将军们,你们说咱们是不是应该痛快淋漓地再喝它一场?反正明天就要发起总突围了,难道还要留酒给习费那个老小子,等着他来喝吗?”
易元森怒道:“你说什么,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你给我闭嘴,来人啊,把易元达将军给架出去,用绳子绑了。”
“呵啊,你为何唯有绳子绑了我,却不用军棍打我呀?”
易元森摇摇头,示意把他绑走,众将军们哪有敢上来求情的,但见对易元达的处罚也不重,当下也就都放心了。易元森明天的突围,还得依靠自己这个兄弟,因此没有打他军棍。当下拟定了出城计划,和众将军们商量后决定,以北门做为突破口,同时分兵往南门猛攻,吸引习费的注意力后再转大半兵力往北门,一起猛攻突围,直至成功脱逃。
第十二章提议习费也是挑灯夜战,把地图给看了一遍又一遍,对唐宏文道:“向将军动身了吗?”
唐宏文刚刚回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回答道:“早已经出发了,他什么也没有问。对了将军,我把您的原话一字不差地说给他听,向将军听完后,说让末将谢谢你呢。你说,这什么意思啊?你这样对他说话,口气重得不行,他还要反过来谢谢你。”
习费这下必里稍稍安定了一点,听到了向思明的传话,哈哈大笑,心里更加放心道:“你这人真是的,就不会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一下问题啊?我来问你,向思明将军的主子是不是栾王?栾王是不是皇储?皇储是不是将来的天子?向思明的妹妹向阳朵是不是在王妃娘娘的身边当值?真是笨的你,都快成为一头猪了。”
“哈哈,原来如此。向思明将军可真一点也不简单。能够得到习老将军你这样的赞叹,真是厉害非常。对了习老将军,之前王妃娘娘带他来东州桥上支援我们,带来的是二万人马。为什么你要把一二三营都拨给他,那可是整整三万人马啊。如此一来,我们算上东州城内的新力军,围攻皇城的也就剩下不到十万人了。”
习费道:“那五千人,是给他的一种积极的奖励,也是在暗示他,皇城这边有老夫,一切都在掌握中。他只须管好他自己的事情,成功地解救龙行将军就可以了。你想啊,龙行将军是龙浩太师的亲侄儿,名字都是他给取的。太师龙浩在朝廷里可是元老,好不容易帮倒儿谋了这样一个差事,他会轻易地看他出事吗?当然不会了是吧。这样一来,我们能够让向思明将军去把他侄儿给救出来,到时候不知道多么感谢我们呢。”
唐宏文把一杯茶水倒给习费,两人现在再无半点担忧。只是明天的军事布置,得立即进行才可以。现在栾王去了新的威胁,马上又添加了新的烦恼。可以说也是一喜一忧。这事儿完全的不怪栾王,因为是易元森没有了谈判的诚意,因此才弄得栾王捡了个便宜。他更不想让自己涉险,只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习雨蝶这个王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自己的皇兄和孝平太后,他之前才不得不同意并且愿意换回孝平太后。
至少他现在在整个昌平国战士们的心目里,在整个昌平国百姓的心目里,他是个大孝子。他大义赴易元森的谈判宴会的事情,整个昌平国都传开了,大家都说栾王是好样的,皇帝选择了他做储君,一点也没有选择错误。一时间里,栾王声名倍增,以他的勇气大振了昌平国的士气民心。
中军大帐里,唐宏文早已经把所有的将军们都请来了。又同意了栾王所请,给他也发了一副盔甲。但习费只同意让栾王做自己的副手,和甘英雄一样,只参谋,不实战。但栾王同意了,这甘英雄可不同意。虽然知道习费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一把老骨头都碎在了战斗上,但他一心想报那易元森几十年前之辱,所以请命要做正先锋,攻城围困易元森,他坚持要走在最前面。习费没有办法,只得同意道:“那这样的话,刘将军,铁将军,你们二人做甘英雄将军的副将,着你们三万人马统一交甘英雄将军统领,一切行军作战都由甘英雄将军布置,可以便宜行事,不必事事都通知老夫。”
甘英雄一阵感动,知道习费是急自己所急,想送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当下表示一定会和易元森这个厉害的对手好好较量一番,决不会负了习费的信任。
栾王在甘英雄将军走后,对帐内的唯一两人中的习费道:“习老将军,甘英雄将军已经老矣。我担心他因为年纪太大,不能够胜任先锋将军一职啊。我知道,你是想完成他一个心愿,如此而已,我们可以想其它的办法啊,比如大军一起出动,到时候把易元森给抓了,再交给甘英雄将军处置。”
习费猜了一下,立即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栾王你现在担心的,只是甘英雄将军的身体而已,我相信你和老夫的看法一样,对甘英雄将军的战略本事,和战争手段都有一定的认识。他虽然和易元森斗了个半斤八两,但老夫确信,他这次一定不会活着让易元森离开。而且一定会把孝平太后给救出来的。你要知道,一个人急于想做成某件事情的时候,他的整个潜力都会暴发出来的。你刚才没有看到,甘英雄将军两边脸儿红红的吗?栾王可在他的身上闻到了酒味?”
栾王点点头,道:“即使是这样,本王还是不太放心。”
习费拍拍他肩膀,转身正色道:“那本将军就再给你上一道平安令,唐宏文,着你立即把上次与易元森谈判的二十名高手里的十几人,全数交与甘英雄将军指挥运用,着他们一定要保证甘英雄将军的安全,必要时可以牺牲自己,保全主帅。”
唐宏文本想爽快的答应,但一想到自己这边,习费身边和栾王这边的高手也并不是太多,但想了想,还是执行去了,谁让习老将军和甘英雄将军的将的交情那么深呢。
唐宏文执行命令去了,栾王必里稍微好过了一点。接下来道:“你已经把精锐的护卫拨给甘英雄将军,现在你自己身边却少了安全。对了习老将军,这金狼军士兵那边的消息,你可有最新的进展?”
习费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回答一声道:“一切等明天在北门阻击了易元森再说吧。栾王,你好好休息,明天的仗,不是一般的硬,易元森被我们逼急了,一定会狗急跳墙的。”
两人当下再谈了些别人,分别休息去了。
北风凌烈,整个皇城大地都陷入了狂风的袭击中,烈风里夹着雪花,狂暴地扫荡着遇到的一切。城墙上的旗帜被吹得噼里啪啦作响,巨大的古树被强烈地摇撼着,整个天地里黄沙狂风暴雪顿时狂作不止。这样的天气,对空袭或者阻击的双方都是十分不利的,它根本就不能够让双方顺利地进行作战。
但易元森还是大开东西两门,他想先放出诱饵,引得习费等人狂攻时,再把南门和北门同时打开,以南门兵力最多,四个城门里的士兵们一起发力,想一举成功突围,还着昌平国的孝平太后,逃往北上的北疆城,与蓝魔尊者的大军会合一处。
形势相当的危急,唐宏文带着数万人马,从距离皇城外围数公里入,不住地向南门推进。其它两门则被习费安排的两个将领把守,兵力稍弱,与敌人在战略上各有千秋。但习费这方是正义的一方,而易元森自顾都有问题,哪里可能分出再多的人手来帮东西两门。一时间里,败报频传,搞得易元达暴躁不已。
劝告易元森道:“哥啊,咱们不如就直接冲往北门好了,现在已经到了城墙脚下,你却为什么不让弟兄们打开城门,而在这里做和尚一般,闭目养神呢?”
易元森紧紧闭上双目,独自听着从远处传过来的号角声,还有军士们的呼喝声。在这个当口,任何判断的失误都会至自己这方的人马于死地。而他对东西两城的守将的影响,因他的举动已经被削弱了。
易元森兄弟二人只想着自己逃跑,东西两门的守将都知道,如此一来,自己这方面的兄弟们,全都成了他们逃跑的炮灰,这样的事情多半件都不爽,何况易元森还下达了死命令,要求他们一定要死死守住,不得关城门,也不得退守。
主子都跑了,自己等人干什么还要那么为他卖力卖命。两个将军互通有无,当下立即决定自己们先突围出去,两个门的将士们汇合到一起,选择了东门作为突破口,一时间里喊杀震天,整个东门外面的炮火声,号角声,金鼓声混成一片,战士们拿着武器,纷纷扬扬杀向自己的敌人。谁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为谁而战,但都知道,主将有令,自己这些兄弟们唯有拼命一途,拼杀惨烈。
唐宏文当然没有放过他们,但习费给自己的兵力只有区区一万人,是敌人的一半不到,一得到习费的将令,急忙忙的赶来接敌,与易元森的手下大将孙达赵信杀到了一起。
唐宏文首先让手下们射出箭阵,先稳住了右翼,亲自率领数千铁骑,纵横驰骋,在孙达所部里开疆拓土,一时间里把孙达给逼进了左翼。骑兵战队一路冲杀,一个来回后只剩下五百不到。马上又补充了人数,数千骑再次杀上孙达赵信。
赵信一见唐宏文如此勇猛,弟一次冲杀的时候,就已经使自己这方面的兄弟死伤无数,与唐宏文军团的伤亡相比,简直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十比一。自己这方面整整损失了五千人马。一时间里,心恢意冷,知道再这样下去,必定会让自己全军覆灭。
赵信找了个机会,靠近孙达道:“将军,我的兄弟们已经死伤差不多一半了,您可不可以让您的部下们也和我们一样,冲在最前面,也好和兄弟们一起抵挡敌人的进攻啊?”
孙达为了保存自己的实力,威逼着赵信一直拼杀,虽然自己等人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坚持道:“这是易元森将军的命令,等你部的人马拼光了后,就轮到我了。就算剩下一个人,也要一直不停地冲杀,冲杀,冲杀到底!”话儿说得十分的激昂,但听在赵信耳里,无异于宣布了自己这方面兄弟们的死讯。当下也不说话,知道再多说点什么,孙达都不会轻易地答应自己了。退回自己的军营,找来了十几年来,一直生死不离的兄弟们合议道:“兄弟们啊,孙达这个狗Ri的已经把咱们给出场了。现在的形势,你们可全然知晓呢?”
一小将道:“赵将军,所我所知,这次突围下来,我部损伤已经过半,再这样下去,孙达不伤一兵一卒而坐拥突围的全部利益。开路的是我们,行路的是他们。我们为什么要为他卖命?他不仁,我不义。这样的事情他既然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们做十五,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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